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虔誠的農(nóng)場主陶爾(Max von Sydow 飾)夫妻做過了禱告,隨后安排女兒卡琳騎馬為教堂送一些蠟燭,卡琳穿上了新制的盛裝,邀請家里的養(yǎng)女英格麗同行。有孕在身的英格麗性格放縱,并一直嫉妒卡琳的明媚人生,出行前,英格麗在食物中塞進了一只蛤蟆。行至一片森林前,英格麗讓卡琳獨自上路而自己尾隨觀察。林中的三個牧羊人看到孤身一人的卡琳頓起歹意,他們奸污后又打死了卡琳,擄走她的外套。傍晚,三名牧羊人投宿陶爾家中,向陶爾妻子兜售卡琳的衣物,驚慌的英格麗亦同時回到家中,她向陶爾懺悔了自己詛咒卡琳的罪行。陶爾沐浴更衣,以白樺樹枝抽打自己后,決意用很雙手為女兒報仇…… 本片獲1961年奧斯卡最佳外語片獎,1960年戛納電影節(jié)特別推薦獎。
The film is based upon a 14th Century Swedish ballad:
TORE’S DAUGHTER AT VANGE
Tore’s daughter in Vange deep
Did one morning too long sleep;
Mass she missed, she slept it thro’.
But God will surely bless her too.
To the loft Mistress Martha goes
– cold is the forest air –
Karin, her daughter, she arose,
– When green the trees are there.
Her daughter wakes with eyes awide
Prepares to Kaga Church to ride.
Proud Karin sits upon her bed
Platting her golden locks about her head.
Proud Karin dons her silken robe,
A work of fifteen maidens sewed.
Proud Karin dons her blue cloak bright,
She rides to church now it is light.
She rides around a giant tree,
Now three herdsmen does she see.
They say to her, “Come be our wife,
Or thou shalt forfeit thy young life.”
“Do not lay a hand on me,
Or my father’s wrath ye’ll see.”
For thy kinsmen care not we,
We’ll kill them all as well as thee.”
The herdsmen three took her to wife
And then they took from her her life.
They took her by her golden hair
And dragged her ‘neath a birch tree there.
They took her by her golden head
And left her ‘gainst a birch tree, dead.
And on that spot her body lay,
Burst forth a spring, so legends say.
They stripped her of her golden robe,
Into their bundle was it stowed.
Her body in the mire they lay
And with her garments went away.
When this foul deed had they done,
They took the way that she had come.
They went along that wooded lane
Until they Vange Village came.
They came up to the farm of Tore
And found the farmer at his door.
Tore stood outside all clad in hide,
He came and let the men inside.
Then went they into Tore’s homestead,
Where they partook meat and bread.
A thought in Tore’s mind did turn:
Why does my daughter not return?
Ere Martha joined her man in bed,
The herdsmen came to her and said:
“Wilt thou have this silken robe,
Upon which some nine maidens sewed?”
Martha saw the robe in horror,
It filled her heart with deepest sorrow.
Martha kept herself from weeping.
Approached her man who was sleeping.
“Awake now, dearest husband mine,
For they have killed daughter thine.”
“They have her robe, I know her fate,
This strikes my heart a blow so great.”
Tore to avenge his daughter’s life
Rushes on the men with unsheathed knife.
He kills one, he kills another,
Now he falls on the little brother.
Now Tore casts his knife away.
“O Lord, forgive my deed this day.”
“How can I this deed atone?
To God, I’ll build a church of stone.”
“Gladly shall we do such work
– cold is the forest air –
Karna shall we call the kirk.”
– When green the trees are there.
課堂作業(yè),想順便投稿試試,很可惜投稿失敗了,就放上來了。拙文多指教。
亞里士多德在談及悲劇的時候,認為憐憫與恐懼構(gòu)成真正的悲劇感情,也構(gòu)成了悲劇的美感。無論是個人的悲劇,還是由盛轉(zhuǎn)衰的時代悲劇,皆如此。
話說兩頭。無論是宏大的時間跨度還是帶著神圣光輝的人物,古典主義戲劇的史詩特性煥發(fā)觀眾的崇高的審美感受,這些被鍍金的故事與人物都如神明一樣不可侵犯。之后,浪漫主義的主體精神的自覺讓人——個體成了崇高的核心,而悲劇也同樣隨之來到了人身上。電影藝術(shù)的出現(xiàn)坐享這一戲劇成果,這其中并不乏一些電影透過人文主義的小格局悲劇來揭示人的本質(zhì)。
瑞典出身的導演英格瑪·伯格曼便是其中之一,他的許多作品從人們的日常生活發(fā)現(xiàn)悲劇,并且描述成一種讓人恐懼的噩夢。筆者借其名作《處女泉》,從美學方面淺談這部世俗悲劇中的恐懼所在。
《處女泉》改編自14世紀瑞典詩人烏拉·伊薩克松的民謠。中世紀被許多人認為是一個黑暗時期,在文藝復興時期帶來之前,其主要藝術(shù)形式更是以強調(diào)神性、宗教,王權(quán)為主。從14世紀開始,隨著社會經(jīng)濟的發(fā)展,城市生活水平提高,人們漸漸開始追求世俗人生的樂趣,也引來了以人文主義為核心的文藝復興思想文化運動。《處女泉》的原著正是誕生于這樣的背景下?!短幣肪邆涔诺浔瘎〉闹匾兀嚎嚯y、復仇、上帝與人的關(guān)系。
在伯格曼的處理下,這樣一個古典戲劇卻在電影這種近現(xiàn)代的藝術(shù)媒介的語境中傳遞了一種現(xiàn)代色彩。故事講述的是一個虔誠的農(nóng)場家庭女兒卡琳,與家里的養(yǎng)女英格麗騎馬前去教堂送一些蠟燭,途中卻被三個牧羊人先奸后殺,而英格麗卻驚慌逃回家中。痛失女兒的夫妻倆決定用自己的雙手為女兒復仇。
伯格曼的電影中總是埋藏符號與暗喻成分,這部充滿宗教色彩的古典主義故事中同樣也不例外。這些符號的所指也牽引出悲劇的核心——命運。朱光潛在《悲劇心理學》從莎士比亞以及易卜生的悲劇中如此推論:“盡管人物性格在近代悲劇中越來越重要,但導致悲劇結(jié)局的決定性力量往往不是性格本身,而是原始心事或變化了的形式的命運?!?/p>
正如《紅樓夢》中的人名就暗示該人物的命運一樣,悲劇里的命運宛如埋藏在土里的種子,隨著故事發(fā)展,種子才會發(fā)芽,故事人物對命運的不可違抗性越來越顯著。這也就是說,觀眾是可以在前期去挖掘土地提早發(fā)現(xiàn)種子的。這些種子暗示著故事里的人物將要遇到他們不可支配的力量所引起的災(zāi)難。
在電影《處女泉》故事開始的時候,伯格曼特意讓故事的核心主角卡琳在農(nóng)場所有人都登場完畢之后才登場,卡琳登場之前我們可以通過角色對話來大致刻畫出這是一個如何純潔的溫室花兒。倆夫妻在早飯時討論對女兒的教育,是建立在女兒有不斷延續(xù)的未來的基礎(chǔ)上的,然而此時母親卻突然提到說她做了一個噩夢,她也沒有明確表示她夢到了什么。再加上故事開始的日子正是基督教徒視為兇日的星期五,這些都暗示著命運的力量即將讓災(zāi)難降臨這一家人身上。
當卡琳和英格麗因為不和,讓英格麗肚子留在一所僻靜房舍時,英格麗聽到了怪聲,她問主人是什么聲音,主人回答她說:“是三個死人向北方而來?!边@指的便是那三個將要殺害卡琳的牧羊人。無論是怪聲還是這個主人的回答,這些情節(jié)的設(shè)置都是出于故事敘事之外的,是命運這種神秘的力量化作故事中的一種形式告知觀眾其到來。
朱光潛認為:“悲劇感是崇高感的一種形式?!币虼?,悲劇能讓觀者產(chǎn)生崇高感是因為觸發(fā)了主體對對象的恐懼機制,并轉(zhuǎn)化為由肯定主體尊嚴而產(chǎn)生的快感——這是康德所認為的崇高。在伯格曼電影中,構(gòu)成恐懼的不僅是悲劇的命運,因為電影藝術(shù)有一種更加優(yōu)于戲劇——或者說更強迫的特權(quán)。
觀看舞臺劇時,觀眾坐在舞臺下,無法走動,他的視野是被座位固定的,同樣,舞臺上的故事演繹也受到場地的限制,加上觀眾與戲劇共時性,無論是臺上臺下,一切都是現(xiàn)在進行時,觀眾與戲劇是處于一種相對平等的地位。但是電影的出現(xiàn)讓觀眾成為戲劇的被征服者,電影的時間、空間皆呈現(xiàn)在一個矩形的窗口中,導演想讓觀眾看到什么,只要他有能力,他就有可能做到對觀眾的控制。這并非說電影媒介比起舞臺劇限制了觀眾的思緒,反而是在限制中讓觀眾的思考密度更加濃厚,因有限而產(chǎn)生無限。因此,伯格曼能在電影中做到舞臺劇所達不到的壓迫,而他的悲劇,正是通過這樣的壓迫讓觀眾產(chǎn)生恐懼,并對此敬畏,從而完成營造悲劇感的審美任務(wù)。
我們先從結(jié)果推論,伯格曼悲劇電影中引起崇高感的關(guān)鍵是什么?這也是他永恒的主題,揭示人的本質(zhì),質(zhì)問我們的現(xiàn)實。伯格曼在電影中對上帝的質(zhì)疑,映襯了尼采那句名言:“上帝已死”——即上帝已經(jīng)無法成為人類社會道德標準與終極目的。
這也昭示構(gòu)成伯格曼悲劇的并不是上帝所安排,而是社會或是人性而為的悲慘命運。
《處女泉》中,卡琳被殺害后,她的父親跪在地上望天質(zhì)疑上帝:為什么我那純潔的女兒會遭受到這種罪惡,而你只是默默的看著?從影片的開始到結(jié)束,便是故事人物漸漸發(fā)現(xiàn)上帝沉默這個事實的過程,某種意義上也是上帝崩塌的過程。(即使故事人物可能繼續(xù)信仰基督教,這一點不會受到質(zhì)的改變。)因此故事的結(jié)尾,父親因為殺了那三個牧羊人,他決定用自己的雙手在女兒死亡的地點建造一個教堂,這便是從主體精神的異化復歸為主體精神的自覺,對自我的認同。在伯格曼的其他影片中同樣可以看見他對上帝的質(zhì)疑,比如《監(jiān)獄》,而《夏日插曲》更是借女主角的嘴巴說道:“即使它(上帝)存在,也要往他臉上吐唾沫?!?/p>
充滿人文主義的伯格曼自然也在影像風格中流露出對人的重視,他的影片中的人物經(jīng)常以沉默勝過千言萬語。為了達到這一點,他會選用他信得過的演員。他甚至認為中景是很無聊的,他在《假面》這部作品長鏡頭、特寫鏡頭占重要成分(這兩者經(jīng)常同時存在,分別控制電影的時間和空間),面部特寫則是他電影的一大特點。在《假面》中,兩個女主角的面部特寫合二為一成一張臉的一幕成為影史經(jīng)典畫面;一人的側(cè)臉特寫疊住置于后景人物的半邊臉的畫面,也被多位導演所模仿。
伯格曼相信,人的面部能傳達出不可言傳的信息,人的面部便是假面背后的人的本質(zhì)。在銀幕上被放大的人臉,形成了一種“巨大即奇觀”的現(xiàn)象。米開朗基羅·安東尼奧尼導演的《放大》告知我們,一張照片不斷被放大的過程中,意義不斷被更換,最終竟然能讓真實被幻象代替。簡單來說,一個事物“橫看成嶺側(cè)成峰”,意義自然會發(fā)生變化。伯格曼在面部特寫中,通過演員對銀幕外觀眾的凝視,也同樣完成了意義的轉(zhuǎn)換。這些人臉不僅在看透觀眾內(nèi)心造成壓迫,同時觀眾也能在從中讀出“人物復雜的遭遇,對周邊世界的認識和態(tài)度,與身邊人物細膩而復雜的關(guān)系,自身復雜的內(nèi)心世界、情感、情緒以及說不清道不明的隱藏在潛意識之中的隱秘感覺。”
《假面》中,外貌與性格相似的兩個女主角在面部的交錯、重疊;《處女泉》中,性格與身世截然相反的卡琳與英格麗宛如天使與惡魔,人的兩種分身……伯格曼電影里關(guān)于人的這些元素都形成了鏡像的能指,所指便是每個人的本質(zhì),而不是我們司空見慣的他人。觀眾能從中看到自己——甚至是自己難以接受的自己,從而對“我為何成為了我”這樣的核心問題產(chǎn)生崇高感,仿佛面部就像是微型宇宙,不亞于撲面而來的命運巨浪。這便是伯格曼對觀眾壓迫的目的。在他的悲劇中,這樣的壓迫更能誘發(fā)悲劇感。
在壓迫中,觀眾可以體驗到一種恐懼感,但這不是一種純粹的恐怖,而作為悲劇的《處女泉》就更是如此,恰恰相反的是,該片與其他悲劇一樣給觀眾鼓舞,并且讓觀眾為之感動,這是一種強烈壓迫之下觸底反彈的作用。
那么,純粹的恐怖又是什么?筆者認為,是在司空見慣的生活中出現(xiàn)不該出現(xiàn)此處的事物,造成未知,讓人害怕,而且往往通向死亡的意象??植离娪盎旧匣谶@個原則。這正如喜劇一樣,利用的是一種事物之間截然相反而造成錯位的手段?!短幣吩跔I造悲劇恐懼感時也有使用相似手段,前文提到房舍主人的話語便是本不該是正常合理的敘事中出現(xiàn)的情節(jié),但是故事里的這個主人宛如有了預(yù)知能力一樣,這明顯與他作為普通人類的身份不符,他的話語道出一種未知的力量,前文也說到,這便是命運。
在龐大的命運面前,人類宛如處于海嘯中,人的意志不能違抗。因此,在這段情節(jié)中,觀眾恐懼的不僅僅是單純的“出現(xiàn)不該出現(xiàn)此處的事物”,而是感受到了命運的可怕,這便是悲劇的恐懼與單純恐怖故事的恐懼的區(qū)別。
同理,《處女泉》中伯格曼對面部的特寫也是人物對命運的感召。在三個牧羊人準備侵犯卡琳的之前,幾人或者一人的面部占滿整個銀幕,一面是牧羊人充滿賊心的奸邪的臉,一面又是卡琳那毫不知道危險逼近的天真無知的臉,分開來看能看出人物過去的身世與性格,放在一起則道出了即將發(fā)生的事,也是不可改變的命中注定,更是前文提到的伯格曼之顏的延伸??赵绞潜憩F(xiàn)得純潔,越是觸發(fā)觀眾對悲劇欣賞時產(chǎn)生的憐憫感——“由于突然洞見了命運的力量與人生的虛無而喚起的一種‘普遍情感’”,這便是觸底反彈。
不同于純粹的恐怖,悲劇能讓人在恐懼中受到鼓舞。影片的最后,卡琳的尸體流出了一股清泉,這宛如是卡琳死后歸復自然,也宛如是上天請聽到父親在此建造教堂的志愿而感化。(這也跟宗教改革運動的理念相似,即使不是通過教會或教皇,人依舊能通過自己讓上帝接受自己的靈魂。)在否定上帝萬能的信條中,無論是卡琳還是父親,人的信仰回到了對主體的肯定。
伯格曼的影像充滿理性,但是《處女泉》結(jié)局這種客體被感化這種感性情緒,宛如泉水緩緩流淌,溫柔地解構(gòu)人的善良本質(zhì),在經(jīng)歷了認清本質(zhì)的恐懼后便是一種感動,振奮人心。在營造悲劇感的過程中,伯格曼并沒有使用什么復雜且成本高的手段,簡單的一招一式就能搭建出獨特的恐懼感。他的作品影響了無數(shù)影像作者,在誕辰100周年的2018年里,他依舊在光影世界中以獨特的身姿熠熠生輝。
參考文獻:
[1] 朱光潛:《悲劇心理學》,人民文學出版社,1983.
[2] 葉朗:《美學原理》,北京大學出版社,2014.
[3] 林山水:《淚光里的微笑——伯格曼哲思電影之藝術(shù)風格》,
//wenku.baidu.com/view/884970c658f5f61fb73666a0.html?from=search .
[4] 陳凝:《英格瑪·伯格曼導演藝術(shù)淺析》,中南林業(yè)科技大學,2010,
最好的電影都是提出問題而不解決問題的,因為這樣的電影是絕對尊重觀眾的。如果說這是一部質(zhì)疑信仰的電影,那它也是一部堅持信仰的電影——也許,信仰必須是質(zhì)疑與拷問中繼續(xù)。
伯格曼問的是無解的命題,什么是罪惡,什么是寬恕。罪與罪相繼發(fā)生,返回去去找不到源頭,當發(fā)下誓愿用雙手贖罪,一泓清泉就滌凈了染過血污的那片土地。片子冷的讓人不習慣,直到最后才有隱隱的音樂響起,靈魂被引領(lǐng)飛升。
重看,伯格曼這部探討的是不自知的罪,片中有罪的看似只有奸殺兇手,但實際上其他角色也都有罪卻不自知,母親的傲慢、父親的狂怒以及Ingeri的嫉妒之罪,上帝允許罪惡發(fā)生,是為了懲罰并讓他們意識到每個人都同樣有罪,只有真誠地向上帝懺悔后,主才會賜予原諒與慈悲,片中上帝慈悲的意象便是這泉水
在豆瓣上標記老電影,常常能看到友鄰10年前、11年前的短評。
這是目前為止看得最辛苦的片了,用電驢檔了一天發(fā)現(xiàn)沒字幕,下了字幕是英文,一年多沒碰英語早飛了就開著金山在線查,一個單詞一個單詞地核對(還是有不少亂翻),又花了幾乎一天把字幕譯成中文,今晚TM看的時候都感動得快哭了...看了一半多都很卡最后終于順順利利看完了,此刻我心已成油漿...
伯格曼出于對黑澤明的迷戀而嘗試的仿效日本電影之作,不料在很多年后讓另一個人由此迷戀上了電影,那個人姓李名安。
廢了很大的功夫講了一個很簡單的故事
你看到煙是如何飄搖到天窗的嗎,仿佛在恐怖地嗚咽著,其實它只是即將散往屋外而已,這樣就能在整片天空下翻騰,但煙并不知曉這點,所以它蜷縮在被煤煙熏黑的屋頂下飄搖。人也是一樣,他們在風暴的葉子中飄搖,為他們知道與不知道的事所擔憂。而你,你將走過一座狹窄的橋,窄到?jīng)]有你的立足之地,橋下是湍急的河流,流淌著想要吞噬你的黑水,但你毫發(fā)無傷地通過了;接著在你眼前的是一道裂痕,深不見底,有人向你探手,但他們碰不到你;最后你來到一座可怕的大山前,它像個大火爐般噴射著烈焰,山腳有個巨大的深淵,那里色彩斑斕,耀眼的火焰侵蝕著巖石,人們到處上躥下跳,痛苦地扭動著,他們小如螻蟻。這個火爐,是用來懲戒作惡之人的,但就在你以為窮途末路的時刻,有只手會抓住你,有雙臂膀會抱住你,你會被帶到遙遠的地方,惡魔無法傷害到你的地方。
震撼到了。從沒見過這樣一部電影,安靜至極,壓抑至極卻又緊迫至極。
#BJIFF2018#圍繞處女卡琳,女仆之嫉妒、牧羊人之色欲、農(nóng)場主之暴怒構(gòu)成三重罪與罰;一以貫之的儀式感,尤其是復仇從準備到實施的全過程(啞巴死相極類希區(qū)柯克《電話謀殺案》);馮敘多質(zhì)疑神祇“你都看見了”,主沒有報之以沉默,汩汩泉水涌流即是回答,“投身萬物中神的愛恨與空虛”。
對宗教片沒有什么興趣。但是大師營造的這個壓抑的氣氛實在是讓人太悶了
悲劇就是將有價值的東西撕碎給人看
曉風曾說:“相傳佛陀初生,下地即走,而每走一步即池涌金蓮。至于我們常人的步履,當然什么也引不起。在我們立腳之地,如果掘下去,便是萬斛池泉?!睎|西方宗教文明中的救贖意象驚人一致。伯格曼樸實而圣潔的一部,李安十八歲時觀看的第一部文藝片。1961奧斯卡最佳外語片
有那么一個片刻我竟真的忘乎所以然,仿佛自己失去了自己,直到影片“啪”的一聲,被摔到了地上,我才回過神來。陶爾信仰神,卻亦在懷疑上帝、信仰動搖時,仿佛自己變成了主宰的神。上帝,你在哪里?
畫面絕美,有版畫式的力量,尤其喜歡農(nóng)場主芬蘭浴之前搖撼幼小的白樺樹的片段,但是不能解其宗教意味,不能明白為什么復仇對神的詰問變成了對神的供養(yǎng)。也許無神論者就是不能接受暴力殺死的春天的處女,卻帶來了救贖的甘泉。
我總覺得伯格曼是從中世紀穿越而來的人物,虔誠的宗教感拍攝得非常到位。另外,對電影里卡琳的遭遇毛骨悚然,不要和陌生人說話是真理中的真理!
Bergman難得不晦澀的簡潔。對上帝的質(zhì)問求索與自我矛盾。一個段子,這是李安在十八歲看得第一部文藝片,而他的電影道路正是由此開始。
伯格曼代表作,1961奧斯卡最佳外語片。1.這出宗教寓言的復仇架構(gòu)后被克雷文翻拍成[魔屋]。2.虔誠如此,復仇烈焰終究蓋過了信仰基石,直至背對攝影機提出天問:上帝為何允許罪惡與苦難在世間復現(xiàn)輪轉(zhuǎn)?3.攝影考究,暗調(diào)高反差布光。4.牧羊人,拔樹與洗澡。5.李安說,這是他看的第一部文藝片。(8.5/10)
當你被算計時,上帝不說話;當你被欺辱時,上帝不說話,當你被戕害時,上帝不說話;當你去復仇時,上帝不說話。當你說要興建教堂時,上帝顯靈了;當泉水出現(xiàn)時,異教徒居然接受洗禮了。那么,為什么,還要相信上帝,日夜祈禱又有何用!
處女泉,一個堪稱偉大的意象。結(jié)尾泉水噴涌,既是父母無盡的眼淚,也是上帝及時的回應(yīng),也是女仆洗刷罪惡的悔恨,還是卡琳雖遭奸淫卻仍然純潔美好的象征。難得伯格曼如此有人情味兒的結(jié)尾,把人與神,道德與宗教,親情與復仇,多神崇拜和一神信仰結(jié)合得如此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