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西部鄉(xiāng)村局部人文和自然生態(tài)細膩溫暖綿長的記錄,有力量的影象志”
《馬大夫的診所》
作者: 叢峰
片長: 210分鐘拍攝: 2007
作者簡歷:
1995年 畢業(yè)于南京大學
2002年 出版詩集《那里有一列我看不見的火車》
2002年 參加平遙國際攝影節(jié)單元展
2005年 開始拍攝紀錄片
作品年表:
《信仰》(2006)
《持遙控器的人》(2007)
《馬大夫的診所》(2007)
影片簡介:
甘肅省古浪縣黃羊川鎮(zhèn),這里干旱少雨,自然條件惡劣。
馬秉成是當?shù)匾晃皇苋俗鹁吹泥l(xiāng)村醫(yī)生。由于醫(yī)術(shù)高超,他狹小的私人診所里,每天都有很多前來求醫(yī)的普通農(nóng)民。
等待看病或抓藥時,人們時常談起各種各樣的事情。春天,種完田準備外出打工的人們,臨走前到診所來看病抓藥,有年輕人,甚至還有老太太;幾名婦女談?wù)撈鹨粋€外出打工失蹤了十年的人;由于早年在小煤窯的長期勞動, 一位老漢患上了嚴重的矽肺病,他回憶起那一代人的遭遇,他是挖過煤的人中活得最長的;誰家買來的媳婦兒跑了,這是人們經(jīng)常談?wù)摰脑掝};一些外出打工的人由于身體承受不住,又被迫回來看病。
生老病死,如同季節(jié)更替。馬大夫,診所的主人,周而復(fù)始地接待著一批批不同或相同的病人……
導演手記:
甘肅黃羊川如同中國的一個縮微模型,這里是一個本質(zhì)上相當封閉,卻又不斷被外部力量所改變的地方。人們來到診所的目的是解除肉體痛苦,然而,他們卻在有意無意地談話中,透露了痛苦的根源——精神上的。在這個意義上,這個診所具有了雙重功用:醫(yī)治疾病的空間/閑談、抒發(fā)苦悶、交流體驗的社交場所。馬大夫醫(yī)治病人的肉體痛苦,我則記錄下了他們對于生活的抱怨、憤怒或感嘆。我要感謝馬大夫,是他使我得以分享這個空間。
——關(guān)于片名《甘肅的意大利》
叢峰:這是個戲仿的說法。當?shù)厝苏f“一起”是yidaling,有人出去打工,別人問,你哪里人。那人說,我***人。又問旁邊的,說,我yidaling。別人惶恐,你意大利人?
——關(guān)于拍攝的來龍去脈
叢峰:2000年開始去這個地方,也住過一段。2005年去拍了10天,2006年又去,這次時間比較長,跟當?shù)厝艘捕汲闪伺笥?,很多人的家里都是常去的?7年春節(jié)又去了一趟,拍出外打工回來的人。前前后后拍了100多小時的素材。
——為什么選取這個地方?
叢峰:跟我個人關(guān)系比較大。從2000年開始,經(jīng)常去那里。而且覺得濃縮了中國農(nóng)村社會。當?shù)厝说膬r值觀等等還留在過去。
——其他的拍攝計劃?
叢峰:我會在當?shù)卦倮^續(xù)拍下去,有一個計劃是當?shù)厝司蹠秃染?;另外一個是,當?shù)匾驗橐粋€扶貧項目建了一座五星酒店,下一部片子會跟它有關(guān)。
——當初拍攝是想給誰看的?電影節(jié)?
叢峰:當初拍這個片子也是想能幫幫當?shù)乩相l(xiāng)。跟馬大夫成了朋友,他的生活很有意思,每天就是看病,聊天,晚上喝酒。如果有收益,也想支持一下他。
——巨大的信息量,也很有分量。片子很難得,沒有拔高,也沒有把當?shù)貙懙煤軕K,但在結(jié)尾葬禮和中間流露了很多的個人情感。建議如果面對100小時的素材請三個與當?shù)睾翢o關(guān)系的人剪輯出一個平行世界的版本,可能會很有趣。
《馬大夫的診所》
《馬大夫的診所》是由叢峰拍攝的一部時長三時三十五分展示中國甘肅省一個鄉(xiāng)下診所中患者們談話現(xiàn)場的紀錄片。該片獲得2009年云之南記錄影像展最高榮譽青銅獎、第95屆柏林電影節(jié)國際新電影論壇亞洲電影促進獎、日本山形電影節(jié)日本導演協(xié)會獎(在這要特別提一下“云之南紀錄影像展”,它中國最有影響力的獨立影像展,說這些目的不是說它多厲害,而是它和它影片的生存是多么艱難)。
甘肅省古浪縣黃羊川鎮(zhèn)干旱少雨,自然條件惡劣。馬秉成是當?shù)匾晃皇苋俗鹁吹泥l(xiāng)村醫(yī)生,每天會有很多不同而又相同的人來這里為了減輕身體上的疼痛,同時也會在不經(jīng)意間減輕些精神上的疼痛。通過馬大夫的診所,在屏幕前的我們也能夠清晰地感到疼痛。但是我覺得只有很少的人知道這部紀錄片,但相對于《航拍中國》卻很少有人不知道。但這就是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紀錄片真實的存在狀態(tài)。
古浪縣這個地方的人、物、景、這里的一切都給我一種灰頭土臉的感覺,好像這里充滿了無奈、貧窮、疼痛。看完片子之后好想說一句“太現(xiàn)實了!”但可悲的是,這就是現(xiàn)實。影片中有人講到他們從四川、重慶等地方買媳婦兒,因為他們這太艱苦了,這里的女性大多不愿嫁在本地。但就算能買回來媳婦兒,可能生完孩子人家就跑了,還有的是賣家和買的聯(lián)和欺騙買家,買個媳婦一般在一至三萬元。買賣人口是犯罪的,但發(fā)生在那里似乎讓人覺得不是那么的沒人性。這里的人認為兒子娶媳婦是父母的事,不是孩子的事,孩子是否能娶上媳婦責任全在父母。
生活在這里的人他們不靠種田來維持生計,而是靠副業(yè)“打工”來支撐一個家庭。(其實,在我們這個農(nóng)業(yè)國家,現(xiàn)在的農(nóng)民又有多少是靠種田來維持生計呢?農(nóng)民的那一畝三分地根本不足以維持家里的日常開銷,這在很多小縣城是非常普遍明顯的。副業(yè)打工才是主業(yè),如果沒有打工不向城市輸送勞動力真是不可想象農(nóng)民該怎樣應(yīng)對國家的改變。)這里氣候干旱,有時種上的莊稼還得再拔掉,因為他們已經(jīng)旱死了。也會有連續(xù)幾年莊稼沒有收成的情況。他們也可以搬到別的地方去建房種田,前提是要向當?shù)厮^的國家干部繳納一定的租金,如果能這樣安穩(wěn)的生活下去就好了,但是當農(nóng)民把該交的錢交過之后還是會以一些虛假無理的原因被趕走。之后再把土地租給另一波搬來的農(nóng)民,這樣過個十多年,“干部們”就可以賺到相當一筆錢。以當?shù)剞r(nóng)民的說法就是“天高皇帝遠”,他們這些落后貧窮的地方?jīng)]有法律,沒有公平,沒有幸福,這些像夢一樣的東西在北京!這些東西跟他們沒有關(guān)系,跟他們有關(guān)系的是“土皇帝”。還有一位農(nóng)民帶著他的弟弟來看病,他弟弟被人打瞎了眼睛拖了好幾年了依然沒人管,每次去上訪不是推脫說干部出差就是說這不是他們的責任,他們不管。遇到有省里的干部來巡查,那他就會被哄騙著控制起來。有一次他去上訪,中途被人攔下,跟他們說拉著他們?nèi)?,結(jié)果在半路他們就被推下車,還被辱罵。片中的老人說,她一定要告到北京去,他要告到溫總理的跟前(片子拍攝時是溫家寶執(zhí)政時期)。想想看,這是多大的冤屈。想問問當?shù)氐母刹?,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還是你們根本沒有良心?
一位來看病的六十五歲左右的老人,她有三個女兒一個兒子,當她生病的時候卻沒有一個能回來看她一眼,從她的話里聽得出她很傷心,甚至罵自己的孩子沒良心,但最后她還是說孩子也忙,也得為她自己的孩子奔波。也許,她的孩子也很想回來看看她或者把她接走,但是她們能做的卻還是什么都不做。人是復(fù)雜的生活更是復(fù)雜的。在這位老人和另一位比她小十幾的婦女交談中,說到她們自己這一代,她說她們是最苦的一代了。的確,吃不飽,穿不暖,每天都要面對過量而無盡的勞動,肉體上承受無盡的勞累疼痛,精神上也沒有絲毫的撫慰。現(xiàn)在呢,不但要承受經(jīng)年累月積攢下的病痛還依然要依靠勞動來維持生計。仿佛過去幾十年的付出除了換來幾個摸不到看不著的孩子以外什么都沒有得到。
國家的改變影響到了他們,但是還沒有改變、沒有惠及到他們。這樣的結(jié)果也是必然的、正常的。但是國家在一天天繁榮的時候不能忘記還有這樣的一群人在等著“被改變”。我覺得這樣的片子應(yīng)該讓更多的人看到,讓更多的人知道,在被陽光普照的背后,還有些陰影。
片子讓我們看到了國家某個角落里的落后,但是不可否認,我們的國家仍然是富有生命力和活力的、正在一步步快速前進的國家。作為中國人我們依然感到驕傲,我們的國家正在一步步變得強大;作為中國人我們應(yīng)該感到幸福,就像片中的老婦說的“我們比黑人好多了。”
1, 《仙劍4》的結(jié)尾慕容紫英站在青鸞峰上遇到了歸來的夢璃,夢璃問紫英過得如何,紫英回答她“無所謂好或不好,人生一場虛空大夢,韶華白首,不過轉(zhuǎn)瞬。惟有天道恒在,往復(fù)循環(huán),不曾更改”……這話初聽的時候境界很高,細思起來其實非常扯淡。修道人遠居世外獨善其身清凈修行自然蘇無謂好與不好,但世俗之人卻如同永墜苦海億劫漂塵。雖然說我也認同人生苦樂本無定相,心以為苦則苦矣,但是為什么受苦的永遠是他們?
2,《馬大夫的診所》又名 《甘肅的意大利》, 甘肅省古浪縣黃羊川鎮(zhèn) ,如果從經(jīng)濟衰落的情況來看似乎與意大利卻有相似之處,然而意大利至少曾經(jīng)繁榮甚至現(xiàn)在依舊維持著燈紅酒綠,而黃羊鎮(zhèn)里唯一能夠徹夜不熄的也許只有馬大夫的中醫(yī)診所了。 在一個醫(yī)療條件非常落后的地區(qū),“中醫(yī)”這個被城市精英百般冷嘲熱諷的事物受到了不同的待遇,馬大夫的作用和威望在當?shù)貛缀鯚o人能及。 而他本人,也達到了生活近乎理想的狀態(tài): 既賺了錢(他是村中最富有的家庭之一,自己安了一個小的水塔,能夠用上自來水),又幫助了別人(解決別人的身體痛苦),每天還過得挺快樂(每天晚上三五朋友打牌或喝酒)。而每天穿梭于診所的病人則不同——區(qū)別于終日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我們,他們則在每日不斷侵蝕身心的苦難下強說快樂。即便到了最悲憤的時候,也只是默默流淚,沒有人失聲痛哭。也許是因為這里是診所不能影響其他病人,也許他們已經(jīng)失去了這項能力。哭過之后一位老太又說道:我看著我那個孫子二十多歲活的可好了,我說你要活得不好我早就死了,我要是活的不好你也早就死了,大家都好的很嘛,著實金子一樣好的命……另外一位老大爺,自己的兄弟被村里惡霸打成了瞎子,扶著自己的老爹上京告狀,中央兩次下了公函甘肅這邊的地方政府還是不給處理,大爺感嘆也不知道這黃羊鎮(zhèn)是歸黨中央管還是規(guī)黃羊鎮(zhèn)的土皇帝管……又說了自己連續(xù)五年往省政府去跑,迄今為止連相關(guān)人員的面都沒有見到……還有許多吃不上飯的,買不起藥的,孩子上不去學的,斷了腿的中了風的……也不知道是說真的還是開玩笑,病人們圍坐在一起問馬大夫:有沒有那種喝完睡一覺就再也起不來的藥?馬大夫一如無常沉默無言,一手叼著煙卷,另一只手把著病人的脈搏。影片最后落幕在一個下葬的環(huán)節(jié),棺材入土之后大家掏出了幾瓶白酒開始劃拳行酒,所有人刻意的提高著嗓門,仿佛這是他們在這寒冷貧瘠的土地上抗衡死亡的最后一項武器。直到酒終人散,地上只留下一個埋在雪中的空白酒瓶,這三個半小時的漫長影片終于結(jié)束了。
歷歷在目,全部似曾相識。
人死之后裝到花花綠綠的棺材里,送行人邊劃拳邊喝酒就給埋了。大愛西北人的心態(tài),和天地抗爭都贏了還有什么好怕的?三個半小時邊吃飯邊看跳過了很多,大多數(shù)都是大段大段沒剪接的鄉(xiāng)里鄉(xiāng)親的對話,讓人很難沉住氣不快進。
題材也就那么回事 太散 可取之處在于紀錄片并沒有回避攝影機在場的問題,沒有去掉攝影機在場時人物的“回避”行為
還記得,有一年的一道語文高考作文題叫做《圓的聯(lián)想》,那時,我寫了從畫圓看出中國知識分子的宿命。如今,這個命題可以放在這部片當中,從“畫圓”看出中國農(nóng)民的可悲宿命,這片兒把很多中國勞動人民的糟粕給挖了出來,雖然略顯冗長。
三個小時確實超過觀影限。不過很值得。這里也是白鹿原。這就是農(nóng)村生活原本的樣子。導演啊,你究竟是怎么打入人民內(nèi)部的呢。我好像也在那里生活了一年。
太冗長了,很難耐著性子看完4個小時。所有瑣碎的個人故事目的是為了勾勒這里人們的生存現(xiàn)狀,事實上,了解西部偏遠鄉(xiāng)村的人都知道這樣的現(xiàn)狀,作為社會學資料片,這部片有它的價值,但作為紀錄片,可以再精簡一下。 最后一個場景有點震撼,聽了3個多小時每個人的悲慘故事,全片唯一的笑聲居然來自于墳
制作較差,給的感情分
如果他們效仿黑人,來一場 "Peasants Live Matter",會是什么樣?感謝如此平實的記錄。
三個半小時的影像記錄準確表達了邊遠農(nóng)村的真實境況。農(nóng)村的縮影,農(nóng)民的群像,具有社會學價值的一部紀錄片。
稍微稍微跳著看完的。在馬大夫的診所這里,大家就錢、土地、跑掉的兒媳、外出打工受欺負、別人家家常事,展開話題。職業(yè)病,黑暗,貪污,哪都有。西域地貌,干瘦赤褐的農(nóng)民…攝影機就在這些家常和平常風景中游走,捕捉靠天吃飯人們的社群,和他們生生死死所在的土地。有幾處戳心的地方:獨自背女兒離去的母親,讓醫(yī)生別?;ㄕ械牟∪耍斨洪_始自言自語的老人,口中的兒媳婦就是一個商品,40歲的兩人蹲在地上聊出路。還涉及移民,醫(yī)療及教學資源短缺問題。農(nóng)民們很喜歡refer“土皇上”“包青天” again在這部片子里我堅持之前的發(fā)現(xiàn):原來“生生死死就那么回事”并不應(yīng)該全然被解釋為豁達,更多的是一種搭伙過日子的冷漠。忙忙碌碌的奔波為生計發(fā)愁,你我最好是在自己的位置上扮演好傳統(tǒng)角色,最大的共同點是一起承擔的苦難,不能不平淡
對立面我們是“yidali”人有著很強的共鳴,畫面有些粗糙,但感情很真摯。
我就是喜歡這種真實的鏡頭。
在清華文津看的。長了一點,是要扣分的。印象深的是對于被拐賣婦女的道德指責。
樸實的人民,干涸的大地以及來來往往看病的控訴。7.9
時間太長了 且感覺沒有什么主題 ~
浮生長恨歡愉少。
我們村的那個赤腳醫(yī)生也是醫(yī)術(shù)高超,但是很早就體制化了,去參加了基層衛(wèi)生醫(yī)務(wù)人員的考試,平步青云,現(xiàn)在也是混得如魚得水。
國產(chǎn)紀錄片,勤勞勇敢的底層勞動人民所求甚少但仍不能得到基本的需求滿足,可憐啊~~
200多分鐘??!
做到了最大限度的客觀呈現(xiàn),留守老年的閑碎言語和不算嚴重的病痛撐起了全片的內(nèi)容。歡快事總是驚人的雷同,而悲慟卻曲折離奇。止不住淚流的老人,討薪的民工,分不清茫然還是純真的兒童,都如雪地中的空酒瓶一樣伶仃永存。葬禮只不過是生活中的一場演出,生亦何苦,死亦何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