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87版《倩女幽魂》--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87版《倩女幽魂》--只是當(dāng)時已惘然
李小飛
在大銀幕上看經(jīng)典版《倩女幽魂》(87版)是件很難得的經(jīng)歷,甚至也是人生中為數(shù)不多的得以有穿越時空感受的機會,看完電影,出來遇上老晃,他問我怎么樣,我回答說很感動。老晃,這位以犀利著稱的老男人,點點頭說了一句:是啊,也真怪,都看了這么多遍了,在電影院里看,還是這么感動。
其實我們所感動的應(yīng)該是時間,是一部電影也觸發(fā)的回憶。1987年,我8歲,當(dāng)然我應(yīng)該是在幾年后才看到這部經(jīng)典,媒介是錄像帶,地點是我街坊鄰居家小伙伴的某位舅舅家里,印象深刻的有當(dāng)時還不認識的王祖賢與張國榮的水中一吻,當(dāng)時還純潔的并未有什么不健康的念頭,引起強烈不安的是當(dāng)時看來極為逼真的鬼怪(后來知道了,這叫停格動畫),以及本以為電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卻驚喜的又來了一段地府大營救……
再看《倩女幽魂》,已經(jīng)世紀之末,成為港片迷,徐克迷,理想主義的年齡,喜歡美,渴望愛,新看懂的東西,包括孤獨,包括浪漫,包括郭北縣里交頭結(jié)耳等著看寧采臣如何掛掉的男男女女,以及看到寧采臣忙說著“品位高身份低的人又來了”把畫都翻過來的小市民(看懂《倩女幽魂2》的隱喻,那又是幾年后的事情),程小東與徐克聯(lián)手打造的凌空舞蹈御劍飛行不只是感官上的刺激,而是內(nèi)心渴望自由的暗合,只不過我們自己無能為力,只能在銀幕上跟隨著偶像作夢,這是一個夢想時代。
30歲再看《倩女幽魂》,已為人父,面對自身從肉體到心靈的巨大變化,常常自己也覺得不敢相信,對于過去的時光,既真實而又虛幻,青春沒有多少記憶就過去了,只有銀幕上的一切仍然不老,即使在人世間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的。我并不是張國榮的粉絲,但還是在看過新版后慨嘆,“世間已無張國榮”,和很多長的不怎么樣的男性一樣,我一向不喜歡男人太漂亮,特別是精致的那種,但漂亮過頭的張國榮仍屬例外,因為他的精致渾然天成,看不到加工的痕跡。在銀幕上看到這位早已在天上笑看我們的人,深深感動到什么是“傳奇”,猶如被詛咒的天賦,因為得到太多常人無法企及的才具和魅力,太多的與眾不同,于是也同時背負了太多的因之而來的痛苦,現(xiàn)在更加覺得,他的死,是一個他這樣的傳奇最好的歸宿,猶如貓王,猶如邁克爾·杰克遜,猶如約翰·列儂,猶如詹姆斯·迪恩,猶如李小龍。
午馬的燕赤霞,彈劍作歌,唱出“道道道,道可道,非常道……”,電影里為他替聲的是另一位天才黃沾,他是真正的燕赤霞,是生活中的俠者,《道道道》這首歌,是他與徐克在飛機上邊喝酒邊聊,聊出來的作品,真是高山流水般的令人神往的佳話。林青霞回憶,黃沾有一次在喝酒時說,死是不值得傷心的,他要錄一盤帶子,一開場就哈哈哈一陣大笑,然后告訴大家不要悲傷,要開心,準(zhǔn)備錄了等到自己葬禮上放給大家看。林青霞說,每次提到黃沾,總是想起他那滄海上的一聲笑。而我們,也是如此。平庸的我們也許永遠不會有這樣的瀟灑,不會有這樣的笑對人生,笑對死亡,可是想起黃沾,總是會多了許多的勇氣。
最近還和朋友說,對新版《倩女幽魂》的缺點要包容,確實,即使是徐克自己,今天再拍《倩女幽魂》,也已經(jīng)無法達到87版的高度。徐克,我曾經(jīng)最喜歡的電影導(dǎo)演,他是才子,英雄,頑童,浪漫主義者的一個混和體,今天,白了頭發(fā)的徐克,常常在他身上看到些許英雄遲暮的感受,雖然我還是同以往一樣期待著他的《西游記》。徐克有次在新聞發(fā)布會上,有人提到剛逝世的梅艷芳,徐克竟當(dāng)場流淚不能自持,這是我為之最為感動的瞬間之一,我喜歡徐克,他就像杰克·倫敦說的“只有老年人和會變老,而年輕人永遠年輕”的那種年輕人,今天,他的很多老友都已不在,我們長大了,而偶像已經(jīng)老了,至少外表是,我們?nèi)匀幌M肋h的“不一樣”,可即使是我們從他這里再得不到如從前那么多的驚喜,也沒有什么,因為只有英雄才會遲暮,而有太多人根本就不曾年輕過。
因為一部電影想到太多,這里面有太多生命的回憶,它好像一個時空的記號,想起它,猶如打開了一道門,很多畫面豁然開朗。
人生路美夢似路長
路里風(fēng)霜風(fēng)霜撲面干
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
找癡癡夢幻中心愛
路隨人茫茫
2 ) 蒼茫時分
一張似乎將要被人遺忘的臉。紅的胭脂白的水粉。長發(fā)披肩,耳環(huán)搖曳。星光一樣的眼眸,在你未定神的剎那,早已奪了你的魂魄。
一九八七年的《倩女幽魂》。兩個應(yīng)該要記住的名字。王祖賢、張國榮。
多情的應(yīng)是那一身白裙的女鬼。王祖賢演繹的聶小倩。粉黛輕施的艷麗容顏,舉手投足的妙曼身姿,于晚間的黑色里,飄逸在幻藍幻藍的夜間山林,以女色相誘,為千年的老樹精尋找精壯的男人,在半推半就的瞬間,女鬼足間的鈴鐺響起,于是片刻間陰風(fēng)陣陣,風(fēng)云變色,千年的樹精不知從何處遁地而來,迅速吸干男人的血肉……
偏偏遇上傻氣固執(zhí)的書生。張國榮頭戴方巾,身著長衫,一個倜儻的俊俏男子。
于是,一場人鬼之戀沒有預(yù)兆的發(fā)生。
蘭若寺。一個讓人談虎色變的廢棄寺廟。置落于山林的黑暗角落。倒塌的墻破敗的窗,頭顱遍地,烏鴉滿天。這樣一個杳無人跡的地方,傻而倔強的書生一個人前來投宿。
人鬼的邂逅,不與風(fēng)流。多的是哭泣與淚水,多的是悵惘與嘆息。多的是心碎和疼痛。
紗帳低垂的水榭樓臺琴聲輕揚,在無邊的夜色里幽幽飄搖,像一股若有若無的青煙在靜謐的空間里流失。女鬼,披輕綃,衣云羅,在淡淡的熏香煙霧里,端坐于案前撫琴。此時此刻,千般的嫵媚萬種的風(fēng)情便在無邊無際的夜色里蔓延開來。
傻的書生尋覓而至,一場雪月風(fēng)花巫山云雨不可避免。多情的女鬼沒有搖響足間的鈴鐺。因為,愛情已經(jīng)在心間潛滋暗長。
然而畢竟人鬼殊途。女鬼終究不是書生的比翼鳥雙飛燕。女鬼要被迫嫁與黑山老妖。
但是傻的書生固執(zhí)而倔強,決定救女鬼脫離苦海投胎轉(zhuǎn)世,于是和蘭若寺的老道士一起降妖除魔。
最動人的是結(jié)局。
天光漸亮,云開霧散。早晨的陽光從破敗的紙窗縫隙漏進小屋。女鬼徘徊在自己的骨灰壇邊:回到壇子里便可再世為人,然而回到壇子里,便是永遠的離別,此生便再也看不到書生。
書生手忙腳亂地關(guān)上窗戶,用身體擋住陽光,一邊垂淚,一邊卻催促女鬼快點回到自己的骨灰壇子中……
幾許考量,幾許回眸,幾許回望,于是,再也不相見了。
是無聊的時候借回來的碟?!顿慌幕辍肥窃缫芽催^的片子了。原本,借回來第一部。然后再到店里找第二部第三部。重復(fù),是因為有喜歡的畫面和一種說不出的情愫在里面。
而現(xiàn)在一不是1987,不是1993。
而現(xiàn)在哥哥張國榮到了另一個世界王祖賢也不在出現(xiàn)在熒屏。
像一些東西的流逝,我們看不見,卻刻骨銘心的疼。
無法改變的疼。
3 ) 但愿黎明不要來
小學(xué)四年級時候開始看武俠小說,我有兩個年長我三四歲的表哥,他們手頭頗有幾個零花錢,暑假里在家前面的一家租書店里租全套的金庸和梁羽生來看,我跟著他們后面蹭著看。但是因為出錢的不是我,所以看一套書往往是顛三倒四地從后面看起,等翻到大結(jié)局,才能等到他們手里的那本,再倒回去看開頭。但那時候卻不覺辛苦,胸中盡是熱血豪情。
當(dāng)然也開始看武俠片。還是家附近的小錄像廳,我抱著我爸的手臂去選片子。那時候甚迷王祖賢,也不記得是什么片子開始看的了,只知道此女善演鬼片,卻是仙子一般的身量臉蛋,一身白衣,幾層輕紗籠罩,更覺曼妙。
那應(yīng)該是一個暑天的下午,窗簾遮住了外面的陽光,昏暗的臥室里,一只落地扇笨重地搖著頭對著我吹,我坐在爸媽的大床上,對牢電視機看《倩女幽魂》。我不曉得這是不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很多時候我覺得我第一次看到他是在《縱橫四?!防锼图t豆妹跳舞,但有時候又記得第一次認得他是在《花田喜事》里他在人群中變魔術(shù),但是又恍惚記得,是小倩把她筆直的小腿伸向他時我才驚覺他英俊的臉。小時候的記憶太模糊,他驚艷我的次數(shù)又太多,每一次的印象深刻,讓我的記憶疊加在一起無從辨別。
87年的《倩女幽魂》,現(xiàn)在拿出來重溫也是很精彩的電影。多年以后當(dāng)我知道了徐克,我一邊回想著《倩女幽魂》的場景,一邊感嘆他是個妖怪,即使他后來又拍出了很多我不喜歡的武俠片,但是回想起《倩女幽魂》我還是會心中一蕩,愿意愛他這個怪老頭。
小學(xué)時候看這部電影還是覺得有點恐怖的,忽男聲忽女聲的姥姥,那條黏稠滑溜的舌頭讓我心里發(fā)毛,還有那些暴長的紅指甲翻卷扭曲著,覺得可怕。小學(xué)生的我看著那些在樓梯下爬來爬去的僵尸做何感想呢?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不知道了。不過應(yīng)該還是覺得好玩吧,毫無知覺的寧采臣一次次地躲過和那些僵尸的親密接觸,傻不拉即的樣子惹人發(fā)笑。
最最緊張的時候是在小倩的屋子里,他躲在她的浴桶里,耳里聽著她要嫁人的消息,在浴桶里吐著泡泡。眼看就要被發(fā)現(xiàn),小倩一口香氣渡過去,看他那癡傻的表情,我直怕他就此溺死在浴桶里。
書生遇上一個仙女模樣的姑娘,總歸是要愛上的,何況一開始小倩就存心勾引。但是她遇見他這樣一個癡傻書生卻陷落得無辜,本是催命的琴音卻暗藏了春色,絞殺人頸的秀發(fā)也服帖在身后。就著湖面反光看清他的臉,一腔癡情早已畫在眉目間。
湖間小亭本有最為旖旎的一幕,他擁著她吻,額前的碎發(fā)軟軟的垂在兩邊,是少年人的模樣。白紗隨風(fēng)舞動,他的手握住她的腳腕,唇一定很輕很輕地放,像在吻一朵玫瑰。但是這個傻書生又觸動了她的鈴鐺,眼看姥姥就要飛至,催他快走,他還一味癡纏。她焦急氣苦只得胡亂編排個由頭說我看不上你這個窮小子,她的心里定在嘆息,我怎么能告訴你,我只是一只鬼,一抹魂,待到天明就要散去。
他的小自尊受了刺激,果然上當(dāng)被騙走了。她那么美又那么好,他大概是有一點點自慚形穢的吧。在愛情面前,人人的影子都會渺小,不自信,如果她說不愛,那就是真的不愛吧。當(dāng)他真的明白她的苦衷,她的柔情,立馬回轉(zhuǎn)去找她。她開不了口說的話他不需要她說,他都知道,是人是鬼,他都愛。就憑這一點我就該喜歡他,一旦確定對方心意,其他都不管不顧,重要的是,我知你愛我,我知我愛你。
人與鬼,隔著塵世相戀似乎驚天動地,其實也不過是兩滴露水的交匯。天地這么大,情愛總是微小,生命的輪回卻是無限寬廣。小倩這一生凄苦,唯有做鬼的最后幾日幸福,有胸膛可以略微依靠,但仍是焐不暖她的魂魄。她期盼著她的下一世,再入這塵網(wǎng)重新做人。
他與她本該有一夜情語綿綿的話別,只怪那煞風(fēng)景的黑山老妖,連最后的時間都不給他們。他背對著她抵擋著窗戶,她在他身后同他話別,連最后一面都未曾見。黎明升起的朝陽照在他滿是淚的臉上,心下無限酸楚,就像大夢一場終于到了頭。他皺起眉頭的樣子真是英俊,眉心不是一個“川”字,而是層層疊疊的溝壑。他如同將愛人親手埋葬,卻要懷著對她新生的喜悅,這樣的愛情,我稱之為悲壯。
我每每看這個結(jié)局都傷心欲絕,因為我知道,真正告別的是這一個面朝朝陽的人,我再也看不到他痛哭的模樣,而我同他還尚未謀面。所以我常常會嫉妒別人的歌迷,他們的偶像還在世,還有“總有一天”可期盼,而我是永遠沒有希望的了。我未在影院大屏幕看過他的英俊特寫,也未在現(xiàn)場看過他勁歌熱舞,從前以為總有機會,沒想到成了我永生遺憾。所以奉勸大家,趁偶像們活著的時候快去見他們吧,不要最后再期盼黎明不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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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榮少的生日,我并沒有比平時更想他,但是想為他寫一點啥。我一廂情愿喜歡他,其實,所謂的為他做,其實是為自己做,聽歌看戲,全是為了自己,寫這個東西也是為了自己,喜歡他都是為了自己。
4 ) 女鬼聶小倩,人間王祖賢
“言未已,有十七八女子來,仿佛艷絕。”
這是蒲松齡對蘭若寺里的女鬼聶小倩貌美的描寫。“仿佛艷絕”四個字真是美到讓人心里癢癢,這四個字,妙就妙在“仿佛”二字,中國古典美學(xué)中,總是傾向于一種朦朧的美,看不清楚的總是比一清二楚的更美,更引人遐想。
聶小倩的美感原理即基于此,明眸皓齒,一襲白衣飄過,在大熒幕前留下一抹裙裾,給影視鏡頭加上永遠的幻美紗幕。詭異,也得美麗——聶小倩。
從此人間,她便是聶小倩
姑妄言之姑聽之,豆棚瓜架雨如絲。
料因厭作人間語,愛聽秋墳鬼唱時。
如何?從王士禎的這首詩里是否能感到那陣熟悉的鬼氣——搖曳的明綠光影,森森幽幽,無處不有植物清冷的味道,或許還聽得到遠處湖畔亭邊隱隱約約傳來的古琴聲。
當(dāng)西方狼人與吸血鬼、僵尸相互肉搏幾百年烏煙瘴氣的時候,中國的聶小倩正在露水與秋草中飄來飄去,曳著她長長的白紗。東方的幽靈是“靈體”,而非西方強壯的肉身腐朽后的變體。這就是中國人對鬼怪獨特的審美觀——不傾向于張揚的暴力美學(xué),更注重一種由外慢慢侵入內(nèi)心的靈異之美。東方的冷翠燭其光雖微,卻勝過狼人血紅的雙眼。古往今來,多少光怪陸離的人鬼情中,最為人所津津樂道的恐怕就是蒲松齡的《聊齋志異》了,這其中女鬼小倩又首當(dāng)一提。
在原著《聊齋志異》中,蒲松齡如此描寫聶小倩——肌映流霞,足翹細筍,白晝視之,嬌艷無絕。在古代,人們對一個女子論及性感之時,目光往往都會落在女子兩只纖纖細足之上,至于其他部分,則完全留給讀者天馬行空。
1987年,徐克監(jiān)制,程小東導(dǎo)演的《倩女幽魂》橫空出世,其中王祖賢飾演的聶小倩的性感之美則是超乎當(dāng)時觀眾的想象的,甚至是挑戰(zhàn)了80年代對女鬼之美的想象極限。過去大熒幕上的女鬼多是青面獠牙,有一副嚇人的長舌頭,但這個女鬼的美卻遠勝于凡間女子,讓人不由得對其產(chǎn)生無限的愛憐與遐想。王祖賢飾演的女鬼聶小倩美得寒意凜凜,影片中有她的部分,就有一種游離之美,畫面飄飄悠悠地向前浮了一截,燈光打在她臉上時,整個調(diào)子都變冷了。
蕭庭索園,蕩蕩悠悠的月色,一叢冷綠芭蕉,素手掀起舒卷葉片,小倩的臉魅艷而冷,哀怨透骨。
時有一條飄逸的白裙,在黑幽幽的山林間穿行;時有一抹淡然的紫紗,調(diào)指畫眉;時有一身沒有時間性的紅衣,在湖邊照影。伸手拉她衣袂,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指穿過白紗在空中虛握。無論何時何相,小倩的美,邪 ,冷眼,都給人帶來一種站在時間以外的感覺。如此情調(diào),就是我第一次看到王祖賢版聶小倩時的感受了。
把《聶小倩》拍成電影,鬼才徐克不是首創(chuàng),但他卻算得上是第一個真正抓住“鬼”字精髓的人。題材鬼,氣氛鬼,音樂鬼,結(jié)果,經(jīng)典出世。蘭若寺的藍霧,小倩高聳的發(fā)髻、飄飛的衣裾,那句“十里平湖霜滿天,寸寸青絲愁華年。”那聲幽嘆的歌調(diào)?時至今日,小倩被翻拍無數(shù),仍是擺脫不開這飄著白紗的視角窠臼。
在《倩女幽魂》中,王祖賢所飾演的小倩用“驚人的美”俘虜了觀眾的心靈,全片彌漫著一股詭異而傷感的浪漫和自由,小倩的美,小倩的情,成為一代人心中永遠的懷念。
聶小倩是王祖賢電影作品中最經(jīng)典的角色,而王祖賢版聶小倩亦是有史以來各個影視版本中形象氣質(zhì)最為驚艷脫俗的聶小倩。她的造型柔美飄逸,變幻萬千。那一襲白衣如冷煙蔽月華,不染塵世雪霜。她明眸流轉(zhuǎn),淺笑含愁,蒲松齡筆下的女鬼就該如此清冷幽怨。她同時又是勾人精魂的艷鬼,玉骨冰肌透過輕紗散發(fā)出縷縷風(fēng)情月意,無意間誘惑了眾生。一笑萬古春,一啼萬古愁,便是如此了吧。
王祖賢不是唯一的聶小倩,但是,迄今為止,似乎還沒有一個小倩有勝過王祖賢的氣質(zhì),那種氣質(zhì)與生俱來,無法模仿,與她的靈魂是在一起的。徐克最能挖掘王祖賢身上這種不屬凡間的氣質(zhì)。即便在劇里有風(fēng)騷有誘惑,也讓人覺得她不邪而美好。當(dāng)我們現(xiàn)在再來談起聶小倩時,我們很難不會想起那個長發(fā)飄飄、空靈哀怨、攝人魂魄的王祖賢版聶小倩。
王祖賢息影已久,她的聶小倩也成了年華里的華美記憶,我的記憶已封門閉戶,不準(zhǔn)備接納新的小倩。江南江北,世世代代有人橫空出世,但,從此人間,再無小倩。
從此銀海,再無王祖賢
2001年10月2日,王祖賢在根本無人能夠預(yù)料到的情況下,突然在《游園驚夢》的發(fā)布會上宣布息影,把在場的楊凡導(dǎo)演和眾多記者嚇了一跳。息影之事,偶然當(dāng)中也有必然,《游園驚夢》不知使多少人從夢中驚醒,把期待的開始變成了結(jié)束。
也許每個人都渴望換一種姿態(tài)看待人生。一個人在望盡世間繁華景象的時候,突然看到自己心中那一片素樸的心靈底色,突然對源出本我的生活迸發(fā)出由來已久的渴望,這足以使一個人在反思的同時,沉浸在對往事熟悉而又陌生的回憶之中,在傷感與彷徨之后渴望向真實自我的回歸。
沉浮銀海十七年,王祖賢有權(quán)選擇屬于自己的生活。
王祖賢說:“人可以有愛,但愛的時候不能有情”。在離異家庭長大的王祖賢,對愛的需要比常人更多,但又對愛有著畏怯,或許正是對愛的不俗領(lǐng)悟才使得王祖賢版聶小倩對愛透露出冷艷而又熾烈的氣質(zhì)。
《倩女幽魂》里,我們看到的是聶小倩與寧采臣之間一段凄美的愛情,在王祖賢與齊秦身上發(fā)生過的愛情,我們看到的是愛情的凄美。
在日本作家東野圭吾小說《白夜行》里,把亮司與雪穗比作槍蝦和虎蝦魚,永遠結(jié)伴出現(xiàn),對對方有著深刻的了解,共生共依,不惜為對方犯下種種罪孽,卻也完全容忍對方的背叛、疏遠,這兩人的關(guān)系令人萬分困惑,《白夜行》主演山田孝之說,“他們之間是不是愛情也很難說得清楚”。
這倒像極了王祖賢與齊秦的愛。他們就像是一對槍蝦和虎蝦魚,離得太近,沒法去愛,也不承認那是愛,只有在互相守望中,才能感受彼此的存在。他們把對方的欲求看得清澈透亮,也知道彼此做法的一切緣由,他們明白對方的恐懼與不安,也知道兒時的記憶在彼此心靈上投下了怎樣的暗影,他們原諒對方就像原諒自己。他們太像了,因而害怕對方把自己看得太透,看的太透便容不下愛情了。
在紛亂復(fù)雜的娛樂圈,王祖賢絕非尋常的女子,不僅因她不食人間煙火的氣質(zhì)與容顏,更因她獨特的個性和強烈的主體意識,可是,這或許正是齊秦永遠無法真正理解她的原因。王祖賢對社會與人生有她自己獨特的見解,她也真心渴望被容納與依賴,但很難有真正合適的對象。她也追求一片溫柔寧靜的港灣,也追求一份至善至真的愛情,但至今她也沒有遇見一方足夠?qū)掗煹募绨?,足夠博大的心靈,足以承載起這個女子的一切——她的美麗,她的哀愁,她空寂而沉重的心靈。
從17歲踏入影壇到34歲息影,銀色生涯占據(jù)了王祖賢的韶華時光。如今的王祖賢,走遍千山萬水,看盡世間繁紛,盡管依然清麗,但早已不是那個一身稚氣的少女了。她有太多過去的遺憾需要填補,選擇息影,或許在于向真實自我的一次回歸。
我一直相信,信仰佛教的王祖賢是一個干凈空靈的女子,如今的她想必也是洗盡鉛華又一春!
5 ) 世上本無美與丑,只是瞎子多
乍一看電影名字覺得會是恐怖片,其實劇情更偏向于愛情片。人鬼戀的故事很多,但這部卻最為經(jīng)典。
小倩雖然是女鬼人設(shè),造型簡單優(yōu)雅反而有一絲仙氣,寧采臣的白衣書生形象和哥哥的氣質(zhì)很相符,其他人物造型也都很符合劇終身份,簡單卻很符合形象。
雖說人鬼殊途,卻特別希望寧采臣和小倩在一起,寧采臣只是一個文弱書生,卻在愛上小倩以后變得勇敢英勇,為了保護小倩與姥姥斗爭著,哥哥的表現(xiàn)很出色。小倩雖為女鬼卻也有自己的不得以,王祖賢的小倩美麗動人,明眸齒白,眼神溫柔似水。當(dāng)年有多少人因為王祖賢的一個回眸愛上她,那時候的王祖賢真的很美,小倩也成了她的代名詞。
人有好有壞,鬼也有好壞,不能外表或者一個代名詞去分辨好壞。小倩雖為女鬼卻有不得以的苦衷,也是受害者才落得孤魂野鬼不得轉(zhuǎn)世投胎,她并不想害人,現(xiàn)實中卻有很多“鬼”,偽裝外表卻內(nèi)心丑惡,比鬼還怕人。
外表的美丑可以靠眼睛去分辨,心靈的美丑卻容易被表面掩蓋。世上本無美與丑,只是有很多眼瞎的人。
6 ) 可遇而不可求的愛情
故事講述的是一個書生寧采臣在去蘭若寺途中遇到女鬼聶小倩,從而引發(fā)的一個人與鬼的愛情故事。影片中的聶小倩是個貌美妖媚的女鬼,但她受到姥姥樹妖的控制,每天引誘男人然后獻給樹妖,樹妖就吸這些男人的元氣來修練自己的功力。當(dāng)她遇到憨厚純情的寧采臣時愛上了他,寧采臣同時也愛上了小倩,為了不讓寧采臣被樹妖找到,小倩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他入寺??蓪幉沙己馨V情,一心想帶小倩遠走,這時他遇到了獵妖師燕赤霞,燕赤霞告訴寧采臣小倩是個女鬼,可寧采臣還是一往情深,放不下小倩。最終燕赤霞和寧采臣齊心協(xié)力戰(zhàn)勝樹妖,使小倩重新投胎做人。
可見無論是人是神是鬼是妖,愛情是永恒的話題。寧采臣與聶小倩是人與鬼的愛情,可也讓人那么感動。連鬼都渴望愛情,何況人世間的凡夫俗子呢?
現(xiàn)實的生活中人人都希望能擁有一份屬于自己的愛情,可人人都在報怨為什么找不到愛情呢?有的只是條件與條件的交換,社會上到處充斥著色相,金錢,權(quán)利的交易。現(xiàn)實社會中,女人傷心,男人也傷心,女人傷心是因為被男人拋棄,男人傷心是因為被女人欺騙,沒有真感情。
影片在張國榮深情的歌聲中結(jié)束,歌中唱道: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路里風(fēng)霜,風(fēng)霜撲面干。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癡癡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人生是,美夢與熱望,夢里依稀,依稀有淚光,何去何從,去覓我心中方向,風(fēng)仿佛在夢中輕嘆,路和人茫茫。
是啊,人生路美夢似路長,誰沒做過夢呢?誰曾經(jīng)沒有自己的夢中情人呢?然而,風(fēng)仿佛在夢中輕嘆,路和人茫茫。
現(xiàn)實中愛情終究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沒遇到的別傷心,遇到的也別得意,紅塵里,美夢有幾多方向,找癡癡夢幻中心愛,路隨人茫茫。
好吧,經(jīng)典,音樂經(jīng)典,片段經(jīng)典,造型經(jīng)典,神馬都經(jīng)典,就是那個粘糊糊長兮兮的大舌頭太惡心了,吃完飯看的(#‵′)
真美【A Chinese Ghost Story,英文名字真沒美感】
飄逸寫意中國古典,現(xiàn)在拍不出來也不愿拍
看過哥哥扮演的寧采臣后,之后誰演,都覺得那不是寧采臣。
剛剛看完。電影一開始,旁邊的一個女生就哭了。
這個聶小倩,爾等休想再超越!
好美的王祖賢~
港片中最經(jīng)典的人鬼戀。張叔平為王祖賢設(shè)計的女鬼造型使其成為香港電影中最驚艷的女性形象之一,張國榮、午馬等人的表演也都神采飛揚,還有徐克機智感人的故事,程小東天馬行空的武打設(shè)計,黃霑變幻多端的電子配樂,共同構(gòu)成了這一部經(jīng)典。
四顆星給王祖賢和張國榮的風(fēng)華絕代+造型+音樂。
就是因為這部該死的片子我學(xué)了八年古箏。
事實上除了張國榮和王祖賢的個人魅力,這部深深打上徐克烙印的電影在故事和藝術(shù)上都做得不錯。敘事沒有問題,該塑造的人物形象都符合觀眾訴求。而鬼氣森森的蘭若寺,僵尸,冥界創(chuàng)意和表現(xiàn)力都十分到位,在87年的中國電影制作水平上已經(jīng)實屬突出。
兩張絕世的臉。
王祖賢好看成這樣有可能是人么?。。。?/p>
多年后看,還是好看。
未見過電影院在非節(jié)假日只吉著第一排,未聽過電影散場時有如此熱烈的掌聲,未見過全場觀眾都等到銀幕徹底黑了才起身離場,未見過打字幕時有人拍照留念,十七年后,《倩女幽魂》仍然用事實告訴他人“經(jīng)典”二字當(dāng)之無愧
此后心目中所有善良的女鬼都叫小倩
寧采臣只是張國榮的。
港片中最經(jīng)典的人鬼戀,哥哥的書生造型很喜歡~~
王祖賢太太美了,哥哥風(fēng)華絕代。
小賢之眉宇,沒有再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