1 ) 一盒錄像帶引發(fā)的故事
知名電視節(jié)目主持人喬治與妻子安娜、兒子皮埃爾一家三口的平靜生活被喬治從家門口撿來的錄像帶打破,這盒錄像帶顯示有人靜靜地注視著喬治家的一舉一動。很快,更多的錄像帶和恐嚇性質的明信片寄到了喬治及家人手上。喬治對看不見的敵人殊為緊張,開始小心保護兒子,并且為錄像帶的內容指引,回想起多年以前,差點成為母親養(yǎng)子的阿爾及利。
非常不錯的一個片子,盡管有很多定格鏡頭,片子的節(jié)奏也比較慢,但通過一個家庭的煩心事,很真實地描畫了多種社會問題。看片的時候,曾一度被錄像帶的來源牽著鼻子走,越往后看越覺得錄像帶的來源已經無關緊要了,因為已經被深深地帶入到片子當中。
一部大師級的電影??季康溺R頭、緩慢的節(jié)奏以及冷峻的故事內核,哈內克總是擅長面無表情地講一個殘酷的故事,從不刻意地去渲染什么氣氛,只是把冷冰冰的現實呈現給觀眾。開放性結局也引人深思。
2 ) cache
--yolfilm
說真的,我真討厭這電影。
這是個大家都要「改良電影語言」、「發(fā)明電影語言」的時代。是呀,這是所有電影人都夢想的不世偉業(yè),從剪接的波特、愛森斯坦、普多夫金,到不剪接的薩耶吉地雷,到低角度的小津,到肩拍的高達,到卯起來用zoom鏡頭的六零年代諸公們,比如法斯賓達,甚至連變形鏡頭,超寬銀幕,連大衛(wèi)連,到用穩(wěn)定器攝影器材、還有超高感光底片的庫柏力克,能算上的,全算上吧。
這條浩盪的大路,前撲後繼多少人來?
大家都想在作影史上,「另起一章」的偉大人物。
從某某某人開始,電影語言,翻開了嶄新的一頁。
cache,當然也是其中一部,我猜,當然,只是我的猜想呀,我猜,他又想「改良電影語言」了。嗯嗯,我這是全新的文本,全新的敘事手法,全新的電影觀影角度,我就該以我為名。從今天開始,馬克_思主_義,到了我這裏,改叫列_寧主_義,然後,等著後面又來一個史達_林主_義,緊接著,xxx思想,xxx理論,一個一個排著隊,全都等著進史書裏去。
當然,cache這電影,最多,我也只能說是電影語言的「改良」,因為,沒有到達「發(fā)明電影語言」的位階。我相信導演自己也不敢居高吧,要說「發(fā)明」,就得是一套全新的架構,有東西在後面支撐,也許是寫本大部頭理論書什麼的,也許是徒子徒孫一堆,帶出來一個新世代什麼的,要說「發(fā)明」電影語言,總要有那個高度在。
我相信,這個導演也該知道自已的斤兩吧?
因為,我看到的cache,確實沒有什麼了不得的玩意。雖然他很想。確實想,想的發(fā)狂了,把電影很死裏整,但,我覺得,這cache,且不說發(fā)明二字,連改良都很難上算 。這片子是那樣的「屈從」,表面上,他不在乎給你完整的敘事,他裝作不在乎,但事實上,他又忍不住要在片子裏提醒你。
這就是屈從。
說不清故事,並不是電影語言的進步,而是一種退化。達爾文早告訴我們,物種是會退化的,不一定會無止境地進步下去,有時,也會退化到之前的低階狀態(tài)。我真不懂,為什麼有人會認為cache是一種電影文本的新發(fā)展,這玩意根本不是的,它太操蛋了。
就說一點好了。
男主角的孩子離家出走了一晚上,ok,第二天回來了,演媽媽的畢諾許,問他兒子,咋回事,你要說喲,不說,我怎麼知道。孩子說道,去問皮埃爾吧,他比我清楚。
這皮埃爾是誰呢?就是前頭,畢諾許跟老公發(fā)無名火,在小咖啡廳裏,趴在對方肩膀哭的那個男人,是的,這個皮埃爾一直在主角家中出現,但,真正的,和畢諾許有親暱舉動,全片也就是這場戲。
而這場戲,沒有別人在場。(可我們觀眾看到了,不是?)
這就是最低階的好萊塢標準語法,用全知的第三人稱,提醒你,片中還有第二人稱的存在。
觀眾看到了,片子裏,孩子也說出口了,ok,我們可以推論,定是那個現場,畢諾許和皮埃爾有親暱舉動的現場,還有其它人在。
這個目睹現場的人是誰呢?這個跟觀眾一樣地見到了畢諾許和皮埃爾親密靠在一起的人,是誰呢?
是誰不管,但,這個誰,也許是阿爾及利亞男人,也許是他兒子,也許是畢諾許自已的兒子,總是,這幾個人之中有情報流通的管道。
不知道看懂我的意思沒有?我的意思是說,導演表面上要你看不懂,要你去猜,但,他還是守著擔憂害怕,偷偷守著分寸,表面上讓你看不明白,其實,他是巴不得你搞清楚。就像主角的兒子離家出走,是誤會母親紅杏出牆,這紅杏出牆,總要讓觀眾看到了,這看到了,加上兒子的行為,鏡頭外,人物關係的祕密聯(lián)繫,就被建立了。
也因些,我們能確信,主角的兒子有參與到這件事裏面來,跟片尾最後一個鏡頭是呼應的。千萬別忘了片尾的鏡頭,大家不是都在銀幕裏找人嗎?都說,喲,本片最後一個鏡頭,主角兒子,和阿爾吉利亞男人的兒子,有在一起說話喲。
這,就是屈從。
所謂的屈從,還表現在一些小地方。
比如片子裏的說謊,吃飯的晚上,有人說了一個非常無聊的笑話,說半天,整一個是謊話來的,這個謊話的題旨,在哪裏被加強了?在主角主持節(jié)目,進剪接室,也是把來賓的不良發(fā)言砍去。這個謊話的題旨,在哪裏被裏被加強了?在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間,在男主角和母親之間,在男主角和老板之間,在許許多多的地方,用一些很低階的手法,多一半全是靠著臺辭的表現,而被加強了。
說到底,這導演,不是故意不說故事,他只是歪著說,又說不好,佈的局不明確,但又無能為力,但,又怕你看不懂,這邊放一點,那邊放一點,留下一堆線索讓你去有「發(fā)掘」的快感。
他擺明了,就是要讓你去聯(lián)想,去解謎。就像最後一個鏡頭,他就是要你去寫上幾千幾百字的文章,你寫了,你發(fā)掘了,你提問了,他就贏了。
怎麼會有這樣操蛋的電影呢?
這樣操蛋的東西,打從九零年代該死的逗馬九五開始,基本上就是當今影壇的主流了。舉凡影展,都要這樣抬高無意義的嚐試,帶著頭吹捧這樣的作品。死了逗馬,又來新的「雞雞文本電影」理論。理論兩個字,哪是這樣簡單就能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
理論,是有大量的智性在活動。cache裏的智性在哪裏呢?請千萬不要告訴我,在那個「不知道誰拍了錄影帶」喲。因為,人家導演拼命想要暗示你,確實是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拍的喲。
阿爾吉利亞人為什麼要自殺?為什麼那天晚上被帶去警局時,在車上要流淚不止?他當然是有理由的,他把自已可憐的一生歸罪在男主角身上,而且,他作的最大錯誤是,他告訴了自己的兒子,把仇恨種植在兒子身上。兒子作的這些事,他都知道,所以他會哭,警車上哭,家裏也哭。
他看到男主角拿的那張圖,一看,就瞭了,噗通一下,軟了,沒力地坐在椅子上。
這些,都是細節(jié),為了怕觀眾不明白,後面又來一大段戲,讓阿爾吉利亞人死了之後,他兒子又去大鬧男主角的公司,說了一堆屁話。當然,其中有說謊的成份(別忘了,本片中,一直在強調「說謊」二字,雖然有氣無力……)。因為片子裏,到處有人在說謊,所以,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說,片子不是他拍的,八成是謊話。
最後一場戲,根本不是交代兩家人的兒子有相通,不是的,而是在佈一個驚悚的局,跟你說,男主角,你睡吧,你別想安心喲,我們阿爾吉利亞人的兒子,復仇計劃未停,他正在打你兒子的主意……。
說了一堆,說得我舌頭都打結了。
其實,這也就是一部,原來想拍出驚悚類型的電影,想跟「性、謊言、錄影帶」追美的玩意,但,導演的手法技巧實在是欠奉,故作玄虛,拍成今日之模樣。
也因此,會有一群追捧莫唬爛大道,一群追捧逗馬九五的歐陸專家們,追捧這玩意,變成了年度的傑作。
真是夠了呀。
傑作個球。
3 ) 用窺視得來的真相刺破掩埋秘密的謊言
在觀看Caché時必須記得,我們在畫面上看到的人物的所作所為以及聽到的人物的話語,并不反映他們內心的所思所想。整部電影堅持以外部視角進行觀察(窺視),避開內心刻畫,為的就是還原人在現實里的這種復雜。認識到這一點,我們就不難發(fā)現,影片實際上已經告訴了我們, 喬治并非像他從始至終強調的那樣對童年犯下的過錯不以為然,他的內心其實一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的殘忍。為表明這一點,電影使用了三個亦虛亦實的插入鏡頭。這三個插入鏡頭是全片唯一的主觀視角,展示的是謊言。與之相對的則是隱藏攝影機的窺視視角,展示的是真相。在片中,我們不斷看到隱藏攝像機所代表的真相毫不留情地刺穿喬治圍繞秘密說出的一個又一個謊言。這點后面再講,先來看電影是如何在避免內心刻畫的同時告訴我們喬治心中有愧的。
第一個插入鏡頭出現在影片開頭不久。喬治和安娜收到了第二盤錄像帶及附帶的第一張簡筆畫,安娜將簡筆畫遞給喬治看,此時插入鏡頭出現,我們看到一個口中流血的少年(當然就是Majid,只是觀眾此時還不知道)。插入鏡頭結束后,夫妻倆的對話繼續(xù),喬治的語氣明顯慌亂了起來。這段安排明確表示插入鏡頭正是喬治腦中閃現的情景:在看到簡筆畫后,他立刻想到了Majid。若喬治真如他自己后來所言,對童年發(fā)生的事情已經淡忘干凈并毫不在意,他不會在四十年后對這突如其來的簡筆畫看一眼便知含義。除此之外,在心中有了猜測后,他的第一反應是隱藏:關掉錄像帶,謊稱自己認為是兒子同學的惡作??;這急切的遮掩同樣暗示了他的內心是有愧的。這是他為了隱藏秘密撒下的第一個謊,不光為了瞞妻子,恐怕也是想騙自己這與當年的往事無關。同他后來撒的其他的謊一樣,這個謊馬上被戳穿了。仿佛知道這幅畫擊中了他似的,相似的卡片也被寄到他的公司,甚至他兒子的學?!攦鹤幽弥鹈麨椤鞍职帧钡目ㄆ瑔査@是什么意思,他自欺欺人的謊便不攻自破了。在這之后,第二個插入鏡頭以夢境形式出現,持續(xù)時間較第一次更久,進一步向喬治(以及此刻仍不知情的觀眾)確認錄像帶和卡片與童年往事的關聯(lián)。
在一次家庭晚宴上,喬治收到了第三盤錄像帶。這一次,錄像帶表明自己的目的并非監(jiān)視,而是以自主參與者的身份與喬治對話,并有意識地對他的猜測作出了一個肯定的回應。下一個場景,喬治回到了錄像帶所示的童年住所。他與母親的一場談話是電影最重要的戲之一,對幾個核心主旨都有點題,這點也后面再談。與母親談話后,第三個插入鏡頭以夢境形式出現,和前兩個插入鏡頭一樣,它不是真相,而是喬治當年的謊言的具象呈現。關于這三個謊言式的主觀鏡頭,我的理解是,面對無可逆轉的罪錯,喬治潛意識里非常希望他講出的謊言全部是真的,這一來Majid落得被送走的命運便是他自己的不幸,他就可以不用背負這個罪責了。喬治對往事諱莫如深、強硬推脫,恰恰是他內心有愧的證據;謊稱不記得,恰恰說明他一直記憶猶新。兒時出于自私的惡意中傷覆滅了另一個人的一生,他意識到這個罪是贖不了的,他沒有面對的勇氣,于是轉身逃向反面。正如幼時的他選擇用謊言來掩蓋內心的妒,如今的他繼續(xù)用謊言來掩蓋內心的愧。他越是否定記憶,記憶就刻得越深,他越是否認愧,愧就越不饒他。
說了這么多來解釋喬治并非表現出來的那樣漠然,當然不是要證明他是個善人,只是試著破除大多數觀眾對這個人物乃至對這部影片的誤解。一個人如何背負過往的罪孽,如何面對良心,如何達成解脫,是電影探討的一大議題;但哈內克的野心還不止這么點兒,他把這個議題與另一個更大的議題緊緊連在了一起——法國中產骨子里的冷漠自私,以及與阿爾及利亞人之間的種族隔閡。喬治內心渴望的解脫方式是謊言成真,罪責轉移,而非與Majid和平共存,相伴成長,這才深入體現了他的極端自私,以及橫亙于他所代表的中產與底層、法國人與阿爾及利亞人之間難以彌合的隔閡。如許多評論已經指出的,對種族問題的指涉在片中也通過電視新聞的呼應完成了由個人到群體的擴張,這點我不再贅述。
喬治的社會形象是一位成功人士,但電影在描摹這一形象時始終帶有深深的懷疑。我們回到與母親的談話,母親兩次問起喬治和安娜的近況,喬治的回答都是不好不壞,和上次相比沒什么變化 (‘We chug along. No highs or lows. I’m fine, Anne’s fine, Pierrot’s fine’.) 喬治所代表的中產階級的成功意味著一種無聊、乏味、缺乏靈魂的空心生活。他事業(yè)有成,家庭美滿,平日里也有三五好友時常來聚,但在電影將這種生活放大后,我們看到的不是美好,而是冷漠、猜忌、虛與委蛇,我們看到的是對愛的不信任,對真情實感的嚴防死守。當媽媽反復向孩子強調自己的愛時,孩子無情地掙脫開她的懷抱跑掉了。當孩子拒不回答究竟是哪里不對勁的時候,我們在他身上看到了主角的影子——無論是面對母親還是妻子,無論是面對關切還是憤怒,喬治都拒不肯道出藏在心中的秘密。
電影片名 Caché ('Hidden')除了表示“隱藏攝像機”,更深一層寓意便在于埋藏人心深處不見天日的秘密。在電影中,我們看到一個洞察秘密的隱藏攝像機,以無情的誠實為鎬,將往事的墳堆層層刨開,直刨到秘密的事實層藏無可藏,不得不現身。然而到這里便無法再繼續(xù)推進了。隱藏攝像機的鎬無論如何鋒利,仍對秘密的情感層無計可施。這折射出當代中產生活的一個隱癥:人與人之間的連接是膚淺的,表面的,基于禮儀的。這個隱癥已經蔓延到了原子單位的家庭內部,家庭成員之間相敬如賓,甚至可以說其樂融融,彼此之間卻沒有信任,沒有愛,每個人都習慣地守起最內一層,為它筑起堅實的堡壘。隱藏攝像機用真實刺破掩埋著秘密的謊言與敷衍,然而即使真相被暴露,對愛的不信任仍能使那內核保持刀槍不入。
正是這種固若金湯導致了人與人之間對話的缺失。在電影中,幾乎所有的對話都不是真正的對話,所有人都在用社交禮儀教出的“話”來掩飾內心真實的想法。這也是為什么我在開篇強調,在觀看影片時不應直接聽信從人物口中說出的話語。喬治收到的第四盤錄像帶為他提供了Majid住所的位置,目的就是指引他走入一場真正的對話。喬治接受了指引,卻拒絕了對話。即便在Majid死去后,喬治仍然拒絕與他的兒子進行對話,無論后者如何請求。喬治唯一一次主動要求對話,是在Majid剛剛自殺后。死亡與血染的真實給他帶來的巨大的沖擊,使得他一時間不能夠再回到道貌岸然的生活里去面對惺惺作態(tài)的朋友。他溜進黑暗的臥室,不敢開燈,打電話讓妻子趕走客人,要求談話。在這場談話里,他吐露了事實真相,但仍然不能吐露情感真相。言辭之間他仍在否認那段往事對他的折磨,絕口不提自己的真實感受,在妻子提問時用錄像帶來轉移話題。實際上錄像帶此時早已無關緊要,或者說,錄像帶從來都是無關緊要的。錄像帶所做的僅僅是復述真相,而真相本身一直都在。喬治對謊言的依賴,對真相的拒絕,使他永遠不能得到解脫。他的余生,恐怕都要像Majid死去的那天一樣,畏懼見光。
當然,電影的結尾還是給出了一絲希望。喬治和喬治這代人已經無可救藥了,但喬治的兒子,Majid的兒子,他們或許能夠放下歷史的恩怨,開啟真正的對話。
4 ) 以這片為例,說一下男性是如何在電影里不露痕跡的加強男女主客體模式并侵犯和扭曲觀眾的認知
從《隱藏攝像機》和長評得知,這電影講的是法國移民的融合與沖突,和男女有什么關系?網友:我看過這電影,你莫要騙我。
只有女性才會說我們要講女性的故事,男性不會告訴你,他要講男性的故事,他會說他講的是人性,所以這片當然不會有性別標簽,但是只要有人,性別就存在。
電影的一開始,室內鏡頭
在鏡頭里,男性和女性的位置,女性始終背對鏡頭,以至于出場15分鐘了,我們還不確定這是那位法國最偉大的女演員嗎?
也許有人要反駁,是第一男主角,這個故事里女性只是配角,看下一幕
兒子回來了,此時電影的構圖就是這個家庭的定位,女主人始終沒有正面,由一盒錄像帶引發(fā)的故事,并且這盒錄像帶是女主回家先發(fā)現的,為什么她會發(fā)現呢?因為她要第一個回家做飯,但她在導演的敘述里甚至沒有那個藍色塑料袋重要。
基本上這樣的鏡頭比比皆是,女主人仿佛是這個家的幽靈,當然也不能一直當她不存在,那就太刻意了,還是會給幾個正面。
本片的女主也有工作,但從未出現她工作場景的描述,理由:她不是主角,所以她可以合理的在家做飯,女人下班了在家不做飯,能 干 嘛?導演想不到女人能干嘛,也不準備去思考她能干嘛,女性觀眾看到這里,手里沒碗,心中已經有個碗準備去給老公盛飯了。
接下來隨著劇情的深入,下圖,男主終于在頻繁送來的錄像帶里發(fā)現了線索。
女主過來問發(fā)現了啥?
這里先暫停一下,復盤一下這個故事,一盒錄像帶出現在這個家的門口,女主第一個發(fā)現錄像帶,拿進屋,男主看到問這啥玩意兒,兩人一起看了就是對面攝像頭拍的門口的街道景色,錄像帶的內容沒有特別的指向性,但不得不承認,不劇透的情況下,我們都把錄像帶和男主聯(lián)系在了一起。
我們應該產生一個疑問,為什么這盒神秘的錄像帶不是夫妻兩的秘聞?不是女主角的秘聞?
這個疑問并非不合理,因為女主也有這樣的疑問,見下圖
電影播放了50分鐘,女主終于想起來這錄像帶可能也是她的秘密啊。
接下來發(fā)生了一段習以為常,我們已經看過千萬遍的爭吵套路,見下圖
女主問:我簡直不敢相信你居然不肯告訴我你的發(fā)現!
這里是典型的被一直灌輸的男女爭吵的模式,男的說話模棱兩可,支支吾吾,有頭沒尾,神秘莫測,女的則歇斯底里,無理取鬧,我不聽我不聽。
所有人都會說女的就是不講道理,至于她為什么要發(fā)脾氣,無人問津。
本片導演從一盒沒有指向性的錄像帶開始,先給了女主機會去定義這盒錄像帶的走向,但她沒有,她就把錄像帶扔一邊,接著男主拿起來,開始研究這盒錄像帶,把錄像帶的故事拉到了自己的方向,也就是占為己有。此時,女主才醒悟過來,啊 也許這個東西本來是屬于我的,她憤怒,表達情緒,但為時已晚了。
在其他人看來,她就是個半路殺出來的瘋女人,這電影的主題和你一毛錢關系都沒有,這世界的成果也是,你不是主角。
我們此時又要產生第二個疑問,為什么女主不去關心一下這啥玩意呢?比如你們家門口出現一個神秘的東西,誰來做它的挖掘者?
女主撿到錄像帶拆開以后就放下了,她干嘛去了?她去做飯了,做完飯還得收拾洗碗,等她想起來(也許太累沒有想起來)男主已經自己在看錄像帶。
這一幕在電影里都是如實呈現的,看上去和最終的主題確實沒啥聯(lián)系,但既然導演給你看這么一長段了,那就是有思考的空間。
從這次爭吵以后,故事的主線已經和女主徹底割裂,接下來就是男主(男性)的歷史了。
俗稱 人性的故事
我們作為觀眾,經歷了一場人性(男性)的洗腦侵犯,而不能撤回,并且藏著特洛伊木馬的電影比比皆是,防不勝防。
5 ) Caché——恐懼及其他
哈內克也許從未想過要在自己的電影中給觀眾一個答案,哪怕只是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知為何他有個稱號是“驚世駭俗的暴力導演”,我覺得不是。他的影像過于冷淡,需要的是一個緩慢而微妙的接受過程。
[Cache]中那架貫穿始末的隱藏攝影機,引起的是一個家庭的恐慌,更是一種陰影的延續(xù)。它的目的達到了,正如那場爭吵中Georges自己對妻子說的那樣。而監(jiān)視器之外的哈內克,沉默不語,便也達到了他,作為一個導演的目的。
關于家庭,導演最初的兩部德語作品,[第七大陸]和[班尼的錄像]便以此為中心。其實他的電影,何止是題材的相似。如果導演當時更年輕,[第七大陸]可能會成為一部更為驚世的處女作。可是體現于其中的異常冷靜,年近五旬的哈內克,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了。到了[班尼的錄像],依然是一個讓人目睹始末卻絕非能輕易釋懷的故事。十多年后的這部[Cache],我們看到導演未退的鋒芒,以及更為穩(wěn)淡的態(tài)度。
同以三口之家為中心,[第七大陸]走向自我毀滅,[班尼的錄像]事出麻木而終于僵局,而[Cache]挖掘了深藏的恐懼。哈內克的鏡頭止于記錄而從未涉入,他不是欲言又止者,而根本就是無言者。
[Cache]中于一個封閉境域內所呈現的隱義,讓我印象深刻。受困于不明錄像帶的Georges和Anne坐于車中不語。上升的電梯中Majid之子凝固的目光,和玻璃鏡中Georges眼神的躲避。還有在那道觸目的血光之前,Georges背對鏡頭的震驚與恐慌。
關于隱藏,電影要說的太多。
隱藏的危機。其實電影過半我們就應該看到了,隱藏的危機并不來自于那架最終都沒有明示的攝影機,而是由其所示的一個家庭的內在面目。Anne在電影中看似并無太多事可做,她是錄像帶危機的承受者,除此之外只是在兒子未歸時充當了受傷母親的角色??伤∏∈沁@個漸被揭露的家庭危機的中心。她先于Georges一步向友人抖出不安的事實,她在丈夫對自己有所隱瞞時立刻表現出失態(tài)的不滿,從影片點到即止的暗示中我們看出她有外遇的可能性。只是我們先于質疑,看到她在Georges與黑人發(fā)生爭執(zhí)時謙忍的息事,看到她在Georges與Majid對話的錄像帶前說:我認為他是清白的。
隱藏的偏見。這一點是看完本片的人眼中一致的重點。先說影片中插入的一段電視新聞,當夫妻兩人開始擔心兒子的安危時,不安的電視畫面展現著發(fā)生在世界另一端的民族動亂。這樣的畫面在哈內克的電影中是似曾相識的,至少在[未知密碼]中Binoche在家中熨衣時出現過。片中與Georges發(fā)生直接沖突的是童年時被父母收養(yǎng)的阿爾及利亞人Majid和他的兒子。還有與他發(fā)生爭執(zhí)的黑人作為輔助的暗示一度閃過。對于六十年代那段動亂的歷史及西方世界固有的態(tài)度,知之甚少,在此便不多言。但我相信,[Cache]的政治內涵絕非一切。至少哈內克本人說了:電影無關政治。
隱藏的角度。 這是看別人的影評得到的啟發(fā)。Majid的斷然自刎,所震驚的不僅僅是Georges,還有鏡頭之外的我們。其實依然不能理解的是,經過那么多年的安然生活,對于這樣一次絕非致命事件,緣何選擇以死面對。幡然醒悟,整部電影,原來是我們站在了Georges的角度。我們了解他的恐懼,體會他的童年經歷,便對他有了同情,至少是同感。我們不知他與Majid兒時的事件是否真正符合那般的輕描淡寫,更不知在走廊盡頭的某個房間打開門的Majid之前經歷的四十年。他的生命結束得過于突然,其實他的過去,同樣被抹去得過于干脆。
有人認為Georges最后自殺了。這是我看了兩遍電影,根本沒有想到的。站在這一觀點的角度,有他吞食的那兩顆藥(是什么樣的理由讓人相信那便是致死的了?),最后獨自在房里拉簾睡了(為何不將其僅看作“隱藏”的又一暗示?),以及其后那個仿佛突兀出現的彼時遠景(僅僅作為一個結束?)。的確值得咀嚼一番。
但又有什么理由讓我相信,哈內克是不會那樣結束的。
6 ) 上帝已死,我心為王
Caché有些令人不快地擺出一副用下巴頦瞧人的模樣,披著偵探懸疑+心靈扭曲+家庭倫理的外衣,講述了一個半陳半新的主題:“全知全能的上帝知道人人都有一個骯臟的小秘密”,而且他在適當的時候一定會對種種罪行進行懲罰和清算。
作為主線交待的Georges多數是個偏執(zhí)狂+妄想癥患者,他固執(zhí)地認準了一個要對他的生活進行破壞性報復的敵人,一廂情愿地發(fā)著被迫害的夢。他的罪是不知內疚,妄與執(zhí),缺乏畏懼,不知自醒。錄像帶便是提醒他不要忘記曾經對別人的傷害,線索指引他穿越記憶和眼下殷實富足的生活,逼他直接與當年的受害者四目相對。你忘記的罪過,不管是有心還是無意總不會悄無聲息地就這樣如霧氣般散去,而是一定會在空氣中留下痕跡,而且一定會受到審判,不一定是法庭開庭,宣判被告入獄,而是像電影里一樣,你呼吸的空氣里不再輕松,而是充滿了壓迫和緊張,正是那“我不殺伊人,伊人卻因我而死”。有了罪過終究會有報應,倒是頗有我們文化傳統(tǒng)里“善惡終有報”的意味。Anna與朋友Pierre見面的親密場面被她兒子目睹其實也是同樣的意思――我們背負自己的行為的后果。
說Caché叫人不爽是導演頗有些越俎代庖的感覺,將攝影機代替上帝之眼,片中一個電視臺主管對Georges說過一句話“這是個多神的國家”。Caché不像《七宗罪》一樣充滿濃厚的宗教意味,沒有圣經的線索,也不使用類似Air On the G String這樣如祈禱般肅穆而寧靜的配樂,在Caché的世界里,導演的攝影機成了全息的神。不僅僅是美國,法國也有大量的外國移民加上本土法國人加上以前殖民地的人們,文化的沖撞同樣巨大,前陣子的巴黎騷亂似乎也是因此而起,宣稱“自由,平等,博愛”的法國也存在嚴重的種族問題和貧富差距(偶爾關心一下國際政治的我小心翼翼地發(fā)言)。片中Georges在6歲頗有心計的傷害的孩子正是阿爾及利亞裔的,這種符號化的象征在片中出現顯然不是一種偶然,法國農莊主的孩子因為害怕自己的生活被家中幫工的孩子分享而陷害了他,被人誤解是有危險性的瘋子,得不到原先可能的更好的生活和教育,最終導致的是這個孩子在中年之時為了表明沒有恐嚇窺視Georges的生活,而極端地選擇自殺?;蛟S可以解讀成一個對自己的優(yōu)勢地位受到威脅而惶恐的人/黨派/國家/利益集團對另一個相對弱勢的人/黨派/國家/利益集團的心思縝密的傷害。
Caché在去年的戛納電影節(jié)讓Michael Haneke繼2001年《鋼琴教師》之后再度拿到了最佳導演獎,也許不是因為Michael Haneke裝上帝,而是因為這個電影承載著多種解讀的可能性――人性、倫理、道德、政治……諸如此類。
一部從無序到有序的偷窺電影,錄像帶就是一個希區(qū)柯克鏡下的MacGuffin(每個人都感興趣但并不重要)。窺探家庭的隱藏攝像不斷被快進、暫停、后退,拆解出了一段難堪的往事,但那段事件背后的屠殺史并不是關鍵,鏡頭的焦點始終是那個在瞬間割喉的男人。
老外家里到處都是書。。。
沿著無主的錄像帶朔流而上,尋找來自童年的黑暗根源,僅僅是定向的關注和潛意識深處的內疚,所謂精英階層信任粉碎,理智崩潰,向弱者施暴。攝像機背后是誰,恐怕又是銀幕之外的觀者,讓觀眾直接觀看電影里的錄像帶真是天才之舉,妖夜慌蹤珠玉在前。哈內克才是徹頭徹尾的,冷酷絕望到不帶一點妥協(xié)的變態(tài)
想起了狙擊電話亭和《云破處》??戳艘话胗X得看懂了,看著看著又看不懂了,看完了也不知道是看懂了還是沒看懂
自刃封喉噴張的血流,并未清洗往事的清白,反而給彼方揮之不去的黑白夢魘多了一抹更加渾濁的濃稠。片尾的長鏡頭,臺階上下一代的重逢,是再回首,是泯恩仇,未知可否。
我已經看膩了中產階級這些小破事兒了
也許是影片標題翻譯偏差的緣故,許多人在哈內克的杰作Caché里把注意力放在了錯誤的地方:記錄者的位置和目的并非重點,被記錄下來的東西才是真正的恐懼源泉。影片展現了多層意義上的"遮掩",遮掩私生活、遮掩過往、遮掩秘密、遮掩歷史,可遮掩畢竟不是抹去,小心這些鬼魂時不時跳出來成為恐怖的夢魘。
沒做功課,看的時候不知歷史的映射,但之后回想還是覺得索然無味。習慣了階級矛盾和中產瑣事,再加上哈內克潤物細無聲的隱忍含蓄,好像拆俄羅斯套娃,明知道里面藏的是什么還非要打開一千層。攝像機是一把激化矛盾的刀子,是任何看似無關緊要卻又不可避免的倒霉事兒。。。
叫我割雞喉,說我嚇壞你,我就在你面前把我自己割了。那一抹血紅,那一抹揮不去的法國與阿爾及利亞的糾結歷史,個人與社會,與家庭,以及個人內心的矛盾。其實還沒有太理解最後majid兒子跟George的對話有何深意?
其實觀眾受到的折磨絲毫不比影片里的角色少,而我還就是很變態(tài)地看得渾身使勁,也是啊,電影本身不就是一種窺探別人生活的方式么??沒答案就是最好的答案,就是要你了解總有人盯著你的這種莫大的恐懼。哈內克果然片子的結束鏡頭都是一樣的,哎,老牛逼了。
邁克爾哈耐克的電影總是凌駕于我的解讀能力之上,必須要看很多影評才能領略的本片的真正強悍。。。說實話,影片懸疑詭異的劇情讓我看著揪心,矛盾與疑問的不斷呈現也讓我看的頭大。。。
4.5,錄像帶影像既否定所見的空間,又建構新的空間,《隱》中,建構—解構—建構即"觀者"之不安,以懸疑代入,但后者卻是全片中唯一毫無必要而焉指不詳之物(也許是神圣者的在場),但《隱》并沒有在處理中產階級家庭與歷史鏡像的解構之后停止,電視中國際新聞或亦鮑德里亞式"擬象—政治"之喻
哈內克最煩人的地方是從來不直抒胸臆,必須用盡全力思考,才能體察到他精心編織的意義網絡。但一旦看到世界便再也不是之前那個世界了。他用“隱藏”兩個字做了一篇論文,從家庭到國家再到攝影機本身,宣示了攝影機作為與人類平等的上帝的地位(有趣的是它既全知又失焦,既連續(xù)又斷裂)。包羅萬象。
@哈內克電影展 皮埃羅房里有一張齊達內海報,而齊達內是阿爾及利亞裔的。
男主的職業(yè)身份設定很有意思,公共知識分子身兼電視節(jié)目主持,本身就要面對攝像機與社會大眾的凝視,而主導人不詳的隱藏攝像機,更是踏進他的生活疆界,竊入其內心暗場。相信我,這樣一顆鏡頭,沒有幾個人能捱得住。
【B+】倆字概括:甩鍋。小的方面說,是人類個體對自身錯誤的拒絕面對,大的方面說,是歷史勝利者對失敗者傷害的推脫?!半[藏攝像機”概念是讓電影再上一階的關鍵。故事完全可以用其他陰謀懸念建立懷疑,而人物關系一樣成立。但攝像機的存在,一來讓電影更具“審視”感,二來增添了不小觀影趣味(再次重復的固定機位,讓人忍不住懷疑是否是又一次“隱藏攝影”),三來對主題做了延伸,結尾處,童年的男主就像一臺隱藏攝像機在暗處冷漠記錄下自己所造成的一切。成年后,也是“某人”用攝影機在暗處記錄下男主。無論是個人的罪孽,還是曾發(fā)生的歷史,總歸瞞不過去,天不知地不知,也有你知我知。攝影機誰放的?可能是內心始終無法面對自己的男主本人,可能是觀察一切的上帝,或者是早就知曉秘密的妻子,又或者其實就是故人的復仇。都說的通,都不重要。
其實電影用一種晦澀的手法點出了四十多年前法國政府一段極為不光彩的過往 當然這不是電影唯一的主題 哈內克的強大在于把很多宏大的主題有機地融合在了一起 并且絲絲入扣 讓人想一探究竟
這兩年看了太多這樣調子的電影,有點膩歪了,鏡頭克制平淡,劇情開放指代社會,切入點鋒利詭異,看完后沒有以前或暢快止不住笑意,或雨夜打開門涼風撫身的舒服。小時的謠言暗暗影射了60年代法國白人對阿裔的傷害,四十年后的這一代社會上層懷著愧疚指責下層的覬覦與窺視,下一代是否怎樣和解還沒有答案
四十年前的噩夢原樣復制,包裝過的生活色厲內荏不堪一擊,他停留在六歲的軀殼里經年未變,仇恨似乎從未消失,更悄然延伸到下一代,阿爾及利亞之戰(zhàn)的背景意味深長;始終隱匿的「攝像機」以漫長靜止的方式久久凝視,觀之長久,「凝視」仿若擁有了自身的靈魂,才是最心悸的事。
極強的政治隱喻,潛伏許久,一招斃命。早在十年前,邁克爾哈內克就毫不留情的揭開了白左的偽善面具。傲慢,是當下中產階級最大的原罪,他們習慣站在以自我為中心的舒適區(qū)內,一邊假扮無辜,一邊感動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