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期我有提到過,主角初次見到尼爾,尼爾有問主角,“你會威脅婦女和小孩嗎”,這句話其實我有更腦洞的“過度解讀”。
或許,可不可以阿雷波也是信條組織的一份子,是未來主角安排阿雷波回到過去,接近凱特,讓凱特和她的兒子受到威脅,從而讓整個事情按照未來主角既定的方向發(fā)展。 所以在片尾未來主角,才執(zhí)意要保護凱特和她兒子的安全,因為從始至終,凱特也是未來主角的棋子,但凱特和她的兒子,是無辜的受害者。
阿雷波為何能和凱特如此親近,一部分原因可能就是未來主角能把熟知凱特的印象,分享給阿雷波,從而讓凱特在某一段時間,和阿雷波互為藍顏知己。 所以阿雷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就是未來主角的投射。
在那塊龐貝石碑中,只有薩托和阿雷波是人名,在全片只有名字的阿雷波,怎么就這么重要到能在石碑五句單詞中有名字呢? 一個是反派的名字,那另一個名字不應該就是主角嗎? 還記得主角的在影片是沒有名字的嗎,或許那位接近凱特的阿雷波,只是用了主角的名字作為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
在決戰(zhàn)前,主角給凱特一臺手機,有危險便留言,給后人。 主角通過留言,逆行回到凱特留言的時間,救下了凱特。 我認為后人不止出現(xiàn)在結尾,而是貫穿著全片,后人代表的是未來的信條組織。 主角在開頭不久吞下自殺藥丸,鏡頭直接切到了在船上醒來,中間的故事被省去。或許就是信條組織(后人)的出現(xiàn),完成了對主角的解救,種牙,送到船上,等待蘇醒。
在追車戲主角和尼爾遭遇槍戰(zhàn)時,尼爾呼叫“救兵”,這里的救兵就是胡子男軍官帶領的信條士兵,他們在主角差點要被薩托斃掉時出現(xiàn)營救,也是算好的。 而在主角逆轉重新回到飆車出車禍后,他還是直接醒來,尼爾告訴他,信條組織的人把他救下。
以上說的,我們都可以理解為后人是提前知道,并將主角營救,在歌劇院尼爾用逆轉子彈救下主角,尼爾也等于是后人。 用尼爾結尾的話說,就是全部事件,都是未來主角安排的時間鉗形戰(zhàn)術,后人其實已經默默直接或間接滲透在這條閉環(huán)時間線上。
我不少看過《信條》的朋友,總結一個詞是“DUCK不必”。 《信條》刻意編織的復雜敘事線,過于解釋性的對白但結果還是讓觀眾腦子一團漿糊,最致命可能是角色在表面上淪為工具人,難以讓觀眾產生共情的力量。 這些說的都對,但也并不能作為《信條》是一部失敗作品的標簽。
到底看一部電影,是為了能看懂,還是看它如何用更革命性的做法去詮釋故事,很顯然《信條》沒法做到傳統(tǒng)電影給你的感覺,有多少人能說看一遍就能舒服的。 看《信條》時我更多思考的是諾蘭的為什么,如果《信條》的故事用傳統(tǒng)的手法拍出來,是否比現(xiàn)在我們看到的更成功,還是更無趣。 《信條》應該是諾蘭目前作品中最諾蘭的電影,非常具有個人作者向,所以自然喜歡的人會加倍喜歡,不愛的人中途犯困。 《信條》不會成為諾蘭最好的電影已成事實,但它也并不至于是一部讓人失望的電影,起碼對于我來說不是。
諾蘭希望把自己的學問和對電影的革新,都放置在《信條》里,從中我也能體會到諾蘭對解構電影本身更大的野心。 推動角色與觀眾的催化共情作用,一直都不算是諾蘭的強項,必須承認《星際穿越》算是諾蘭做得最好的一次,而《信條》角色的情感力量,則被掩埋在過于負荷的各種逆轉事件里。
但仔細回味的話,諾蘭作品中的角色,都在有著人類輝煌的科學成就理論背后,付出著個人悲劇的代價。
《信條》中這些后人通過紅轉藍,走在并不屬于自己的逆行時間,回到過去,拯救世界,但最后這條藍色的時間線,會埋沒在歷史正向的洪流中,信條組織(后人)也一樣,被世人所遺忘。 未來的尼爾和過去的主角再遇見,尼爾救了主角2次,那些看不見保護則更多,未來尼爾就是過去主角的保護者。
而或許在主角的未來,主角成了尼爾的保護者。 在尼爾結尾有說到,對于他來說,曾經和主角相處的時光,那是一段美好友情的結束。尼爾用了結束這個字眼,如果尼爾這次逆行不知道自己是否會死,為何會用友情結束這字眼,能解釋的就是在尼爾逆行或出發(fā)前,未來主角已經去世。 但就像片尾主角不會告訴尼爾他會死,尼爾也不會告訴主角未來他也會死,只要任務能完成,他們這些無名的小人物犧牲就不算什么。 印度女也一樣,她雖然對凱特沒有任何恩怨,但她信奉信條的規(guī)矩,想要更安全鎖死在演算機秘密,但卻被主角阻止,主角亮出是信條創(chuàng)始人身份,印度女也恍然大悟自己并不是信條組織的最高領導人,這也意味著自己也得死,但印度女卻毫無畏懼,在我看來,印度女也算是一種光榮的犧牲。
這就引到最后主角為何堅持要讓凱特活下來,我個人的理解,凱特正是代表著銘記這些無名戰(zhàn)士的局外人,就算全世界不知道,但凱特知道,凱特或許將來也會告訴自己的孩子,他的孩子長大會繼續(xù)歌頌這個傳奇給后代,曾經有這樣一群后人,他們逆行回來拯救過世界,雖然他們都沒有名字。 片尾里凱特穿著藍色調的衣服,她的兒子麥克斯穿著紅色的衣服,也暗示了逆轉門的紅藍色,象征了整部電影的開創(chuàng)時間鉗形戰(zhàn)術的信條組織。
看到這里如果大家認為角色的犧牲就是諾蘭要表達的悲劇,其實還并不全面,《信條》更大的悲觀哲學在于,信條組織的成員知道了宿命的存在。 宿命論是一種極為悲觀的理論,大到從宇宙誕生到毀滅,小到人的一生,都是注定好的。 影片中的時間概念被量化拆分,不管過去現(xiàn)在未來,每一件事每一個動作已經固定。
在宿命論的陰影下,其實片中的每個人都是可憐的,就連片中只詮釋壞到骨子里的薩托也是如此。 身患癌癥的薩托,也只能用假畫這樣的事情逼著凱特和兒子不可以離開他,從另一個角度看,也可以看出薩托的孤獨和脆弱。 在倫理道德甚至法律層面,凱特是在謀殺親夫,片中的每個人都在被根本觸及不到,甚至無從考證的未來人的威脅,相信了自己的宿命,在時間中變得扭曲和迫不得已。
諾蘭在影片中用了大量的事件,讓我們去感受那種不可阻擋的宿命悲劇,但,這就是諾蘭想要表達的嗎? 我們來看影片中那些對立的臺詞,“發(fā)生的已經發(fā)生”(代表宿命),“無知是我們的優(yōu)勢”(代表真實)。 還有尼爾最后說的,“這是這個世界運作的信念(宿命),但不是(我們不作為)袖手旁觀的借口”。 之后主角問尼爾,你相信什么,尼爾回答“現(xiàn)實”。
透過角色們無畏的行動,我更能體會角色在即使清楚自己宿命的情況下,依然想著努力做到自己所堅持的信條和意義,相信他們所相信的,守護著他們愿意守護的,就算這一切已是命中注定。 就像尼爾最后說的,隨便你怎么定義“宿命”,但我管它叫“現(xiàn)實”,活在當下,比什么都重要。
在《西部世界》中的接待員,一直追求的就是自由意志,擺脫自己早已被編寫好的宿命程序,但更為重要的,或許是“現(xiàn)實感”。
自由意志是否真的存在,這是一道哲學概念命題,但真實活著的“現(xiàn)實”,是一種無法剝奪的體驗。 如果我們的宇宙和世界,都是安排好的,我們的命運早已寫成一本書,你愿意翻到最后一頁看結局,還是保持著“無知的優(yōu)勢”,活好當下,體驗現(xiàn)實呢?
Q:主角到底是在未來招募尼爾,還是逆轉到過去招募尼爾? 好問題。 我本來想把尼爾是不是凱特兒子最熱門問題放在最前,但我必須先來解決這個問題。 對于主角到底是逆回過去招募尼爾,還是在未來招募尼爾,很嚴謹去分析的話,諾蘭沒有給出100%的答案,兩個說法在影片中都有自己的矛盾點。 因為有了尼爾是凱特兒子的熱門討論前提,所以讓大家更愿意相信主角是在未來認識并招募尼爾,但尼爾到底是不是凱特兒子,其實也并不是標準答案,既然前提沒有依據(jù),結論自然不能成立。
我們先看逆行派的說法,逆行派認為主角逆行回到過去認識更年輕的尼爾,之后招募尼爾并成立信條組織,并和尼爾相處一段美好友誼時光,之后尼爾按照主角的指示,去到歌劇院救過去的主角,然后再去印度和過去主角見面。 逆行派說法的證據(jù)是結尾尼爾對主角說的那句話,尼爾說:你(主角)在過去有個未來,對于我來說是多年前,對于你來說是多年后。 這句話表明主角逆行回到過去招募尼爾,這樣也省去尼爾逆行多年回到過去的路程。
但矛盾點在于,主角在第三次去找印度女時,印度女有和主角最后兩句臺詞,有說到:“信條組織是在未來成立的,并不是在過去?!?/span> 所以如果按照影片的臺詞邏輯,主角確實在未來成立了信條組織,然后自己再逆行多年回到過去,為的是招募尼爾,因此成立信條組織和招募尼爾,并不在同一個時間點。
未來派人認為主角在未來招募尼爾,成立信條組織,之后讓尼爾逆回到歌劇院那天救過去主角。 未來派的依據(jù)當然是比較認可尼爾就是凱特兒子,然后認識尼爾和成立信條組織在同一時間也更有合理,尼爾能從信條組織中獲得鍛煉和和成長。 其實不管尼爾是屬于過去還是未來,對于主角的視角來說,都是未來,而對于尼爾來說,都是過去。
這里就看大家更愿意相信哪一種了。 所以我在上一期視頻說尼爾就是來自未來并不是太嚴謹,這里更正一下,影片結尾應該是主角在他的未來,認識并招募了尼爾,于是尼爾按照指示,去歌劇院救主角,之后展開影片中任務。
Q:尼爾是不是凱特的兒子? 呃...這個問題...先說結論好了,理性告訴我,我覺得可能性不大。但我內心希望是。 網(wǎng)上現(xiàn)在目前鋪天蓋地的各種例子,嚴格來說不是證據(jù),只是推測。 比如羅伯特帕丁森為了尼爾這角色染成了黃色,凱特孩子有提到去龐貝城玩,凱特孩子Max名字有“最大”的含義,Neil則有nil零的的意思。
還有一個文字游戲maximilien最大化的單詞中,max是麥克斯,尼爾neil則是單詞最后字母倒過來寫,正好印證max和neil。 我內心希望他們是母子的原因,是因為尼爾回到過去,就多了一個層感動機,就是拯救母親和自己。 而且結尾主角為何要力保凱特,也是因為凱特不能死,不然對未來的尼爾成長增加變數(shù)。
當然,要想推翻這個設定也有很多例子,首先就是第一個問題中尼爾如果是在過去被招募,那肯定就不會是凱特兒子。 如果尼爾是未來被招募,那我們算個時間差,在年齡上很難核對得上來。 尼爾在影片中有提到自己獲得過物理學碩士學位,影片中尼爾看起來像30-35歲,那他從未來逆回到歌劇院,就必須在未來15-17歲就開始逆,在這之前他必須拿到物理學碩士學位,而且要在逆行時間待上15-17年,尼爾的人生有一半時間在逆行,顯然有些不合理。 當然你可以說尼爾正好在逆行時間學習物理學,可以,但你要拿到學位,不是考個試就直接拿到的吧,總得去學校讀幾年書吧。
所以更合理的話應該是主角在未來幾年后,認識了年輕的尼爾,那時尼爾還在讀著物理學,并和主角度過一段友誼時光,然后年輕尼爾逆行幾年,回到歌劇院那天。 那這樣算下來,尼爾在年齡上就不會是凱特兒子。 當然,我直接這么說好了,這就是諾蘭又一次像《盜夢空間》結局一樣玩的狡猾,刻意讓尼爾身世引發(fā)討論。 但就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一條確鑿的證據(jù),能讓我確定尼爾就是凱特的兒子,甚至有人問過飾演凱特的女主伊麗莎白,伊麗莎白直接就否認,并說我的兒子就是我的兒子。 所以關于這個問題,可能要等到藍光版出來后,再來一幀幀去找線索,或者諾蘭直接站出來談這個問題
Q:既然發(fā)生的已經發(fā)生,未來人肯定知道薩托失敗,為何還要嘗試? 這里值得注意是部分未來人不相信祖父悖論,相信平時宇宙說法,所以才去嘗試和薩托溝通。 舉個栗子,我們現(xiàn)在有時光機能回到180年前的第一次鴉片戰(zhàn)爭前夕,可以阻止這場戰(zhàn)爭,然后就有部分人去和1840年的人取得聯(lián)系,并指導那人如何阻止鴉片戰(zhàn)爭爆發(fā),但最后結論就是,發(fā)生的事情已經發(fā)生。
Q:到底什么是時間鉗形戰(zhàn)術? 影片中的追車審問和結尾紅藍隊進攻,都是典型的時間鉗形戰(zhàn)術,但諾蘭玩得比較復雜,因為敵我雙方都有正反時間的人。 片中胡子長官對主角有解釋過單向的時間鉗形戰(zhàn)術,他說到:隊友先順著時間觀察,然后退回(時間)展開攻勢。 比如機場倉庫那,主角還沒學會時間鉗形戰(zhàn)術,但薩托已經用了,薩托就是等機場撞倉庫的事情發(fā)生后,讓手下逆行回到之前,把畫轉移,以確保威脅凱特的畫不受損。
如果還不懂,你就想著你現(xiàn)在要追一個女孩子,但因為你笨,你每次和女孩子搭訕相處的時候,并不是很成功,于是你利用逆轉門回到過去,用未來的信息和咨詢,來追那女孩子。 從女孩子的視角來看,她就會覺得很奇怪,為什么有時候你(現(xiàn)在)有點笨,有時候你(未來)又那么懂她的心,久而久之女孩子覺得你很可愛很精分,就喜歡上你了(逃...)。 此外有一部電影《時間旅行者的妻子》,男主認識女主的方式,和時間鉗形戰(zhàn)術有點點類似。
Q:未來人是把逆轉門送回過去?還是現(xiàn)代人根據(jù)未來人指引打造的? 逆轉門其實本身就是一個祖父悖論的典范。 如果大家看過德劇《暗黑》就知道我在說什么,《暗黑》里有一臺時光機,時光機的制造者是鐘表博士,但鐘表博士制造時光機的詳細工程圖紙,是未來人穿越到過去,把圖紙給鐘表博士,從而讓鐘表博士制造出來的。
所以同理得證,到底是未來人先研制出逆轉門,把制造圖紙送回過去讓我們制造出來,還是我們先制造出來,未來人才能有逆轉門研制技術呢? 如果你知道逆轉門是一個悖論,就不會有這個問題了,因為沒有答案。
Q:逆轉人怎么吃喝拉撒? 就...正常吃喝拉撒呀,只是逆轉世界的人,看到你的一切動作都是倒退的,你小便時小便會退回膀胱,你拉粑粑時粑粑會沖回你身體。 但有可能的是吃喝拉撒都要在空氣是逆轉過的房間才舒服,就像影片中逆轉角色在特質密封的氧氣房可以自由活動和呼吸。 所以逆轉人在逆行世界真的挺痛苦的,有可能逆轉人在沒經處理的空氣中,你越用力尿就會尿不出,你用力拉粑粑時,越用力可能受到空氣阻力越大,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對了。 就像影片中說的,當你在逆行世界奔跑時,感覺風是往后吹的。
Q:印度女真的是信條組織的人嗎?她有和未來人聯(lián)系過嗎? 這個我確定一定以及肯定,印度女是信條組織忠實成員,眼尖的網(wǎng)友甚至還在印度女第一次說話時,她的雙手做的就是信條組織交叉的手勢。 而且在追車審問后,救兵到場時,尼爾也解釋這些軍隊是印度女的,我們的人。 所以印度女就是現(xiàn)在這個時間信條組織的指揮官。
至于她有沒有和未來人接觸,答案當然是有,但印度女也有自己的遺憾,她和主角第一次在家中見面時,就有說道:我們每個人都能和未來人聯(lián)系,但未來人會響應嗎? 我的理解是印度女虔誠信奉著未來的信條組織,但當印度女想知道信條組織真正老大是誰時,卻沒有得到回應,而是接到一條條未來下達給她的任務,她深信不疑并嚴格執(zhí)行。 直到最后她被未來主角殺死,才知道信條組織創(chuàng)始人是主角,但她依然愿意赴死沒有質疑。
Q:尼爾結尾到底是怎么逆行進去開鎖的,門口不是被炸了嗎,開了后他又怎么出去? 這場戲影片所呈現(xiàn)的是主角進入洞穴,門口炸彈爆炸,主角和薩托通話對峙,之后逆轉尼爾開門,逆退出洞穴。 但這里很多人認為,尼爾退出洞穴,當時洞穴已經爆炸封死他怎么出去,換句話說逆轉尼爾怎么進來的。 沒錯這確實像是一個bug,但諾蘭也沒展示這一段,可以自行靠觀眾腦部修復這個bug。
我們以尼爾視角看的話,尼爾為了讓自己進去,要先把封死洞穴打開,因為熱戰(zhàn)已經結束,尼爾可以慢慢想辦法弄開洞穴門,比如尼爾自己炸開,或者胡子男軍官幫他炸開。 之后尼爾開始逆轉,然后去到洞穴口,看到正向自己或胡子男軍官,在弄開洞口石頭的逆行動作,逆轉尼爾在能進去之前進到洞穴,然后就是等待。 等到主角暗中從洞頂逆行下來,薩托手下從井里逆升上來,然后三人扭打在一起,此時門是鎖著的,逆轉尼爾趕緊開鎖,等門開后,逆轉的主角和胡子男軍官逆行出門,逆轉尼爾關上門,把自己和薩托手下鎖在里面。 這時逆轉尼爾正好站起來,薩托手下開槍擊中擋子彈的尼爾,尼爾犧牲,主角和胡子男軍官繼續(xù)逆回出洞口。 也就是說,尼爾永遠死在了逆行時間,薩托手下一開始進入洞穴時,就發(fā)現(xiàn)有具尼爾尸體躺在那。
Q:結尾到底有幾個尼爾? 如果你認為尼爾就是凱特兒子的話,有6個。 一個是孩童時期的尼爾(1),一個是逆轉回到歌劇院的尼爾(2),一個是歌劇院救主角的尼爾(3)。 在史托斯克12市,一個是剛開始藍隊的尼爾(4),一個是藍轉紅開車按喇叭警告,然后在頂上救主角的尼爾(5),一個是犧牲在里面的逆轉尼爾(6)。
我們首先要清楚這部《信條》在講什么,一句話概括,就是阻止未來人類要滅絕掉現(xiàn)在人類的故事。 在未來幾世紀后的人類生存環(huán)境,沸騰的海平面上升,食物短缺,人類處在滅絕邊緣。這個設定讓我想到了1995年的《未來水世界》。 《未來水世界》背景也是冰川融化,地球幾乎全被海水覆蓋。
不過,《信條》人類的未來科技,科學家利用改變“熵”的方向性,研究并制造出了逆轉機器,也就是影片中看到的逆轉門。 熵是物理學中的一個詞匯,簡單來說(我知道不太正確但只能簡單說)就是讓物品從無序狀態(tài)回到有序狀態(tài),影片中的子彈射出打入墻體是無序,回到彈夾變回子彈狀態(tài)是有序。 這里不需要大家太理解,我們目前要清楚的是,未來人類利用熵增和熵減的原理,可以讓某物體時空逆轉。
比如我只要是進入逆轉門,我的熵量就會顛倒,從而變成了一個逆轉的人,從我的視角來看,我的時間感和意識依然是向前的,只是我所處的環(huán)境和時間在倒退。也就是說,我可以利用這個方法,回到過去。 那么影片中的逆轉門是如何運行的呢,根據(jù)片中主角進入逆轉門,除了外面的金屬門會旋轉,里面的大圓盤也是會旋轉的,在金屬門旋轉封閉的過程中,人會進行一個熵變,然后從另一個門出來,從而實現(xiàn)了逆轉。 逆轉門這樣的設計構造,還有紅藍顏色的選擇,其實也是從物理中的CPT對稱獲得靈感。
CPT對稱是物理定律中一種對稱性質,有此性質的物理量在電荷(C,Charge),宇稱(P,Parity)和時間(T,time)一起被反向變換(即正負變號)后不變。 同樣CPT對稱理論知識非常龐雜沒法簡單說,大家只要明白CPT對稱,可以引申得到我們宇宙的一個“鏡像”,而通常科學中觀測量子時,還有知名的麥克斯韋妖理論,這些動畫造型和顏色,就是影片中的逆轉門的造型或紅藍顏色。
關于逆轉門的紅藍,最明顯是出現(xiàn)在塔林追車戲港口的逆轉門,紅藍是諾蘭為了讓大家更好區(qū)分正反時間用的,包括帶氧氣罩,除了更符合逆轉原理,很重要一個因素也是讓觀眾更好區(qū)分正反時間里的角色在什么狀態(tài)。 雖然影片沒有明說,在強調一遍,影片沒有明說。 但根據(jù)角色們使用逆轉門,我們又能進一步了解逆轉門的使用方法,如果你要從正時間逆轉到反時間,那么你就要從紅門進入,轉到藍門出來。當你要從反時間回到逆時間,你就要從藍門進入,轉回到紅門出來。 在機場倉庫戲那一段,逆轉主角為了回到正常時間,就是先進入藍線門,然后從紅線門出來,變?yōu)檎驎r間。 港口逆轉門,正向時間的主角也是從紅門進入,從藍門逆轉出來。
在影片里,一共提到了4個逆轉門,分別是在奧斯陸機場,主角第一次碰到逆轉人那個。 塔林港口,主角在紅藍房間被審問那個。 特隆赫姆外海,信條藍隊逆轉的地方。 還有史托斯克12市,也就是尼爾偷偷進行逆轉的門。
影片中時空逆轉的原理,和時間穿越本質的區(qū)別是,時間穿越是瞬間進行,而影片則是真實時間的逆轉。 比如我想買彩票發(fā)財,彩票一周后開號碼,于是我就記下剛開的頭獎彩票號碼,進入逆轉門,然后帶著氧氣罩在整個逆向時間過一周,之后把彩票號碼給一周前的自己,然后我再通過一周前的逆轉門,轉回正向時間,再過一周,就回到了正常的生活。 所以在這一周里,會出現(xiàn)3個我,分別為正常的我A,逆行送彩票號碼的我B,還有送完彩票的我C。 所以C的我想要回到一周后繼續(xù)正常生活,其實自己已經過了3周。
因此比如我想回到20年前告訴自己,記得有錢就拿來買房,付出的代價是很慘的,因為你這樣折返就需要花掉40年,而且20年還是逆向時間。 那么該逆轉門只能人進入造成時間逆轉嗎,并不是,只要是物質進入逆轉門,從該物質的視角來看,世界就已經開始時間逆轉了,只不過說人是有意識能感知時空在逆轉。 影片中未來的時間膠囊,就是通過逆轉門后,然后被埋起來,之后隨著時間的逆行,被片中反派薩托挖了出來。
讓我們回到未來故事線,在未來某一段時間,有一位女科學家,她研究出了一套演算法,這套演算法比逆轉門厲害,演算法可以讓整個世界直接熵變逆轉,從而會導致世界湮滅。 看到這大家應該也分清了,逆轉門和演算法,是兩個不同的東西,雖然它們都有“熵”變的概念。 影片中似乎沒有具體提到是先有逆轉門,還是先有演算法,我個人理解,未來人先研發(fā)出了逆轉門,之后還是那群科學家中的一位女科學家,在逆轉門熵變研究基礎上,研發(fā)出了可以直接逆轉整個世界的演算法。
注意,這個時候還是演算法。 于是當演算法發(fā)明出來后,當權者就認為可以把這套演算法實體化制造出來,然后送回到過去,在過去某個時間點啟動演算機,讓過去的世界湮滅,從而使得環(huán)境不受污染,這樣未來的人就不用受苦了。 因為未來人認為是過去的人類不愛惜地球,才讓未來的人類遭受地獄般的生存環(huán)境,這里諾蘭玩了一個環(huán)保議題的主張。 未來人要毀掉過去的世界,就涉及到了著名的祖父悖論,那就是如果你回到過去殺了你祖父,怎么還會有你,如果沒有你,你又怎么殺掉你的祖父呢,這是一個悖論,所有沒有答案。
但未來人類有很大一部分人認為平行宇宙假說,可以放手一搏,或許這樣可以改變未來環(huán)境或創(chuàng)造新世界,再不行最多就一起死,也沒差,反正未來人已經對活著不抱希望了。 于是說干就干,當權者要求女科學家他們把演算法實體化,制造出了演算機,也就是片中的由9個部件組成的...像骨肉相連的金屬串。 只要9個部件連接在一起然后啟動,就能讓全世界逆轉,從而導致世界時空正反對碰,世界湮滅不復存在。
關于這個設定,我在《信條》預告解析中,有解釋過正物質和反物質接觸的后果,比核彈還要猛,在這就不展開了。 于是在未來,當演算機制造出來之后,女科學家后悔了,并成了反抗者,因為她認為如果過去世界被湮滅,未來也會不復存在,而且更重要的是,為何讓過去的人類歷史,來承擔這項罪名。 在影片中,印度女就把未來的那位女科學家,比喻成當年原子彈曼哈頓計劃的領導者羅伯特.奧本海默,奧本海默也被譽為是“原子彈之父”。 當時原子彈研制出來并轟炸廣島與長崎時,奧本海默曾經感嘆道:“我現(xiàn)在成了死神,世界的毀滅者?!?同樣的在未來,那位女科學家也認為自己成為了死神,打開了毀滅全世界的潘多拉盒。
于是女科學家把演算機拆分成了9個部分,她認為最好藏匿這9個部件的辦法,就是利用逆轉門把演算機逆轉后,分別藏到擁有核武的9個國家的核彈安全房,因為這些地方是受到最嚴密保護的。 這九個核武國家分別是中國,美國,俄羅斯,英國,法國,印度,巴基斯坦,朝鮮,以色列。 藏好9個演算機部件后,女科學家就自殺了。
那么問題來了,既然女科學家后悔制造了演算機,那么她直接當場銷毀不就好了嗎,還費事去逆轉然后送回過去,這不是給敵人制造機會嗎? Well。。。其實這樣的邏輯動機,有一部分原因,當然是為了劇情需要。 但如果仔細想的話,或許這也是女科學家最好的選擇了,影片其實用了極少的篇幅講述未來,基本都是靠少量臺詞,來讓觀眾自行腦補。 所以我的腦補推理是,當時在未來女科學家研制出演算機后,演算機自然不會一直在女科學家手里,就像二戰(zhàn)時期如果奧本海默研制出原子彈后悔,他也沒權拆除原子彈。 說不定女科學家還被軟禁之類的,逼她制造更多的實體化演算機,所以女科學家不想服從才自殺的,影片中印度女也有提到,女科學家之所以自殺,這樣她就不會被迫再打造一臺。
總之女科學家沒法當場銷毀演算機,所以女科學家能想到最好的辦法,就是把演算機分成9部分送回過去。 當然這一切行動不是女科學家一人完成的,在未來,一定也會有站在女科學家立場的人或組織,協(xié)助女科學家把演算機9個部分秘密逆轉到現(xiàn)今的9個核武國的核倉庫。 那在未來站在女科學家那邊的組織,很可能就是信條組織的迭代后人。
于是未來的當權者,為了找回演算機,他們開始回顧歷史,想找一位過去的人和他們進行溝通,然后讓那人找到演算機并重新組裝,未來人發(fā)現(xiàn)了在上世紀冷戰(zhàn)蘇聯(lián)政局動蕩時期,是最好時段,用印度女的話說,蘇聯(lián)解體前那些年,是核武史上最不安全的時刻。 接著未來人就做了一個時間膠囊,放了一些金條和一封寫給薩托的信,埋在了薩托出生的地方,史托斯克12市,讓薩托成為幫助未來人找回演算機并激活的人。
當然,從未來人的角度,他們其實不用找薩托這個人,因為按照影片的定律,發(fā)生的事已經發(fā)生,所以當未來人發(fā)現(xiàn)需要找一個過去人聯(lián)系時,一查歷史就能查到薩托這個人和需要放置時間膠囊的地址。 而薩托也從那時候開始,和未來人進行了溝通,在幾十年時間里,薩托找到了8個演算機部件,還差一個。 《信條》的激勵事件,就是薩托為搶最后一個演算機部件钚241展開的,也就是我們看到的第一場歌劇院的槍戰(zhàn)戲。
整部電影的視角,其實也還算清晰,那就是觀眾和主角一起,經歷了如何從一名普通特工,變身成信條組織的創(chuàng)始人的故事。 對了主角從頭到尾沒有名字,不知道大家是否發(fā)現(xiàn),諾蘭這么做也呼應了結尾最后那段話,那句話大概是沒人知道這個世界差點毀滅,大家生活如常。 主角沒有名字,或許就是為了表達救世英雄的默默無聞。
我們先來看第一場歌劇院的戲,這里需要清楚歌劇院事件時間點,是和結尾越南游艇,還有史托斯克12市熱戰(zhàn)發(fā)生在同一天。 如果看過第一階的小伙伴,應該還記得我說的影片第一場歌劇院的槍戰(zhàn)戲,是沒有開頭的。 我們現(xiàn)在就來補完開頭內容。
在歌劇院槍戰(zhàn)之前,美國中情局CIA的一名臥底,正坐歌劇院包間,他已經拿到了演算機的一部分,具體美CIA知道信條組織多少秘密,影片沒有做太多解釋。 但從后面主角被救后,CIA小領導說主角通過測試,側面說明CIA和信條組織是有協(xié)助和合作的。
整個歌劇院的槍戰(zhàn)戲,我認為(推測)其實一共有四波人,外加一個神秘人,每個組織都各懷鬼胎,各自為營,但目的都是拿到演算機部件(除了神秘人)。 這四波人分別是恐怖分子,烏克蘭的軍隊,主角和其他三名CIA特工,還有薩托的俄羅斯雇傭兵,也就是搭載主角的那兩名司機,當然或許那些恐怖分子里,也有薩托的人。
一開始,恐怖分子襲擊歌劇院,隨即烏克蘭軍隊趕到,在歌劇院外等候多時的主角和其他三名特工被喚醒。 這里我一直很好奇,主角他們?yōu)楹问潜粏拘训?,難道是之前被打了麻藥,還是他們在睡覺?或者是諾蘭想致敬一下自己的《盜夢空間》? 這個問題我們先留著。
之后主角的司機根據(jù)烏克蘭派過來的特種兵的隊徽,給了他們預備好的一種,我這里查了一下,他們預備的四個烏克蘭的徽標,在現(xiàn)實中都是不存在的,可能這也是不想引起糾紛吧,因為在影片中烏克蘭軍方挺壞的,無視表演廳觀眾的生命。
CIA主角他們參與行動的一共有四人,他們跟著烏克蘭軍隊混進去,目的是解救CIA的臥底。 在這里諾蘭玩了一個細節(jié)控,如果大家想要區(qū)分主角他們和軍隊,其實主角他們用的防毒氣面罩,內圈是黃色的,而烏克蘭軍隊的面罩內圈,是沒有顏色的。
之后烏克蘭軍隊釋放了麻醉毒氣,把劇院內的所有人麻醉,其實這場戲影射和諷刺了2002年10月23日,40多名車臣分離主義者,闖入莫斯科的文化宮劇院,劫持了850名觀眾,當局當時也一樣釋放了麻醉氣體,麻醉表演廳所有人,之后強行攻入,擊斃39名歹徒。 但也造成129人因吸入過量麻醉氣體死亡。
讓我們回到電影里,影片中軍隊釋放麻醉氣體后,醉倒眾人,部分恐怖分子也醉倒,但還有部分已經備好防毒氣面罩。 這時候軍隊強行攻入表演廳,主角和隊友則趁機上到vip包廂,去找到臥底隊友。 主角見到臥底后,說了一句暗語:“我們都活在暮光世界”,對接暗語下一句是:“黃昏時沒有朋友”。 這兩句暗語致敬了羅伯特帕丁森的《暮光之城》,這句話也是出自沃爾特.惠特曼的詩《草葉》。
對好暗號后,主角在衣帽間拿到了钚241,也就是演算機的部件,并一起在茶水間集合。 接著臥底和其中的CIA特工換了衣服,這時候本應該主角他們的任務都已經完成了,順著下水道離開就好。 但主角在救臥底過程中,看到了烏克蘭軍方想用定時炸彈炸毀整個表演廳,這樣就不會留下任何證據(jù),包括受爭議的用麻醉氣體,到時烏克蘭軍方也可以說是恐怖分子所為。。 所以主角在完成解救臥底任務后,又和另一名已經換裝的特工,折返回到表演廳拆除炸彈。 在拆除過程中,被留守的一名烏克蘭士兵看到,并警告主角離開不要多管閑事(說的是英文)。 這句話可以側面說明,CIA其實和烏克蘭軍方私下可能互通過這次任務,但中途烏克蘭軍方反水,滅掉了CIA的特工和臥底,拿到了演算機部件钚241。
正當主角要被斃掉時,神秘人出現(xiàn),用逆子彈干掉烏克蘭士兵。 這里也不賣關子了,神秘人就是尼爾,不過此時尼爾并沒有逆轉,他的動作是正常的正向,只是手里的槍或子彈是逆武器。 有人會覺得,這里其實尼爾完全可以用正常手槍救主角,但影片為了開頭有個驚喜嘛,所以用了逆武器,但更重要的,可能是尼爾不想在現(xiàn)場留下證據(jù),用逆武器就是最好的選擇。
之后主角成功把炸彈扔到包廂層,解救了表演廳的觀眾,主角在和隊友回到車內,那兩名司機反水,他們認為主角帶著演算機部件,但其實沒有,而且臥底也已經換裝成特工。 于是就有了后面在火車軌道酷刑逼供的戲份,目的就是要主角說出臥底和演算機部件的下落,以及CIA接下來的計劃。 這里需要大家注意的是,主角這時只是CIA的普通探員,他并不知道什么演算機,也不知道時間逆轉,主角當時的只是執(zhí)行任務,解救臥底而已。
于是主角在情急之下,吃下了前面那位特工偷偷露出的自殺藥丸,影片出標題,之后主角正式加入信條組織。 TENET的標題,在預告片已經聊過了,是出自龐貝的一塊來回文石碑,影片中凱特兒子也有提到過,去龐貝古跡游玩。 眾所周知,石碑上的五個來回文單詞,分別對應影片中的幾個關鍵角色和元素。
TENET代表了片中的信條組織的名稱或代號。 SATOR則是反派薩托的名字。 AREPO阿雷波是神秘假畫賣家的名字。 OPERA歌劇院顧名思義指的是歌劇院事件。 ROTAS指的是薩托奧斯陸機場倉庫的路特斯公司。 上面說的相信全網(wǎng)已經有很多人說過了,我這里再多解釋一些,龐貝中的SATOR Square 其實這些字母一開始不應該用英文理解,而是拉丁語,在拉丁語體系,這些詞又蘊含著什么意思呢。
SATOR指的是祖先,創(chuàng)造者,神,在影片的結尾主角和薩托談話中,主角就說薩托是個瘋子,而薩托則說,或者我是一個神。 薩托在影片中,正是飾演一位關于人類存亡命運的破壞神。 AREPO阿雷波則是意味著死亡和重生的神。 TENET則是平衡和維持,在影片中信條組織的存在,其實也是一種平衡的維持。 OPERA拉丁語是意為工作和任務,也就是主角開頭的任務。 ROTAS是輪換的意思,和紅藍逆轉門很貼合了。
諾蘭為何要在這段戲出TENET標題,其實這場火車鐵軌拷問戲,有很多諾蘭的私貨表達在里面。 很明顯就是火車,諾蘭和謝耳朵一樣真的太愛火車了。 在《蝙蝠俠》系列,托馬斯韋恩就在哥譚建立了輕軌火車系統(tǒng),《盜夢空間》的火車更是一個關鍵的劇情元素。
在《信條》中,主角在行駛的火車兩邊被用刑,兩邊的火車其實長得是一樣的(我有仔細看),不過是朝著相反的方向在行駛,讓觀眾有了一種來回的錯覺,也暗示了影片的來回因果循壞。
雇傭兵把已經奄奄一息的另一名特工推倒,算是致敬了《盜夢空間》kick的動作。
之后雇傭兵調整時間,也側面暗示影片和時間的關系。 這里或許有人不理解雇傭兵調慢時間是什么原因,在對話中,雇傭兵有說,等到7點,主角的隊友就能成功逃離,估計就是帶著演算機成功出境之類的,但其實主角隊友已經被烏克蘭軍方拿下了,但主角和雇傭兵都不知道。 于是雇傭兵就想在7點前,對主角拔牙齒用刑,逼著主角說出隊友的下落,主角認為只要忍到7點,雇傭兵自然會殺了他,自己也不用繼續(xù)受苦。
但時間快到7點時,雇傭兵明知道問不出來,但對用刑意猶未盡,還把主角的自殺藥丸扔掉,還故意回調時間,其實意思就是我就要虐你虐到死。 這時主角看到前面隊友伸出一顆自殺藥丸,于是主角撲上去吞了藥丸。
這時候標題TENET出現(xiàn),這部電影劇情雖然是一個來回循環(huán),但一定要劃上一個起點的話,在主角吞下自殺藥丸出標題時,就應該算是整個循環(huán)故事的起點了。 下一場戲,主角被救了下來躺在船上,上司告訴他隊友全沒了,在他昏迷過程中,給主角重建了牙齒,演算機部件(钚241)也沒了,任務失敗。 但重要的是,自殺藥丸是假的,主角通過了測試,可以加入信條組織。
關于這顆自殺藥丸,有很多人認為是真的,因為如果是假的,影片后面薩托那顆CIA自殺藥丸,吃下就不會死了。 這里我認為可以分2個假設去討論。 一個假設是主角吃下去的是真的自殺藥丸,但在還沒死而是昏迷時,被信條組織成員或尼爾及時救下,但為了對主角保密,故意告訴主角吃了假的自殺藥丸,這是一個測試。
另一個則是主角吃的,確實是假的自殺藥丸,是未來主角調包安排的,因為未來主角知道會有這么一出受刑逼供環(huán)節(jié),于是事先在把隊友那顆自殺藥丸換成假的,以至于當時主角吞下也不會死掉,但之后把這個說成是測試,以借機讓主角加入信條組織。 在這里大家更相信哪一個呢?
我們繼續(xù)往下看,主角加入信條組織后,就帶著觀眾一起了解信條到底是什么。 主角去到女科學家那,研究逆向的子彈,并從子彈分析出產自印度,從而找到印度女。
之后女科學家?guī)е鹘菂⒂^來自世界各地的未來戰(zhàn)爭遺骸,有各種復雜物件,從而推斷出未來的大型戰(zhàn)爭。 短短2個場景幾句臺詞,卻思細級恐引出了2個大的隱藏劇情線,一個是未來到底是怎么樣戰(zhàn)爭,另一個逆子彈的來源。
我們先來看未來戰(zhàn)爭,女科學家認為這次研究任務,是阻止未來的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根據(jù)影片的定律,發(fā)生的已經發(fā)生,所以未來的戰(zhàn)爭必將發(fā)生,而且根據(jù)戰(zhàn)爭殘骸的逆物件推斷,未來人類使用了類似于核彈的逆武器,從而爆炸后輻射到了很多物件,讓這些物件逆轉。 也就是說,未來的戰(zhàn)爭是一場類似影片結尾的時間正反大戰(zhàn),但更為慘烈,使用的武器更威力。 比如可能有一方拿核彈直接逆轉,然后再引爆,這樣的威力就像逆子彈一樣破壞性增加,或許逆轉過的核彈爆炸,從而造成了核爆周圍的物件被輻射逆轉。
第二個隱藏劇情,就是那逆子彈,主角說和現(xiàn)代武器差不多,這也說明未來戰(zhàn)爭發(fā)生在不久將來,而且是持續(xù)性的。 更重要的是主角研究的逆轉子彈槍支,是印度女賣給薩托的,薩托或許把這些武器按照未來人指示埋好,等未來人挖出來后,通過逆轉使用。
不過,我還有另外一種推論,就是這逆子彈和槍支,其實和薩托半毛錢關系都沒有。 看過全片我們知道,印度女是信條組織的成員,和薩托是對立的,印度女每次和主角談話,其實是一個引導主角的過程。 所以主角在研究逆轉子彈時,或許依然還是未來主角安排的一個局,目的就是讓主角從子彈的出產地,順藤摸瓜找到印度女,讓印度女來引導主角一步步去了解信條真相,順便在印度認識尼爾。
我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推斷,因為在下一場戲主角闖入印度女家之前,其實后來的主角已經和印度女交流過了,印度女其實從頭到尾都是按照信條組織指示行動的。 所以既然印度女是信條組織的人,自然也不會賣武器給薩托,當然不排除印度女是一個灰色的軍火中間商。 但我更愿意相信,那些逆子彈,就是為了引領主角認識印度女用的。 所以讓我們來復盤整件事情,可能是未來主角安排印度女逆轉了子彈或槍支,然后放到女科學家研究所,女科學家研究出逆轉槍支源自印度女,從而讓主角根據(jù)這條線索找到印度女。
之后主角去了印度,認識了助手尼爾,這時尼爾是未來人,他逆轉回來有2個目的,一個是引導主角,另一個是和主角一起完成該完成的任務。 影片其實有暗示,在主角和尼爾第一次見面時,尼爾幫主角點了一杯健怡可樂,因為主角的最愛就是健怡可樂。 尼爾在一開場,就說了兩句類似于謎語的話,第一句是:“時間不是問題,問題是最后能活著出來?!?這句話其實是暗示了接下來的任務,可以在時間正反來回中反復進行,但必須活著,所以時間不是問題。
接下來尼爾第二句是:“你會劫持(威脅)婦女和小孩嗎?” 這句話暗示了接下來的任務,會利用到凱特,還有片尾干掉了印度女。但其實這句話還可以再過度解讀就是關于尼爾自己的未來,也就是影片沒有展示出的尼爾第一次認識主角的未來,這個我們放在下一階聊(非常腦洞)。 之后主角和尼爾潛入印度女家中,當主角用槍逼著印度女丈夫說出逆轉子彈的買家時,印度女說了影片中的第一句話:“泄露客戶信息,會違反我信奉為準則的信條(tenet)” 說完后,下一秒印度女就和主角透露了薩托是她的買家。
那么印度女是不是違反了準則呢,其實恰恰相反,印度女第一句話說的,就已經暗示自己是信條組織成員,會按照信條組織的安排做好每一件事,這里的不透露客戶信息的客戶,其實就是信條組織的老大(未來主角但印度女還不知道),于是印度女接下來和主角的談話,就是引導主角去如何認識薩托。 要認識薩托,主角必須要有一個新身份,新身份需要資金來源,接著主角去找了邁克爾.凱恩飾演的爵士,爵士出錢出力出咨詢。
插一句爵士和主角所在的餐館的服務員管家,就是諾蘭第一部電影《追隨》的主角。 爵士告訴主角,要想認識薩托,要先從形同陌路的妻子凱特下手,想要認識凱特,從一幅假畫著手。 凱特作為拍賣行的鑒定師,經過她的鑒定,讓一副假畫流入拍賣行,并被薩托買走,而正好凱特和做假畫的阿雷波關系親密,這使得薩托很氣憤,并以假畫威脅凱特,如果離開他,就讓凱特坐牢。
然后邁克爾凱恩給了主角一副也是阿雷波仿的假畫,這幅假畫隱約可以看到一只鷹,這仿造戈雅專輯F的《巢賊》畫作。 需要強調的是,影片后面薩托用餐盤裝的一幅女人和小孩的素描,是和主角拿在手上的《巢賊》是不同的,這里我已經多次確認過了。 戈雅是西班牙浪漫主義畫派畫家,畫風奇異多變,代表作你們一定看過,有《著衣的馬哈》,《裸體的馬哈》,《1808年5月3日》,《農神吞噬其子》等。
影片中的戈雅《巢賊》,創(chuàng)作于1812-1820年間,在現(xiàn)實中2010年在倫敦蘇富比拍賣行以近134萬美元售出。 畫中內容是一位狩獵人正準備偷走鷹巢,而此時老鷹正叼著獵物回巢。 影片中的主角,或多或少就像畫中狩獵人。
片中沒有說出凱特是否故意讓假畫進入拍賣行,但前后理解,我認為是無心之過,從而讓薩托抓住了凱特的小辮子,讓凱特無法離開薩托。 而阿雷波因為和凱特過于親密和販賣假畫,也被薩托給廢了,不能走路不能說話。 之后在餐館里,主角靠著這張畫,說出自己的目的,如果凱特幫主角引薦認識薩托,主角就幫凱特把畫偷走或毀掉,這樣就能還凱特和孩子自由。
但這時薩托手下到場,控制欲很強的薩托,當然不會讓自己妻子和別的男人接觸,但正好在這場打架中,凱特發(fā)現(xiàn)主角身手不錯,于是決定讓主角幫助她偷畫(或毀畫)。 接著凱特引出了薩托在奧斯陸機場的秘密富人儲存?zhèn)}庫,那幅假畫就在那里。 這里需要提醒大家的是,主角到目前為止,一直都在利用凱特,主角壓根就沒想過要幫凱特偷畫或毀畫,主角后來和尼爾去奧斯陸機場倉庫,也是想知道薩托倉庫背后,是否藏著薩托和未來人溝通的秘密。
于是接下來就是主角和尼爾計劃,并決定用挪威的波音747飛機撞向倉庫,從而得到勘察空隙。 具體倉庫遇險抽掉氧氣這些就不多復述了,值得注意的是倉庫的服務員,有提到倉庫結構和美國五角大樓一樣的。 說到這大家應該可以知道諾蘭在影射什么了,影片中一架飛機撞向長得像五角大樓的倉庫,其實就是暗示了現(xiàn)實中911事件,當時美航77號航班,被恐怖分子利用撞向五角大樓。
主角和尼爾在倉庫這場戲,主角初次見到逆轉門,以及逆轉人,這里一起結合影片后半段主角再次回到倉庫一起聊。 首先解決大家的迷思,為何我們在影片中看到的,是逆轉主角同時從兩個方向出來呢? 這就涉及到我前面提到的參照物視角,這里我再細化一下。
影片初次展示的倉庫戲份,是以主角和尼爾視角去看世界的,所以可以看到主角藍線房間跳出一個逆轉黑衣主角,行動都是逆向的,而尼爾另一邊是紅線房間,跳出來的是正向回來的黑衣主角。
但后半段重新回到這場倉庫戲時,是以逆轉主角的視角看世界,我們就能看到逆轉主角看到的西裝主角和尼爾,都是逆過來的,之后在搏斗過程中,逆轉主角好不容易進到藍線房間,等待著對面另一個自己出現(xiàn)進入逆轉門的鏡像,他趕緊跳進去進行逆轉。 然后逆轉主角轉回到正向時間后,我們跟隨逆轉主角的視角,這時候看到的世界就變回了正常的樣子,這也是為何尼爾追他時,他是正向奔跑的。
“別試著理解它,感受它?!?/p>
《信條》,已經刷了兩遍,二刷比初看時觀感好了很多,且越發(fā)覺得,諾蘭真是一個“生活在五維空間的人”。
因為他能跳脫我們慣性的思維定勢,仿佛在一個五維視角,去玩轉時間和空間的邏輯,而導致觀眾很容易跟不上趟。
這篇文章,既是科普預熱,也是解讀,并強烈建議看一下。無論您是否看過電影,這部電影不怕劇透,反而會因搞不懂時空逆行、熵增熵減、時間邏輯順序,而影響觀感。
因為《信條》 跟《盜夢空間》最大的不同之處:
★《盜夢空間》是帶說明書的,就是電影前一個小時,用了大量筆墨進行鋪墊和解釋盜夢的原理、機制以及注意事項,隨后才進入主線。
★《信條》,是一部緊張的特工片,一上來就進入諾蘭體系之中,電影的攻略就隱藏在角色對話和故事情節(jié)中,而且會顛覆我們對時空的習慣認知,一旦錯過或者搞不明白,真的會導致隨后的劇情越發(fā)顯得無序。
不過《信條》不難懂,故事簡單,邏輯挺清晰,但前提是你要適應諾蘭對于時間和空間的“玩法”,且要全神貫注。
這正是本文的目的,前半段進行理論科普,深入淺出,《信條》沒有說明書,我?guī)湍鷮懸环?;后半段解釋一些劇情,假如沒看片的話,看前半段就夠了。
(ps,文中由于涉及大量例證,因此虛構了一個叫“小明”的角色作為模特)
諾貝爾物理學獎獲得者基普·索恩曾經通讀了《信條》劇本,為諾蘭梳理其中的科學概念。《信條》其實就是描述著時空穿越,只不過沒有時間機器。電影的理論基礎,就是熱力學定律。
單向流動是時間最明顯的特征,這是“時間去哪兒了”的根源。所以就有了一個叫做“熱力學時間箭頭”的理論,來自熱力學第二定律。
該理論認為熵值呈現(xiàn)從低到高的變化過程,孤立系統(tǒng)總是趨向于熵增。而且熵被認為是無序的量度,隨著時間流逝,孤立系統(tǒng)總是越來越無序,可用于區(qū)分過去和未來。
很復雜?不要緊,咱們舉個簡單的例子,一杯熱水,放一段時間就會變涼,這個狀態(tài)是不可逆的,此乃客觀存在。同理,萬事都有因果,原因一般被認為發(fā)生在結果之前。說白了,我們可以控制未來,但無法干涉過去。
因此,科幻電影中常見的時間機器以及時空穿越,是違反熱力學第二定律的。
但《信條》所呈現(xiàn)的:沒有時間機器,不要緊,時間只能朝著一個方向?但我們可以“轉身向后”啊,不要熵增,而是熵減,不違反定律,只是顛倒一下順序。
熵減情況下,我們上述的那杯水,放一段時間,會越來越熱。同理,原因會發(fā)生在結果之后。
傳統(tǒng)科幻電影中的時空穿越,無論是回到過去還是前往未來,用相對論的方式解釋:就是人不動,而時間動。好比小明同學要回到昨天這個時候,就把時鐘向后撥了一圈,他就回到了昨天,這就是時間機器。
《信條》則不然,相對而言,時間“不動”,人“動”。
電影里有一個時間轉換器(門),穿過這道門之后,時間流動的方向是相反的,你就可以逆行時間了!
在此理論下,小明打算回到昨天這個時候,經過轉換門之后,還需要等上24小時。
這時,小明所處的世界,是一個熵減的逆向世界。
在小明眼里,面前的景象就像倒帶一樣,人在倒著走,鳥在倒著飛。在逆向世界,小明聽不懂對方說的話,因為對方說話也是倒著說,連發(fā)音也是相反,對方問“你(ni)吃(chi)了(le)嗎(ma)“,小明聽到的聲音是“am el ihc in”,根本聽不懂。而且無法呼吸,因為逆流的空氣,無法通過肺部瓣膜,氣體是從肺部往外跑的。
在電影的逆向世界里,有如下設定:
★呼吸器:角色需要帶著氧氣面罩才能呼吸。
★逆向物質:角色帶到逆向世界的物品,實際上就是正常物品經過了轉換之后的形式,比如逆向材料制成的子彈,子彈不是發(fā)射而是接住。
★逆向時間膠囊:未來與過去的溝通介質,由于是逆向物品,所以物品在未來埋下之后,會被過去的人發(fā)現(xiàn)。
★特殊服裝:在逆向世界難免會與過去的自己遇見,與“另一個自己”接觸會導致自我毀滅。因為你相對于這個世界是孤立系統(tǒng),所以必須穿特制的服裝,隔絕與外界的熱交換,這樣才有機會自己打自己。
★語音信息:聽不懂逆向世界的語言怎么辦,電影里一個很重要梗:你發(fā)的短信、郵件、語音記錄,還有監(jiān)控錄像,都是發(fā)往未來的信息。角色可以隨時查閱這些信息,獲悉目標過去的動態(tài),從而逆行時間,在他完成動作之間,抓住他。
所以,時間逆流也并非簡單的倒帶,嚴格遵循“熵減定律”,結果發(fā)生在原因之前。
只不過,我們的主角,是經過轉換的進入逆向世界,他與世界不同步,并不是“倒帶”,而是“逆行”,所以我們?yōu)榱私y(tǒng)一,稱之為“逆向運動”。
《信條》里有一個轉換門,我稱之為“U型門”,像U型磁鐵一樣,角色從一端進去,另一端出來,就可以逆行時間。
其實這是一種形象設計,因為角色逆行“往回走”,只是一個比喻,U型門的原理是讓時間逆行,而不是讓角色逆行,角色始終是在向前進的。如此設計,是導演為了方便大家理解。
由于是逆行時間,為了避免出門的時候,與進門的自己撞門滿懷,才設置了這種“U型結構”,門的出入口之間安置了一個玻璃墻,這是一個獨立的隔離空間,一墻之隔同一空間兩個時間。
舉例:小明進門前,發(fā)現(xiàn)墻另一頭有一個自己朝這邊做鬼臉,小明出門之后,隔著玻璃墻朝著進門前的自己做了一個鬼臉。
搞明白一墻之隔的時間順序,對理解電影有著巨大幫助。因為《信條》最關鍵的轉折點,就是中段,門里門外兩撥人打起來了,這是全片最懵的地方,一定牢記:一墻之隔同一空間兩個時間,透過玻璃墻,能看到這里數(shù)分鐘之后/之前發(fā)生的故事。
你以為逆向就夠了?不是,因為始終是逆著時間,周圍對于你來說是反的,這種情況要從事某些事情是很困難的。
就像電影中主角在公路上飆車,突然發(fā)現(xiàn)前面一個車倒著開過來了,頓時明白,丫逆向了,追丫的!但這樣追是追不上的,因為除了時間不統(tǒng)一外,對方可能完全預料到你的行為,因為對他來說,你干了什么事兒他都知道,因為對方是從未來過來的,這個世界所有的一切已經發(fā)生過了。
舉個例子,比如小明要回到昨天12點去救一個自殺的人,當他通過U型門逆行的時候,他是無法救人的,因為他所處的時間上這個人死亡已經是完成時,當小明逆行到昨天12點時,這個人又是從死到活。。。在逆流的時間,小明無法干涉對方的活動
所以,處于逆向世界的人,要在再次進去“U型門”轉換一次,才能“正過來”,這才是與所處的世界同步,才算是真正的“回到過去”。這個時候,小明才可以選擇救人。
所以要進兩次“U型門”,形象的比喻,角色的路徑就像一個“回形針”一樣,所以我給其起了一個名字叫“回形針式運動”。
難理解嗎?再次請出我們的小明同學。
小明要趕12點的火車,結果遲到了,到了火車站,已經12點10分了,所以他穿過了U型門,等了20分鐘之后,再次進入U型門,這樣他就來到了11點50分,有足夠的時間上火車了。而且只要他愿意,理論上他可以無數(shù)次在12點10分——11點50分之間折騰,只要有個門就可以。
諾蘭對這種“回形針”運動實則情有獨鐘,比如下面這張圖,這是10年《盜夢空間》的截圖。
這個詞是諾蘭發(fā)明的。
“鉗形”是軍事術語,就是我方于兩個方向向敵方進攻,迫使敵方兩面作戰(zhàn),諾蘭在這里給你換了一個概念,兩個方向,是兩個不同的時間方向夾擊,正向和逆向一塊揍你,怕不怕?
為了方便觀眾理解,電影中用了不同顏色來區(qū)分正逆,紅色代表正向,藍色代表逆向,電影中有很多小細節(jié)和場景,用紅藍標識區(qū)分,注意觀察。(嚴重懷疑諾蘭設計這個理念的時候參考了磁鐵)
逆向部隊在對方事件結局之后,選擇進攻,好處就是先從正向部隊那里知道了戰(zhàn)局結果,戰(zhàn)斗開始后,逆向部隊也可以隨時把經驗傳遞給正向部隊。這樣正向部隊就可以在對方事件開始之前進攻,一打一個準,這是互為協(xié)助。但對方要是也有正/逆部隊,那就傷不起了,且折騰吧。
電影中的時間鉗形行動一共出現(xiàn)兩次:
第一次就是高速路盡頭的U型門雙邊大戰(zhàn),第二次就是電影最后30分鐘我方和敵方的正逆部隊大混戰(zhàn)。這個理念也是電影的難點。
比如下面這張圖,這座大樓是究竟是先倒塌還是先爆炸?
實際情況是,這是正逆部隊一次配合,為了要制造一場大爆炸。紅藍部隊各自對好時間,在正逆時間交匯的那一刻,統(tǒng)一發(fā)射,這棟樓被正反炸了2次。
PS,開場華納logo是紅色,諾蘭的Syncopy公司標識是藍色,是在玩電影中的紅藍梗。
諾蘭在《信條》里并沒有承認平行世界,平行世界?或許有,不是本片的重點。而是從自由意志與決定論的聯(lián)系出發(fā),借帕丁森之口說了出來:“無法解釋。”
電影始終在強調,已經發(fā)生的無法被改變。但正反派雙方都是是回到過去干預一些事情,那么如何理解“過去無法改變”呢?
請出我們物理學四大神獸之一拉普拉斯妖:宇宙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是過去的結果,也是未來的原因!那么宇宙當中所有的變化就將包含在一條簡單的公式當中,一切都是注定的,
說人話!那就是:事物一切的發(fā)展都應該是確定的,但這又與自由意志發(fā)生了沖突。尤其是電影中的時間逆流,先結果再原因,假如角色回到過去搞事情,是否會影響結果呢?電影的答案很明顯,否定了主觀意識對隨機因素的影響。
舉例1:小明還是趕火車,他第一次沒趕上火車,所以選擇逆行時間后回到過去,假如第二次他趕上了火車,這就產生了平行世界:一個小明上了火車的世界,一個小明沒上火車的世界。但實際情況是,第二次可能會因為種種原因,他還是趕不上火車。
舉例2:小明打算回到過去炸地球,他逆行時間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在引爆前被抓了,所以他回到過去,特意換了一個去地方引爆,結果發(fā)現(xiàn)炸彈壞了。這也是注定的,因為小明來自未來,他回來的時候地球還在啊,所以他在過去根本無法完成炸地球的任務,這件事是互為因果。
結論:人的自由意志和行為,無法改變因果。
在時空穿越可行的前提下,小明回到過去如果可以殺掉他年輕的祖父,會產生一系列矛盾:既然小明祖父年紀輕輕的掛了,肯定也不會有小明的父親,沒有小明的父親也不會有小明,那么到底是誰殺了他祖父呢?
舉例:既然過去是無法改變的,小明要回到過去救一個人,因為在過去時間里,那個人就是被小明給救了。但知道這件事之后,小明可以選擇不去救啊,這是小明的自由意志。這樣未來能否對過去產生影響?只能是悖論了。
電影里,萬能的講解員帕丁森再次表明立場:這就是悖論。沒別的。
他的言論,基本也代表了導演諾蘭的觀點:祖父悖論與上面自由意志一樣,不是本片的重點,所以《信條》都繞開了這倆問題,而重點將故事放在了完成任務的過程之上。
“別試著理解它,感受它?!?/span>
關于電影的理論科普,就到此為止,下面就是劇透環(huán)節(jié)了,解釋一下相關電影疑點,7個問題,沒看過電影的朋友,就此打住。
約翰·大衛(wèi)·華盛頓飾演的主角,名字叫啥?從頭到尾都沒有透露。
電影前90分鐘,就是典型的特工電影、或者間諜片,幾乎讓人想起了007,只不過這位特工,不像007那樣風流倜儻,遇見美女沒有展開攻勢,而是幫助她擺脫自己惡魔般的丈夫。
這里節(jié)奏很快,簡單復盤一下:
基輔歌劇院,主角接到任務,去截獲目標,也就是放射性的钚241。結果任務失敗了,钚241被烏克蘭特工搶走。主角被俘后服毒,發(fā)現(xiàn)毒藥是假的,沒死成。
被救后,神秘組織看中了主角的“美隊”般的品質,交給了他拯救世界的高級任務,并向他介紹了“信條”。在“芙蓉姐”(哈利波特與火焰杯里的芙蓉)的神操作下,主角了解逆向武器的存在,芙蓉姐表示這種東西是來自未來,但不知道哪來的。
機智的主角馬上聯(lián)想到,可以通過鍛造子彈的材料了解產地,從而獲悉這些逆向子彈是出自何方。他發(fā)現(xiàn)子彈的特殊金屬,只有印度才有,馬上鎖定了印度最大的軍火商——三婆。
主角通過中間人尼爾找到三婆,對方告知,這種逆向子彈來自俄國寡頭薩塔爾。三婆痛斥這位的俄國人之后,告訴主角,想要接近他,找軍情六處幫忙。
軍情六處就是邁克爾·凱恩,這位告訴主角兩個信息:其一薩塔爾與基輔劇院劫持案有關,他在找什么東西,但還沒有拿到,其二幾天前檢測到了俄國一座廢棄城市地下出現(xiàn)爆炸。
凱恩也給主角出了個餿主意,想要接近薩塔爾,就先搞定他老婆,不愧是007的老家。
主角偽裝成賣畫的商人接近對方身高190cm還穿著高跟鞋的妻子——凱特。交談中主角獲悉,凱特因為賣了一幅贗品畫給自己老公,而被老公抓住把柄要挾,無法見到自己的孩子。主角很同情對方,告訴凱特要把畫幫她偷出來,而這幅畫藏在奧斯陸航空港中一個自由港。
偷畫只幌子,主角和尼爾都堅信,這個自由港里就藏著薩塔爾獲得逆向武器的秘密(或者也是放射性物質),于是他們找來幫手,用一架波音747沖進機庫大樓,觸發(fā)警報系統(tǒng),從而潛入保險庫。(這個橋段讓人想起了《虎膽龍威3》里炸地鐵實則搶銀行的聲東擊西)
結果二位發(fā)現(xiàn)里面除了假畫之外,還從一個U型門里出來“兩個人”,其中一位還是逆向人。一頓打斗,主角扎了對方胳膊一刀后讓他跑了,啥也沒拿到。
主角不甘心,再次找到凱特,直接來到了薩塔爾家里,一番膠著,薩塔爾與主角達成合作協(xié)議,主角幫薩塔爾從烏克蘭人手里搞到钚241,條件是讓他還凱特自由,于是薩塔爾出人,主角出力,在愛沙尼亞首都塔林,一場公路騎劫戰(zhàn)開啟。
至此,前90分鐘,緊張激烈,環(huán)環(huán)相扣,乃是標準的007式間諜電影,淺顯易懂,但隨后顛覆。
公路盡頭的U型門大戰(zhàn),是全片的轉折點,也是最讓人懵逼的一段,結合前文關于正/逆時間的解讀,這里要順一下劇情隨后發(fā)展的動機。
薩塔爾通過U型門逆向,劫持了妻子。為了套出主角關于钚241的下落,他隔著玻璃門逼問主角幾個問題,并給了自己老婆一槍(逆向子彈)。
然后他選擇正向,此時他已經回到了過去,并躲在暗中監(jiān)聽。這樣他就聽到了主角關于钚241的下落的答案,然后再次通過U型門逆向,逆行到過去某個時間點,從主角手里搶走了钚241,朝著過去的時間,逆行而逃。
這是全片第一次時間鉗形行動,反派利用逆向與正向的時間差,正向的自己在暗處監(jiān)聽,逆向的自己在主角面前演了一出綁架戲。
毫不夸張的是,這是全片最tm暈的地方,這段我刷了三遍才縷清了邏輯,奉勸各位,觀影時不要深究,否則會影響隨后的觀影情緒并錯過后面的劇情信息(我就是,一刷被繞暈了,一直在走神琢磨邏輯順序,導致后面好多情節(jié)已經看不懂了)
只要了解這是一次時間鉗形行動即可,實際上就是率先知道了結果,從而展開應對措施。
(這里是“過去無法改變”的第一個反映,與其說是薩塔爾搶走了钚241,倒不如說是主角逆向之后,主動把東西“給”了對方。)
海扁王(亞倫·泰勒-約翰遜,大胡子造型我真沒認出來他)帶著支援部隊出現(xiàn)了,這是三婆的隊伍,為了阻止薩塔爾顛覆世界的雇傭軍。
主角一行人需要回到過去“追上”薩塔爾,但先要救中槍的凱特,海扁王告他,由于她中了逆向子彈,這個世界她活不過三個小時。
于是主角帶著凱特通過U型門逆向,在逆世界里凱特的傷勢有緩,并且他們還要逆行時間再找一個門“正回來”,進行一次“回形針”運動,才可以醫(yī)治凱特
這里就是挑戰(zhàn)我們思維定勢的一個地方,咱們如果受傷的話,身體內自我恢復調節(jié)機制會讓傷口慢慢自愈,嚴重的時候會對傷口進行保護,在這樣條件下進行醫(yī)治會達到相應功效,總之是個慢慢恢復的過程。
但中了逆向子彈后,逆向輻射會導致機理發(fā)生逆轉,傷口非但不會自愈反而會越來越嚴重,這種條件下人是救不活的,所以才他們會去逆向世界“療養(yǎng)”,等到凱特傷口有緩,再正向之后,才能醫(yī)治。
于是主角想到了一周前奧斯陸自由港那個門。
有人問了,他們面前就有一個U型門,為什么還要跑那么遠,從這個門再進去,不就正回來?
這不行。因為他們面前這個門以前在反派手里,是海扁王他們剛剛繳獲的。主角一行人在逆向世界里時間是倒流,假如再次進入這個門,出去就是一大幫敵人,死定了。
所以他們千辛萬苦,在逆向世界里熬了好幾天,回到一周前的奧斯陸自由港,這時候主角才明白過味兒來,原來當時跟我對打的那個人是自己,還被自己扎了一刀,所以逆向的主角還沒到目的地的時候胳膊生疼,一會就開始流血了。
主角在逆向世界燃燒的車里差點被凍死,令人印象深刻。雖然萬能的解說員尼爾已經告訴觀眾原理了,是逆熵,但這里還是要補充一點。
前文說過,逆向世界是熵減,涼水能放熱,當然熊熊烈火也會越燒越小自動熄滅,但問題來了,火是怎么燒起來的?在逆向世界里,火柴是從燃燒狀態(tài)復原的。薩塔爾是怎么點著火的呢?
不要忘了,此時的薩塔爾跟主角一樣,也是通過U型門逆向的。通過這樣的轉換,整個世界是熵減,但當事人可不是哦,主角和反派都是正常狀態(tài),他們是來到了逆向的世界,他們可不熵減,他們與這個世界不同步,所以才能點著火。
有個細節(jié),薩塔爾點著汽油之后,出現(xiàn)的火苗是正常的,主角車窗上因為熱量產生了水蒸氣。汽車爆炸之后,火苗才變成了逆向,車窗上才開始結冰。
這說明薩塔爾點火那一瞬間,是熵增加的,因為他不屬于這個世界。但著火之后,所產生的火焰才與逆向世界同步,導致汽車結冰。
電影中所有逆向的角色,都是正常的熵增狀態(tài),角色狀態(tài)沒變,改變的只是時間逆流之后的世界狀態(tài)。
這里要插播反派薩塔爾的故事,這個家伙是要毀滅世界的,因為自己得了絕癥,他要全世界給自己陪葬。
小時候這位在俄國廢棄的城市回收核廢料,結果挖到一個來自未來的時間膠囊,里面有給他的手諭和逆向金條,他干死了同伴之后,用這些金條發(fā)家致富,并把這個廢棄的城市變成自己的基地。
未來不斷給他打錢發(fā)信息,就是讓薩塔爾找到自己所處時代的九個稀有物品,集齊九大稀有物,組成“算法”材料,算法一旦啟動,就可以讓整個世界完全逆向,屆時所有人會頃刻毀滅。
這個“算法”,是未來從事逆向熵減規(guī)律的科學家偶然發(fā)現(xiàn)的,為了避免落到壞人手里,她將算法分成了九份兒,把他們逆向之后送回過去,但沒想到未來世界的壞人,與過去的薩塔爾建立了聯(lián)系,告訴他未來因為資源匱乏的原因地球已經完蛋了,利用薩塔爾打算報復世界的心理,集齊算法,未來人想利用祖父悖論,趕緊把過去地球毀掉,這樣就不會消耗資源導致未來世界毀滅,。
钚241就是“算法”的九分之一,在此之前他已經拿到了算法的其余八份材料,所以,他開始著手準備毀滅世界的計劃了。
已知時日無多的薩塔爾,將算法與自己的生命鏈接,并且設定了一個頗具儀式感的操作:在自己發(fā)家致富的廢棄城市的地下礦井引爆炸彈,并用自己的死激活算法,炸彈只是讓算法材料逆向裂變的引信,從而發(fā)生一場逆向大爆炸,毀滅世界。(有點像《黑暗騎士》里的小丑)。
救活凱特之后,主角一行人,再次逆行時間,并來到了爆炸當天,三婆的部隊告訴主角一個讓他崩潰的事實:我們也有U型門,主角鼻子差點氣歪了:你丫要早告我你們有門,我就不往奧斯陸跑了。
他們兵分兩路:
★主角與尼爾去棄城與薩塔爾的部隊交戰(zhàn),要做一次掩人耳目行動,并不阻止炸彈爆炸,而是在炸彈引發(fā)算法逆向裂變前,把這玩意偷出來。
★凱特去游艇上阻止薩塔爾自殺,讓他不能激活算法,但可以在男主成功后手刃親夫。
單說主戰(zhàn)場,一次完美的時間鉗形行動,全片最讓人大開眼界的地方,主角和海扁王在正向部隊紅隊,尼爾在逆向部隊藍隊。(紅藍隊各自只有5分鐘)
★紅隊:戰(zhàn)前1小時開動員會→依照藍隊經驗制定戰(zhàn)術→爆炸前10分鐘抵達戰(zhàn)場→看見藍隊已經打完了→正向進入戰(zhàn)斗
★藍隊:戰(zhàn)后1小時開動員會→依照紅隊的線路圖制定戰(zhàn)術→爆炸后10分鐘抵達戰(zhàn)場→看見紅隊已經準備離開了→逆向進入戰(zhàn)斗
戰(zhàn)斗中,雙方有過合作,比如在正逆時間線交匯的一刻,炸掉了一棟樓(前文提到)。
凱特去游艇上阻止老公自殺,這個老公,正是給了她一槍,然后逆向逃往過去的那位。
也就是說,在當時的時間線上,有兩個薩塔爾,一個是屬于這個時間段的薩塔爾,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浪;另一位是未來回到過去,打算自殺的薩塔爾,凱特要阻止的是這位。
各位回想一下,凱特第一次見主角時,說起這段往事,是五味雜陳的。因為當時他們情感已經破裂,但在游艇上對方有些反常,對自己很溫柔,似乎“回到以前的時光”。所以當她回到游艇的時,看到有個女人從船上跳入海里,然后游艇上老公不見了。她說很羨慕那個女人。
其實當時她不知道啊,游艇上這位老公,是從未來回到過去的,而且還對自己開了槍。
凱特忍不住提前殺人,把尸體拋入大海,然而縱身一躍跳入海中。所以,過去時間線上的她看到從船上往下跳的女人,就是來自未來的自己。
但凱特開槍時,主角正在跟光頭佬肉搏呢,雖然已經激活了算法,但趕在爆炸之前,把算法帶了出去。好比啟動了炸彈倒計時,但在最后一刻剪斷了引線一樣。
羅伯特帕丁森飾演的尼爾,是一位時間特工,是一位未來回來的人。
因為這場行動之后,使得主角會在未來成立類似一個“時間管理局”的組織,阻止各種時空犯罪,而尼爾是主角在未來某個時段招募的特工。他經過逆行時間完成了“回形針運動”之后,回到了電影發(fā)生的時間(之前)。
尼爾的任務呢,跟《終結者3》里的T800一樣,是從未來回來,保護主角的。這場電影里,尼爾至少救了主角三次:
★基輔歌劇院
主角身份暴露,一名特工槍指主角,他身后來了一位黑衣人,用逆向子彈擊斃了特工,救了主角,黑衣人轉身離開,主角發(fā)現(xiàn)背包上的紅繩吊墜。
這是為什么建議大家二刷的原因,尼爾背包上的紅繩吊墜,后面作為標志物出現(xiàn),但開場這個細節(jié)很容易被忽略,這才是尼爾第一次出場。
由于此時的尼爾用的是逆向子彈,我們可以理解,這時候的尼爾正在處于逆向,他還在朝著過去某個時間點進發(fā),因為他還要花時間臥底在三婆附近,等待主角主動找上門來。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么尼爾會化身為萬能解說員,向主角和觀眾解釋逆向世界的原理,在逆行時間中,也跟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因為他是從未來一路逆行回來的,早已適應了逆向世界,他回來就是為了參與這起行動并保護主角。
★結尾大戰(zhàn)
在的逆向部隊的尼爾,提前發(fā)現(xiàn)了光頭佬在礦洞入口安置拌雷,為了保證主角的安危,尼爾脫離了逆向部隊,潛入反派的U型門中,把自己正了過來。但洞口還是被炸塌了,尼爾沒能阻止主角進入礦洞。不過他趕在爆炸前,從天井把主角、海扁王和算法材料一塊拽了上來,成功解救主角。
★漫長的告別
尼爾把主角拽上來,和主角告別,他再次逆向,這一次他提前潛入了礦洞,隱藏在了爆炸點附近。然后事發(fā)之時,尼爾一路狂奔到事發(fā)點,打開了鐵門,并在光頭佬開槍射殺主角時,替對方擋了一槍,死在了礦洞內。
由于尼爾是逆向運動,所以在主角眼里尼爾的行為是這樣的:
主角來到爆炸點,發(fā)現(xiàn)被一個鐵門攔路,門內躺著一具死尸,帶著呼吸機看不清是誰,但死者背包上的紅繩吊墜看著眼熟。當光頭佬準備射殺主角時,地上的死尸突然動了起來,“死而復生”從地上起來,幫主角擋了一槍,然后還打開了鐵門,倒著跑遠了。
主角被正向的尼爾拽來出來之后,尼爾表示要回歸逆向部隊,因為他還有未完成的任務,這時主角發(fā)現(xiàn)尼爾的背包上的紅繩吊墜,頓時明白怎么回事了,瞬間淚目。
尼爾表示一切都已注定,兩位戰(zhàn)友,一個正向朝著未來進發(fā),一個將要逆向,朝著過去前進,等待他的結局我們早已知曉。所謂咫尺天涯不過如此,他們在時間的洪流中擦肩,就此別過。
但這并不是永別,尼爾告訴主角,我的結束是你的開始,我們的友誼之路只走了一半, 是你在未來招募的我,并說出了全片最讓人動容的話:我在起點等著你。
《信條》電影二刷,除了更加清晰的故事線,尼爾也是最大的受益者,讓觀眾更加深入了解這個角色的人設。
這就是《信條》,建議二刷,第二遍比初看略顯懵逼的感受好太多太多,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第一遍時忽略的小細節(jié),原來導演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埋下了伏筆,這種感覺就跟發(fā)現(xiàn)寶藏一樣,很有趣的。
《信條》的原聲音樂太贊了。
諾蘭這次沒有用“御用配樂”漢斯·季默(Hans Zimmer)大師,老漢好像是去配《沙丘》沒有檔期,而是選擇了來自瑞典的36歲作曲家路德維?!じ袢鹕↙udwig Goransson)。
這位雖然名氣不大,但擔任過配樂的作品大家基本都看過:《奎迪》《毒液》《曼達洛人》《黑豹》。而且憑借《黑豹》還拿了奧斯卡最佳電影原創(chuàng)音樂獎。
該片的配樂完美的烘托了氣氛,且電子樂味道非常濃,也得益于格瑞森早期制作過大量流行音樂的經歷。最爽的就是開場音樂會大案、騎劫押運車,以及片尾曲,此外尼爾第一場出場時的背景音樂,就很有神秘色彩,就預示了該角色不一般的身份。
該片的電影原聲OST,一定要收。
“信條”到底是什么?其實就跟《盜夢空間》的片名“Inception”內涵一樣,暗指電影中主角一行人的任務:一個想法可以從開始慢慢植入、并擴散。片名既引出了故事情節(jié),也傳達了影片的懸疑效果。
《信條》也是如此,英文“TENET”,有著“原則、信條”的意思,指代電影中不可違背的物理定律和法則,而且英文結構從前從后都一樣,也暗指片中正向和逆向統(tǒng)一的時間,過去無法改變。與下面這句老梗的差不多:
。上海自來水來自海上。
為了罵《信條》把自己逼成了諾學家。 “不要嘗試理解它,去感受它?!? 這是今年最好笑的一句電影臺詞,當然并不是因為這句話本身有什么問題,而是因為諾蘭不知道這句話讓整部電影都淪為了笑話。 在《致命魔術》之后的作品中,諾蘭團隊里配合得最好的一對不是諾蘭和漢斯·季默,也不是諾蘭和李·史密斯,而是李·史密斯和漢斯·季默,而諾蘭是拖后腿的那個。 上面這個結論是《信條》所展示的,因為這部電影讓我們徹底認清了沒有了李·史密斯和漢斯·季默的諾蘭,究竟處于一個怎樣的水平。影片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不遺余力地告訴觀眾,諾蘭的導演能力到底能差到什么地步,糟糕的場面調度和剪輯到底能把空間關系交代得亂到什么地步(這點跟《八佰》有得一拼,公路槍戰(zhàn)和第三幕戰(zhàn)爭戲完全看不清敵我位置關系)。大量交代故事前景的第一幕場景與場景的轉換有任何有效的銜接和過渡嗎,角色與角色有產生任何的化學反應嗎,有發(fā)生任何可信服的情感聯(lián)結嗎,或者我是否應該問,這些角色真的像個人而不是念白機器嗎?至于你要問我劇情的每一處起承轉合我都理清楚了嗎,我得承認并沒有,但不是你諾蘭告訴我“不要理解要感受”嗎?而以上就是影片讓我“感受”到的。 雖然在他以往的作品里也不太把角色當人,但他至少把觀眾當人,當然你也可以說《信條》是“最純粹的諾蘭”,我也不反對,因為“最純粹的諾蘭”實際上說的就是最差勁的諾蘭。 諾蘭真的知道自己作品里真正不需要觀眾去“理解”而是去“感受”的是什么嗎? 不是高概念設定,不是那些需要反復厘清的敘事謎題,也當然不是無法共情的工具人,不是生硬死板的攝影機調度,而是以剪輯和配樂的配合所形成的敘事與視聽的節(jié)奏感。 這種節(jié)奏感是不需要動腦“理解”其背后的故事邏輯或是高概念設定,便能令人直觀地“感受”到它的“好看”的。這種“好看”是比簡單直給的視覺奇觀更能持續(xù)吸引觀眾目光的磁石,是影像推動劇情運轉的高效燃料。 寫到這里應該勸退了不少諾蘭的做題粉,所以接下來講的才是本文的重點:諾蘭以往作品中的這種節(jié)奏感如何調動觀眾的“感受”,以及它在《信條》中的蕩然無存如何成為混亂的來源。 同樣是需要交代大量故事前景的高概念設定影片的第一幕,《信條》的第一幕顯然可以拿來跟《星際穿越》《盜夢空間》的第一幕作對比。
不僅場景與場景間有著清晰的既視區(qū)別和先后次序,并且在經過了兩分鐘的臺詞講解后,還插入了一小段分散觀眾注意力的情節(jié):
不僅緩和了觀眾前面處理臺詞信息的緊繃神經,還交代了角色間關系的發(fā)展。隨后,講解繼續(xù)。
在經過了一段完整的導游式的逐景講解后,這一游覽以數(shù)個問題作結:庫伯去不去?去哪?他們是誰?而問題的推進并不像剛才那樣依靠移步換景完成,而是直接切回了游覽的起點,鏡頭也為適應多人對話而設計了較為多變的景別和構圖,緩解了前面因大量雙人對話戲正反打產生的視覺疲勞,持續(xù)帶給觀眾新鮮感。
最后以邁克爾凱恩的一句“你發(fā)現(xiàn)發(fā)射室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嗎”,再次將愈發(fā)枯燥的單場景講解用懸而未決的問題給打斷,讓角色與觀眾再次回到先前游覽中。
正因為有了對場景與場景間次序的明確認識,當剪輯讓剛剛莫名中斷的游覽再次延續(xù)下去并賦予其新的目的時,觀眾會產生一種仿佛先前遺漏了信息的錯覺,于是也更愿意去主動地獲取影片接下來拋出的信息,去做出“彌補”。 在《盜夢空間》的第一幕也同樣有一段長時間的前景信息交代——大約在影片的第50分鐘處,此處在剪輯上的變調則更為豐富且更具觀賞性,包括但不限于: 全景角色站位變換三個場景——
適時插入介紹性的動作(并處理成笑點)——
插入簡單直接的“臺詞奇觀”—— 小李:“第一層一周,第二層六個月,第三層十年?!?渡邊謙:“我買下了航空公司,覺得這樣會方便一點?!?/p>
簡短地插入一段劇情伏筆——
用閃回畫面補足臺詞信息,并鮮明地區(qū)分場景間的冷暖色調——
影像的節(jié)奏感取悅了觀眾的“感受”,在這個前提下觀眾才能以更為輕松的姿態(tài)去“理解”其中的信息量。 尤記某位友鄰對《星際穿越》的評價,大意是諾蘭唯一讓他覺得厲害的就是諾蘭講三個小時的故事不會讓人覺得無聊。諾蘭確實調度不行,但他知道如何讓大段大段的對話變得讓觀眾易于消化而不覺得疲勞。當然我以前是這么想的,而現(xiàn)在我更傾向于認為那些是李·史密斯的功勞,因為在《信條》的第一幕中,幾乎所有的解釋性念白都是由大量生硬的正反打所呈現(xiàn)的,一段又一段冗長乏味的對話不經任何編排地砸在觀眾臉上,場景間沒有任何有效的轉場銜接和空間關系交代,跨越幾大國也盡是毫無辨識度的環(huán)境、不變的機械念白、不變的糟糕調度。 《信條》的第一幕有哪怕一場讓人“感受”到“好看”的文戲嗎?沒有。諾蘭有沒有嘗試《盜夢空間》《星際穿越》中的節(jié)奏驅動呢?其實是有嘗試的(尼爾策劃自由港飛機事故前后的一段大量對話戲間的交叉剪輯),但其調動“感受”的機制是完全失效的,尤其在剛開始時,高妹在學校門口向男主描述自由港,畫面一切,一輛車駛入自由港,尼爾下車,上一場景的靜止調度與下一場景的運動調度和臺詞語義的接應讓人以為剪輯點意味著敘事的推進,卻又被再次切回高妹與男主對話的剪輯點告知是兩個場景間毫無意義的往復,只是為了交叉而交叉,無法構成相互間有效的信息互補,男主對尼爾說的那句“她說......(過去式)”無疑是再次強調了兩條線的先后順序,讓交叉剪輯更是成了雞肋的存在。在觀眾才剛來得及厘清剪輯邏輯,還沒來得及“理解”臺詞內容時,影片又進入了下一輪的場景往復的交叉剪輯中。在臺詞的信息量已然多到難以“理解”的時候,就連一向只需“感受”的剪輯邏輯都成了需要“理解”的東西。 而到了中段尼爾進入空港倉庫聽導游介紹藝術品區(qū)的安保系統(tǒng)時,本應匹配緊張情節(jié)的電子配樂卻在此處無故加強,甚至蓋過了導游的說話聲音,完全不匹配的配樂成就了尷尬的節(jié)奏。
當然你也可以反問,憑什么說這首配樂就是用來匹配緊張情節(jié)的?對不起,不是我說的,是諾蘭就是這么干的。Freeport這首配樂,最早并不是在這里出現(xiàn),而是在男主與尼爾潛入軍火販的豪宅時最先響起的,那是一個典型的間諜類型片執(zhí)行任務的橋段,氛圍與旋律的對位讓觀眾加深了對這首/這類電子樂的固有印象——它就適合配這種情節(jié)。
所以當這首配樂在之后的大量交叉剪輯的文戲中出現(xiàn),并在毫無動作/情節(jié)突轉的征兆下加強,觀眾只能“感受”到吵鬧,和嚴重的音畫不對位。 李·史密斯顯然很清楚如何用剪輯給諾蘭在數(shù)個單場景內的呆板調度藏拙,而更換了剪輯師的《信條》則清楚地用剪輯讓諾蘭在數(shù)個單場景內的呆板調度一覽無遺,以至于讓我們能成功意識到,剪輯真的只是讓主角們多換幾個地方念臺詞而已。而剪輯師大概也是被自己搞懵了,想著讓男主和普利亞換個地方談話,卻居然在單一場景中進行了“跳切”:普利亞說著話起身,男主跟著起身,在臺詞未中斷的情況下,兩人直接被剪輯師“瞬移”到了陽臺上。
不說文戲了,接下來講講諾蘭以往作品中高潮戲的編排特點:以貫穿其間整軌的強節(jié)奏感配樂帶動單場景內的調度或多場景間的交叉剪輯,創(chuàng)造出極其直觀易于感知的視聽韻律。通俗來說,這種體驗類似于看B站上的“高燃混剪”(沒有貶低的意思),看畫面與配樂互相踩點。 一是單個場景內的動作/情緒“踩點”,比如《星際穿越》中的巨浪一段:鏡頭循著海面上搖,配樂的節(jié)拍突然加速,當鏡頭上搖至呈現(xiàn)出巨浪的頂端,配樂也同時達到高潮。
進度條也給你們看到了,打開原聲帶播放Mountains可以直接腦補畫面。 當然還有一類 “踩點”,配樂的加重不以情節(jié)或動作的突轉而以臺詞為信號:
對于此處為什么不是以情節(jié)或動作的突轉為配樂加重的信號:我們可以看到真正的動作突轉其實早就發(fā)生了,即——面對旋轉下跌的永恒號,庫伯果斷地啟動引擎直追。但當時的觀眾仍然與布蘭德一樣,處于目睹爆炸后驚魂未定的情緒余波中,根本不知道庫伯要干什么,于是布蘭德替觀眾發(fā)問,得到一句簡短有力的臺詞:“對接?!庇^眾如夢初醒,配樂也迅速落下重音,完成對觀眾情緒的呼應。什么叫 “感受”,這就是可“感受”的。 這些例子在諾蘭以往作品中比比皆是,它讓畫面變得像是在遵循某種不可抗力的內在旋律一般,巧妙掩蓋了單鏡調度的乏力,仿佛是將一個薄弱的和弦融進了宏大的交響樂章之中。 配樂成就了影像,影像也成就了配樂。當我們走出電影院打開音樂播放器,為影片每處情節(jié)突轉“劃重點”的配樂依然能夠帶給我們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二是多條故事線伴隨配樂的交叉推進,讓剪輯點、動作的突變、配樂的突轉形成相互緊密咬合的齒輪組,驅動敘事機器高速運轉。 沒必要搬出巴赫來理解諾蘭,太抬舉他了。以往的諾蘭對影片中重頭戲的處理就是mv式的,尤其《黑暗騎士》《盜夢空間》《星際穿越》《敦刻爾克》的高潮段落直觀上的“好看”即是因為它們在情節(jié)編排上的節(jié)奏感和韻律感,形成了一種影像的音樂性,讓我們能夠“看見”這些交替的畫面所譜成的曲調。這一方式并不講究單個場次內的精彩而復雜的調度,恰恰相反,它需要每一個單場戲內的調度足夠簡單直觀易懂,才能將這些調度動作的碎片做成一套自成體系不互斥的集錦,為配樂的旋律示蹤。 典型如《黑暗騎士》中的一場小高潮,大概位于影片的第45分鐘左右。
被交叉剪輯在一起的三條線分別是:瑞秋與哈維在宴會一角交談,戈登告知局長后者是小丑的目標,法官在車里收到匿名信封。盡管我們尚且不知道這三條線的內在聯(lián)系,但交叉剪輯的處理仿佛又是一種冥冥之中的警示。畢竟后兩條故事線本身的懸念已經足夠讓人緊張了,而看似處于安全區(qū)的瑞秋與哈維卻被剪進了與后兩條故事線并列的位置,給觀眾再添一層心理暗示,此處疊加出的懸念是靠剪輯制造的。 隨后,以局長飲下毒酒為信號,配樂漸強。
并在布魯斯韋恩將哈維弄暈后,響起急促的打擊樂。
兩條線上的戈登和韋恩的動作都是對即將到來的危機的反應。諾蘭讓懸念循著剪輯和配樂的節(jié)奏再次加強,并在接下來達到剪輯最高頻時將積攢的懸念迅速釋放。
小丑在不露面的情況下接連得逞,高頻的交叉剪輯與配樂營造出強烈的懸念與恐怖感:策劃這一切的小丑在哪?緊接著,小丑突然出現(xiàn)在了看似最安全的宴會上,最后一個懸念也被釋放。
一聲槍響,打擊樂驟然停止。視聽節(jié)奏與小丑的配合完成了對觀眾的多重絞殺,三條線的交替達到了1+1+1>3的效果。
諾蘭需要漢斯·季默的強旋律強節(jié)奏感的配樂來為他的每一場重頭戲定調,而李·史密斯的剪輯則為配樂的節(jié)奏示蹤。 當然,懸念的驅動也不可忽視,《黑暗騎士》如此,《星際穿越》也是如此。 我們來看之前被友鄰普遍吐槽的一段交叉剪輯YQY-Vader的廣播
之前對這段有一些自以為是的解讀空白岸的廣播
不過后來看到了一位友鄰的一個挺有啟發(fā)性的見解,覺得不太有必要這么去“理解”,就像原本也不太有必要去“理解”這幾條故事線的內在邏輯是否嚴密,只需去“感受”它的節(jié)奏和韻律感喪面人的廣播(這條轉播啟發(fā)了我這篇文章的大部分內容)
當然,這一段的剪輯和配樂,仍然是以懸念為立足點驅動敘事的。與《黑暗騎士》不同的是,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到《黑暗騎士》中單個懸念的聚斂與釋放的時刻,而《星際穿越》中的一段卻是多個懸念的交替上升。處于危險中的庫伯能否聯(lián)系上布蘭德?墨菲為什么掉頭?布蘭德能否順利趕到?庫伯能挺住嗎?墨菲為什么沖進玉米地里?羅姆利發(fā)現(xiàn)的差錯又是怎么回事?布蘭德的警告能讓羅姆利及時撤離嗎?我們發(fā)現(xiàn),這些懸念由發(fā)生到解決的過程,是彼此被剪輯鑲嵌在一起的:一個懸念剛剛解決,與此同時另一個懸念正在發(fā)展,而還有一個懸念則處于萌芽狀態(tài),最終形成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不斷上升的“謝潑德音階”。
然后,請大家點開原聲帶中的Coward一曲,把進度條拉到第5分鐘后,“感受”一下漢斯·季默如何用鋼琴和弦樂精準地描述懸念的螺旋上升形態(tài)。
而諾蘭到了《敦刻爾克》,實際上是把《星際穿越》中對高潮戲的處理,直接擴充成了一整部電影。它拋棄了物理概念,拋棄了繁瑣敘事,拋棄了背景交代,拋棄了角色塑造,直接以剪輯和配樂鋪陳出非人的節(jié)奏和旋律,帶來最為直接的感官壓迫,為這場戰(zhàn)爭的非人性做出注解。于是,觀眾反而對這些連名字都記不住的角色產生了共情,因為角色感受到的即是觀眾所“感受”到的。 也因此,與其說我認為《敦刻爾克》是他最好的作品,到不如說這是諾蘭最巧妙的一次藏拙。極簡的劇本剔除了冗長的對話和雞肋的情感描寫,開闊的地理環(huán)境和并不復雜的置景為諾蘭并不擅長的景別選取和空間調度降低了難度。 如果說《信條》是“最純粹的諾蘭”,那么《敦刻爾克》就是“最純粹的李·史密斯-漢斯·季默”。感謝莫得感情的諾蘭,又用莫得感情的方式讓我磕到了男男CP,落淚了。 《敦刻爾克》只舉一例,這是諾蘭所有作品中最令我震撼的一次剪輯與配樂的相互踩點。大家可以自己去拉一遍這段,我就不多說了。
說完諾蘭以往作品中的高潮戲部分,再來看《信條》。 動作和配樂的踩點,《信條》也有。
當配樂進行到如進度條所示的“蓄力”階段時,我們看到的是對配樂中這一“蓄力”的動作毫不敏感的調度與剪輯,依然在瑣碎地展示主角二人的束裝、系扣、調機器……讓彈射時配樂的驟停失去了它本應有的視聽張力。 在劫車前的一段,尼爾驅車送男主執(zhí)行任務,停在消防車旁,以男主下車后爬到消防車上這一動作為信號,配樂加重。但此時的鏡頭調度卻顯得不知所措,因為這一動作被置于尼爾車內的攝影機交代成了一個普通的轉場:觀眾相當于坐在尼爾的車內,目睹著男主下車,又透過車窗看見他爬上消防車,動作的節(jié)點被呆滯的調度和剪輯鈍化成了過場,突然加重的配樂更像是在硬拗這一動作的節(jié)點屬性,無法與觀眾的“感受”形成互動。
如果《信條》真的如一些友鄰所說,是一場諾蘭故意不讓觀眾理解的非人機械建構,那他也不會花費如此多的篇幅在反派夫妻身上了。另外,諾蘭就是諾蘭,沒必要把他當成90年代的哈內克,諾蘭對自己作品的非人屬性沒有半點自知。 安排一個女主角加一個孩子,就以為是有情感有人性了?在觀眾對男女主之間的情感還沒有什么認同時,強行上演生離死別的選擇,不覺得尷尬嗎? 肯尼斯·布拉納的演技也是災難級的,他的角色從神態(tài)動作到愚蠢的臺詞都像是直接從湯米韋素的電影里走出來的模樣?!叭绻也荒軗碛心悖敲礇]人可以!”諾蘭居然能寫出這樣的臺詞,太不可思議了,我先吐為敬。
當他甩出一連串愚蠢的臺詞(我記得他當時大概說的是類似“我要讓你看看一頭發(fā)怒的獅子是什么樣...”這種二到極致的話),剪輯、景別、配樂,無一不在嚴肅認真地配合著他的滑稽雜耍,這種冷幽默著實令人捧腹。 多線交叉剪輯與配樂的配合,《信條》也有。
整個第三幕,從準備階段開始,男主、尼爾所在的紅藍軍隊和女主與反派周旋三條線都被交叉剪輯在了一起,由一首Posterity貫穿。但問題是,戰(zhàn)爭線與女主線,無論是二者行動的性質,還是觀眾觀看二者時的情緒,都大相徑庭,完全無法被同一條整軌配樂整合在一起??粗百u力”的交叉剪輯,我只感到這種強扭節(jié)奏的尷尬和可笑。 諾蘭以往作品中,最直觀的能被“感受”到的“好看”,在《信條》中全然不復存在,但他即不是決絕地放棄,又不是另辟蹊徑,而是蹩腳地強拗姿態(tài),這就更難看了。
就《信條》現(xiàn)在的面目,我只能理解為他以往作品里的那些“好看”的部分可能甚至都不是他自己的功勞,而是李·史密斯和漢斯·季默配合的結果。
——————————————
以前我會認為,諾蘭對膠片,尤其對實拍的堅持,是他古典、老派的原則性體現(xiàn),是值得肯定和褒獎的。而看完《信條》后,恕我直言,我感受到的不是他的老派,而是土鱉。 當恐怖分子一腳踩碎大提琴,當主角在打斗中將對方砸在無數(shù)幅畫作上,當成噸的金條被潑灑在路面上,當一架747直愣愣地撞進倉庫并引發(fā)一場毫無觀賞性的爆炸時,諾蘭在指望觀眾“感受”到什么?而他又自認為觀眾能感受到什么?是奇觀的美感嗎?不,是燒錢的快感。觀眾發(fā)出的感嘆大多不是“好看”,而是“好貴”?!缎艞l》集中暴露了如今坐擁資本的諾蘭在實拍奇觀中所展示出的暴發(fā)戶思維。然而,當觀眾走出影院,想到的卻是雖然它觀賞性不佳但它的實拍制作確實燒錢不少,于是自行腦補了“值回票價”的資金運轉(我投資了炸飛機!我好棒!),從而獲得了虛假而廉價的滿足感,一種精神勝利法,而電影中肉眼可見并不好看的奇觀和觀眾在觀看時真實的視聽感受則被掩蓋。這種擺弄巨資的暴發(fā)戶式的實拍奇觀思維,與他在以往就已顯現(xiàn)而在《信條》中完全外露的對操縱高概念的迷戀的技術霸權主義傾向(引自友鄰短評brennteiskalt的廣播),是一體兩面。 各位有興趣歡迎來讀讀前段時間我給桃廠寫的一篇稿子//mp.weixin.qq.com/s/SUI0Zk0QBIbLwYaOVjwoRQ(前面的營銷號式的廢話可以跳過...),里面借助影片文本聊了《星際穿越》中諾蘭如何坦誠地對待他的實拍情結,再對比著看《信條》的實拍,你會發(fā)現(xiàn)后者不只土鱉,還虛偽。 對某種拍攝制式的堅持,從來不應該成為夸贊或是批評導演的理由,而是要看導演是否對其選擇的方式物盡其用。所以,我也懇請諾蘭放棄70mm膠片IMAX,越大的畫面只會越放大他在景別和調度上的缺陷(大量對話戲的近景懟臉正反打,讓觀眾的視線在巨大的銀幕上一會兒晃到這一會兒晃到那,一場戲看下來全程搖頭晃腦,大畫幅反而成了觀看的負擔,更別說過量的字幕了);也懇請他放棄實拍奇觀,不會調度還實拍什么,毫無觀賞性的奇觀也叫奇觀?(那么有好看的實拍奇觀嗎?有的——《瘋狂的麥克斯4》。要是覺得這個對諾蘭來說要求太高了,那么還有一個——《速度與激情8》天降汽車雨,就觀賞性而言,諾蘭還不如這個。) 你嫌炸飛機炸得不爽?我告訴你,這是花了多少多少錢實拍的!你搞不懂那個啥啥啥名詞?我告訴你,那是一個多么多么牛逼的概念!你嫌配樂扎耳?我告訴你,這個配樂倒放也一樣聽,牛不牛逼! 發(fā)現(xiàn)了嗎,這些快感并不來自電影本身,而來自這些“場外信息”,來自自我感動,諾蘭pua功力屬實了得。 《信條》有好看的實拍奇觀嗎?有的。 第三幕戰(zhàn)爭戲中,一正一逆復原并摧毀兩次大樓,是整部電影唯一讓我能夠“感受”到它的“好看”的片段。這樣的“關卡”設置本應貫穿整場戰(zhàn)斗,而不是只作為一個特殊的小高潮出現(xiàn)。因為這種固實的“關卡”不僅是對時間鉗形戰(zhàn)術最直觀的展示,還間接交代了紅藍兩支隊伍的相對空間方位(雖然也很籠統(tǒng))。但是,除了這一片段外,其余都在不遺余力地展示諾蘭糟糕的場面調度,就別說交代敵我位置關系了,連紅藍兩隊的位置關系都搞不清楚,極大程度地讓我找到了當初看《八佰》的戰(zhàn)爭戲的感受:亂。 實話說,一正一逆的故事設計給場面調度增加了很大的難度,在這個前提下,布景和攝影更應該去加強“路線”或是“關卡”的空間感,去作為正逆雙方視點的一個恒定的參考系。這也是為什么關卡式的正逆炸大樓的設計是好的,即便觀眾無法透徹“理解”它的內在邏輯,也能被爽到。 但在一正一逆的兩場公路追車戲中,“路線”的空間是斷裂且殘缺的,這要多虧了糟糕的調度和剪輯。試問多少觀眾在第一遍的時候,看清了在反派撤離黑色SUV時公路上其實有四輛車?
在尼爾與反派一方發(fā)生槍戰(zhàn)時,從男主被反派手下押進一輛車內,到他們抵達紅藍房間外,沒有經過任何轉場的交代,只有一個剪輯點,讓第一遍看的我以為槍戰(zhàn)就發(fā)生在紅藍房間外。
第三幕戰(zhàn)爭戲,更不用說,調度和剪輯的雙重災難。 還有一點就是,《星際穿越》和《敦刻爾克》中大量依附于實體道具的固定機位,在《信條》中也消失了。
如果說《星際穿越》用這種固定鏡頭去拍太空戲,我們還可以批評它的呆板,那么當固定鏡頭更頻繁地用在《敦刻爾克》中時,它帶來的是最為直接的在場感:觀眾被反復捆綁在墜落的飛機、下沉的船只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海水淹沒。
而除了在場感的營造這種戰(zhàn)爭片尤其需要的特點外,固定鏡頭與其所依附的實體,還成為了時間流逝的參照物。如果你看不懂這句話,那就看下面這張圖吧。
如果諾蘭在《信條》中可以多設計一些類似正逆炸大樓的“關卡”,甚至是像《敦刻爾克》一樣將鏡頭固定在“關卡”中某一具穩(wěn)定的實物上,讓觀眾能夠以此作為時間與空間的參照物,那么他正逆并存的場面調度或許會更加高效,至少不至于如此混亂。
《信條》的情況就像是諾蘭在正逆時間流中,失去了空間的支點,找不到急流中的落腳地。最終像一個皮球一樣被自己設定的高概念胡亂踢來踢去,而他自己還自我感覺良好。
大量劇透?。?!今天二刷結束后對最后的temporal pincer movement的分析嘗試。
首先這次的任務目標并不是阻止爆炸,而是要在倒計時結束且Sator還未自殺前,取出會引起世界時間逆轉的算法。一旦算法取出了,就算Kat虐殺Sator或者倒計時結束炸彈爆炸,也不會導致世界末日。紅隊和藍隊在十分鐘內時間流向相反,紅隊為正,藍隊為逆,即紅隊開始任務時藍隊已經結束任務,所以能得到藍隊獲取的所有地形和戰(zhàn)略信息,來更好地展開任務。下圖是我畫的任務示意圖,Neil的任務軌跡是用綠色的線表示的。(紅色的數(shù)字是紅隊手表上顯示的倒計時,綠色的是藍隊、Neil的倒計時)
紅隊的任務是要掩護Ives和主角兩個人組成的splinter group進入基地內部取出algorithm算法。一下是一些重要的時間節(jié)點:
1. Neil和藍隊一起展開任務(此時是紅隊的任務尾聲),所有隊員是逆時間作戰(zhàn)。
2. 在紅隊和藍隊倒計時都為5:00時兩隊同時攻擊一座建筑掩護splinter group進入基地地下內部。
3. Neil的倒計時還剩四分鐘左右的時候,看到Volkov(俄國雇傭兵)在基地入口設下陷阱,決定通過基地的timestile(轉換entropy方向的旋轉門)回到正時間去提醒主角和Ives。Neil在進入timestile藍門前看到對面未來的自己倒退著進入紅門,確認自己可以進行inversion(這點是主角在Sator拷問他之后第一次進門的時候Ives強調的,如果你沒有看到玻璃對面的自己進入機器意味著你有去無回。這個細節(jié)出現(xiàn)了很多遍,逆時間主角在vault和自己肉搏的時候就是觀察到對面自己未來的動作之后,才掙脫正時間的自己進了機器。)
4. Neil回到正時間線任務開始4分鐘左右,開車追趕主角和Ives,但沒有趕上,眼睜睜看著主角進入基地入口觸發(fā)機關,入口被機關炸塌陷了。
5. Neil把繩子扔進主角所在的基地中心,把主角和Ives拉了上來。向主角告別,再次進入了timestile回到逆時間。(三個人死里逃生之后Ives問主角是怎么打開鎖的,主角表示不是他打開的,Neil應該是從這里知道他再次拯救主角的宿命)
6. Neil打開鎖住的鐵門。
7. Neil為主角擋槍身亡。
補充的一些細節(jié):
基地內有timestile這個時間機器Ives在briefing的時候提到過,正是因為這個機器所以基地的敵人里也有逆時間士兵。如果Neil沒有任務進行一半進行inversion的話,是不會見到結束任務的主角的,正如之前所說在紅隊任務開始的時候藍隊的任務就結束了,所以Neil其他的藍隊隊友早在十分鐘前就離開了戰(zhàn)場。
從主角的視角來看5,6,7的順序則是7,6,5,所以在Volkov隔著鐵門舉槍威脅的時候,主角看到背包上有紅繩的士兵起身擋槍,門被打開,士兵倒退著從timestile離開。
在一些大佬的影評里面看到說Neil是在這個時候去歌劇院救下的主角,但我更傾向于歌劇院的Neil發(fā)生在Neil與主角正式見面之前(見面的那個餐廳似乎是叫mumbai yacht?),因為在歌劇院的時候Neil是正時間的,如果此時Neil趕去烏克蘭營救主角再回到stalsk-12開鎖感覺有點奇怪。我自己的想法是Neil之前在另一趟時間旅行的時候救了烏克蘭的主角,此時完成移除algorithm的任務之后直接回到了基地的timestile接下子彈赴死。
關于Neil擋槍的細節(jié)其實我有一點沒想明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Volkov開槍用的并不是逆子彈而是正常子彈,所以這顆子彈的軌跡對于逆時間的Neil而言的順序是子彈從落點回到槍膛,然后Volkov松開扳機。 那么如果按照主角和自己打斗那一段劇情的邏輯,在這顆子彈回到槍膛之前,Neil一從Timestile出來身上就已經會出現(xiàn)子彈造成的致命傷了。(主角在游輪上傷口就開始滴血,而對于逆時間的主角來說此時打斗還未發(fā)生。)所以按照這個邏輯,Neil就是一經過timestile來到逆時間,身上就憑空扎著一顆子彈,但是這個致命傷并沒有讓他死亡,直到他開完鎖后這個子彈離開他的身體回到槍膛,他才犧牲,這個順序….?
這也是我對這個機制最大的困惑之處,everything that happened will happen,就像主角自己與未來的自己搏斗這件事情已經發(fā)生,所以在未來他一定會通過時間機器回到過去完成這件事,那么他的自由意志完全對自己的未來沒有任何把控力嗎。。。確實Neil在主角得知了是自己在于自己搏斗這件事情后解釋說,如果當時告訴你了,誰知道你會怎么做,但這看起來完全就是宿命論耶?。?!我的腦力只能至此,再想下去是虐待自己,歡迎大家討論指正,土下座!
《是什么抑制了我們二刷的欲望》
這大概是我看完首映的感覺。為了震破你耳膜的音效,搭配一個逆向時間鉗形戰(zhàn)斗的系統(tǒng),一部掛著科幻懸疑的動作片,既沒有當年看盜夢空間的驚訝感,也沒有看星際穿越的共情感。
全片幾乎無感情線(除了最后點了下男主與助手的關系外,這里我猜測大概率助手是女主的兒子,未來被男主喊來逆向時間來幫男主的,不然根據(jù)祖父論我反正是想不出為什么一個黑人會有一個金發(fā)boy)。
碎片的剪輯加各種不給你合理解釋空間的bug,劇情說白了就是逆向時間拯救過去把危險扼殺在搖籃里但是又毫無驚喜和反轉,幾乎看到一半就基本故事的發(fā)展猜個八九不離十,所謂的燒腦就是諾蘭先搭個規(guī)則給自己,按照自己規(guī)則去拍,然后你們觀眾就自己去思考深度吧。正反時間線人物怎么打斗的自己去思考吧,女主干嘛跟個傻子一樣知道殺了反派會一起完蛋還要下手反正女主知道豬腳一定會成功,印度大媽的定位就是線索人但是完了還要強行作妖一下也搞不清作了能有什么好處,反派手下知道大BOSS在做什么還配合毀滅世界難道不知道自己也會GG還幫著一起怕不是腦子不好殺敵一千自損一千。。。反正就是各種根本不讓你想清楚的細節(jié),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要是說你沒看懂吧~可是主線又都看懂了,說你看懂了吧,又覺得why?
特別佩服豆瓣一些看不懂的還在那給五星的:因為看不懂,所以我要給五星。
對于一個酷愛懸疑、反轉、燒腦、科幻電影的人來說,我實在對這部信條提不起N刷的興趣,看完最多看看全面解析看看有沒自己看漏的,不知是諾蘭老了還是我們老了,他本可以把這個故事拍得共情力很強些、邏輯埋線拍得更懸疑更精彩些,但是諾蘭非常任性地拍成了燒錢動作片,說實話我要看動作片就不會沖著諾蘭這個名號去了。
當然,我不排除諾蘭老爺子任性,就是以前為了觀眾降低拍攝維度盡量讓我們看得明白又有WOW的感覺,現(xiàn)在就是他想怎么拍就怎么拍,至于你們有沒WOW的感覺,人家壓根不在意。
1星致敬,1星給飛機撞樓,1星給我愛的題材。
二刷欲望被扼殺得死死的。
最近的院線前有《星際穿越》和《盜夢空間》重映,后有即將上映的《信條》,簡直就是諾蘭粉提前過年。
我們作為粉絲捧殺出來的“諾學家”,早在年12月份的時候,也就是《信條》第一支預告片發(fā)布之后,在幾乎沒有任何參考的情況下,就做過一期預告片解析視頻。
今年5月份放出的新預告片之后,我們也通過仔細地觀察,再結合網(wǎng)友們的幫助,成功捕捉到了《信條》的核心腦洞。
盡管我們自我感覺良好,但當真正看過《信條》之后,仍然被電影里爆炸的信息量干懵了,而且這也是許多我們接觸到的,都還對諾蘭電影有些研究的,影評人群體第一次看完片子后的統(tǒng)一感受。
有點找回到了當年模擬考試的感覺,而且這次老師出得卷子有點超綱了,考點也非常密集。出了考場之后對答案的時候,也有個別覺得考的不錯的,但是討論之后發(fā)現(xiàn),誒~好像有道大題沒看著。
所以我們覺得在上映前介紹一下電影里的概念,有助于大家在看《信條》的時候,能騰出時間消化情節(jié)。內容雖然不涉及劇情,但也不能算是完全沒有劇透。所以想要“裸考”的同學也可以先點個收藏,看過電影之后再來“對答案”。
好了,現(xiàn)在我們進入正題。
首先這回的《信條》并不像諾蘭之前的電影里,比如《盜夢空間》、《星際穿越》那樣,通過電影里的角色,去給觀眾做大量的講解。
甚至用畫圖的方式,把每部電影的核心腦洞和科學理論掰碎了告訴觀眾。這恰恰也是以往諾蘭電影被批評的地方,大量的臺詞對白給觀眾上課。這回諾蘭算事有點放飛了,不多廢話直接上劇情,全看觀眾自己的理解。
所以我們先從電影最核心的概念開始,也就是熱力學第二定律的克勞修斯表述:“不可能把熱量從低溫物體傳向高溫物體而不引起其他變化”。
舉個例來說,如果把冰塊放進可樂里,只可能變成冰可樂。如果不做其他變化,是不可能出現(xiàn)冰塊越來越冷,可樂越來越熱的。這個定律跟我們之前學過的,包括牛頓定律、電磁方程、相對論等等定理和基本方程都不一樣。因為在其它的定理中,物體的狀態(tài)都是可逆的。
也就是說當我們觀看一個球在光滑平面滾動的視頻的話,其實我們分辨不出是正放還是倒放。但是如果有熱量參與進來,它就一定是有方向的,過程不可逆的,所謂“時間之矢”就會出現(xiàn),我們就可以分辨出時間前后的差別。
后來克勞修斯引入了一個參量,來度量熱量的單向不可逆的過程,這個參量就是熵。
熵在孤立系統(tǒng)中只會保持不變或者增加,永遠不會減少。在物理上熵也用來描述混亂的程度,也就是說事情總會朝著越來越混亂的方向發(fā)展。把你或者哈士奇關在房間里,房間只會越來越亂,只不過亂的速度不同。
宇宙作為整體來看,也是符合熵增加規(guī)律的。那會不會出現(xiàn)熵減少的反常現(xiàn)象呢,事出反常必有“妖”,物理學四大神獸之一“麥克斯韋妖”就出現(xiàn)了。
也就是預告片里,白板上的符號。而在電影《信條》里諾蘭加入的第一條規(guī)則,就是類似“麥克斯韋妖”的技術在未來實現(xiàn)了。任何物體甚至是人,都可以進行熵減和熵增兩種狀態(tài)的切換。
伴隨這熵減同時出現(xiàn)的就是時間反演,或者說是逆轉時空,也就是預告片里呈現(xiàn)的“倒放”效果。
在時間反演成立的前提下,諾蘭還在《信條》里加入了第二條規(guī)則“祖父悖論”。這個大家相對熟悉了,如果一個人回到過去,成功殺死自己的祖父。那么未來的自己就不會出生,也就不會發(fā)生刺殺祖父的事件,悖論就產生了。
關于“祖父悖論”有很多種理論進行解釋,比如引入平行宇宙概念,其實被殺死的是另外一個宇宙的祖父,所以自己并不會消失,刺殺仍然成立。而在《信條》諾蘭也提出了對“祖父悖論”進行解釋,因為涉及重要劇情,等到公映之后在下一篇文章細聊。
只要接受了熵減的設定,就可以很順利的享受電影縝密的故事線了,玩弄時間線也是諾蘭導演的傳統(tǒng)手藝。
《記憶碎片》里諾蘭在時間線上改個刀,把回憶和現(xiàn)實穿插在一起。
《盜夢空間》是諾蘭在時間線上抻個面,把夢中的時間一層一層的延長。
電影《信條》里,可以說就是諾蘭帶大家在時間線上調個頭,注意哈是調頭不是穿越。《信條》里根據(jù)熵減呈現(xiàn)出的視覺奇觀和情節(jié),以我的個人觀影經歷來講,是聞所未聞的。借用國外網(wǎng)友制作的一張圖,目前為止諾蘭已經集齊了所有的寶石!
但是好像剛才介紹這些不是很“量子”,現(xiàn)在搞科幻沒有量子力學是不夠看的。所以再介紹一個理論,是約翰·惠勒提出的單電子宇宙理論。
惠勒觀察所有的電子,發(fā)現(xiàn)它們的所有性質都是一樣的。惠勒的假想基于一個概念,就是單個電子在時空中的“世界線”概念。如果看過我們《星際穿越》那期節(jié)目應該記得,庫珀在五維空間傳遞信息就是通過一個叫“世界管”的東西,而世界管就是世界線的合集,這也是《星際穿越》的科學顧問基普·索恩在書中介紹過的電影理論依據(jù)。
單電子世界線(乞丐版)
而電子在時空中的世界線軌跡,在惠勒的假想里是迂回的,是在過去和未來來回穿梭的,所以當我們在單個時間點測量觀察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電子有這么多數(shù)量。而其中逆時間方向的,都是電子的反粒子——正電子,也就是最近經常被提起的“反物質”。
不過關于反物質和物質相遇,會完全轉化成能量,相同質量下的反物質,爆炸威力是核彈的多少倍之類的性質,看電影的時候可以完全不用考慮。畢竟《信條》的導演是諾蘭,不是邁克爾·貝,這點大家可以放心。
還是要強調的是,即便你不理解上面的這些科學概念,依然可以通過大銀幕的呈現(xiàn),去感受諾蘭所創(chuàng)造的這個概念下的世界給你帶來的視聽上的沖擊。
大概念沒有障礙之后,再介紹三個背景知識。
1.莫斯科歌劇院脅持事件
事件發(fā)生于2002年10月23日,超過40名車臣共和國的綁匪闖入莫斯科軸承廠文化宮大樓劇院,脅持了劇院內超過850名人質。經過幾天的周旋,雙方的談判破裂之后。俄羅斯軍警和特種部隊,使用了非常具有爭議的方式——向大廳釋放麻醉氣體,然后才進行突擊營救。
雖然行動整體上成功,沒有讓綁匪引爆炸彈跟人質同歸于盡。不過有超過100名人質,因為吸入過量麻醉氣體不幸身亡,這也是麻醉氣方案受爭議的原因。
2.軍事術語“鉗形行動”
意思就是把已方軍隊分成兩路,從兩個方向對敵方進行進攻,形成類似鉗子的形狀。這種戰(zhàn)術從冷兵器時代有已經有了,單從找到的演示動畫來看。
鉗形行動的優(yōu)勢,可以迫使敵方兩面作戰(zhàn),形成局部以多打少,逐步積累己方的優(yōu)勢最終合圍。這個軍事概念也在電影中被諾蘭進行了全新的創(chuàng)造和展現(xiàn)。
3.曼哈頓計劃
曼哈頓計劃啟動于1942年,是美國研制核彈計劃的一個代號。該計劃的牽頭人羅伯特·奧本海默,也被后世成為“原子彈之父”。
不過當原子彈試爆成功之后,奧本海默卻有了一種打開了潘多拉魔盒的感覺。尤其在“胖子”和“小男孩”爆炸之后,他開始深深的反思,之后一直致力于反對美國氫彈的研發(fā),推動世界原子能和平。
除了剛才提到的三個跟《信條》關聯(lián)的背景之外,再說三個需要仔細注意的細節(jié),相信也是看懂《信條》的三把關鍵鑰匙。
第一個就是預告片多次出現(xiàn)的紅色和藍色,其實可以簡單理解成紅色代表正常時空,藍色代表逆向時空。只要看準顏色,就不會被電影的奇觀,還有視角的轉換搞暈。
第二個需要注意的,就是防毒面罩和氧氣面罩的區(qū)別。防毒面罩類似豬鼻子,氧氣面罩類似象鼻。分清楚兩只區(qū)別,就不會被電影里貌似出現(xiàn)的Bug困擾了。
第三個重要的細節(jié),就是電影里會多次出現(xiàn)的小掛件,它是理解電影情節(jié)和角色之間情感非常關鍵的道具。
說回到電影《信條》的標題Tenet,最早出現(xiàn)在龐貝古城遺址里的,薩特廣場挖掘出來的回文石碑上。其中可以讀取出5個單詞,Sator Arepo Tenet Opera Rotas,這幾個單詞在電影里都可以找到,可以作為彩蛋觀看的時候收集。
最后,如果要說看《信條》之前,最適合回顧諾蘭哪部電影。我們覺得并不是《盜夢空間》,而是諾蘭早期成名作《記憶碎片》??吹臅r候可以重點練習一下,對故事情節(jié)和影像細節(jié)的記憶能力。只要有足夠的記憶力,即便片中的物理概念一竅不通,也不會讓你看得云里霧里。
以上就是《信條》解析系列的第一期——非劇透映前篇。接下來我們還會在《信條》公映當天,第一時間發(fā)布包含劇透的解析。緊接著還會出一篇,講講我們看電影時候發(fā)現(xiàn)的彩蛋和腦洞,以及網(wǎng)上可能會有分歧的爭議點。
希望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大家持續(xù)關注我們的更新。
從此以后再也不敢看不起在公園里倒著走的大爺大媽了,原來人家都是從未來回來的權貴。
看完電影出來下樓差點走了上行的電梯??
羅素兄弟:不能讓別人看真劇本防劇透。諾蘭:人手一本??!大甩賣?。】炊阄逸敯。?/p>
看別人的科幻片發(fā)現(xiàn)邏輯不通的我:“辣雞編劇辣雞導演全是漏洞。”看諾蘭的科幻片發(fā)現(xiàn)邏輯不通的我:“不行不行我腦子都燒壞了等等我得再看一遍。”
諾蘭的電影作者化風格非常強,他就像是時間的管理者,這部新片依舊非常的燒腦,觀影過程中看似好懂,但當五方最后那句臺詞一出來,故事立刻變得燒腦起來?!拘艞l】就像一集豪華美劇的首播集,挖了一個巨大的坑,在時間里穿梭的故事線讓人想到Netflix第一神劇《暗黑》,有著一樣的時空悖論和錯綜復雜的時間線,燒腦也是源自這其中的時間線和人物身份。一部電影演完了,結果你發(fā)現(xiàn)這才是信條宇宙的起點。諾蘭套用了007電影的模式,演員嘴里科普著科學原理,還帶著諾蘭標志性的英式幽默,這些臺詞就是解釋一下關鍵場景所需的敘事邏輯,對觀眾來說就是不明覺厲的觀感,而類型套路也沒有時間讓主角思考,敘事只是快節(jié)奏的一路往前推,能不能消化就是電影結束之后的事情了。諾蘭的電影,好玩的就是解讀它如何燒腦,又到了廣大網(wǎng)友秀學識和智商優(yōu)越感的時間!
“別去試圖理解它,去感受它。”真的被諾蘭逼瘋了,感覺智商完全下線。和他之前任何一部電影體驗都不一樣,不是簡單玩技術或結構,你必須完全進入到逆世界的設定里,看他把扭轉時空和悖論的東西在縝密邏輯和高速爆炸的信息組合后進一步復雜化。第一遍基本只能看看視覺奇觀和故事脈絡,待多刷后再嘗試理清邏輯吧。
大!腦!在!燃!燒!時間的順流和逆流都不稀奇,但把順流逆流放在一起組成時間的咬合狀態(tài)并利用之——這就是諾蘭牛X的地方了。太多隱藏在細節(jié)中的魔鬼,就像一場信息量的核爆,想說劇本寫得這么繁復究竟有沒有必要?(我看電影不是為了爆炒腦花啊魂淡)
對尼爾來說他已經認識男主角很久了,但對男主角來說他才剛認識尼爾。對尼爾來說他們的友情已經走到了終點,但對男主角來說這是他們的友情的起點。尼爾在基輔歌劇院救了男主角一次,在自由港阻止他殺了另一個自己,最后又將他拉出了基地。不僅如此,等會兒他還要再次進入旋轉門。這一次他進入旋轉門的時候,看不到窗戶另一邊的自己走進旋轉門,因為他這次必死無疑。但他還是進入了旋轉門,幫男主角撬開了基地的門,并且為男主角擋了一槍,然后壯烈犧牲。尼爾來自未來,這也意味著現(xiàn)在尼爾還是一個小孩子,很可能就是凱瑟琳的兒子。他要先長大成人,長大后被男主角招募,進入旋轉門,然后回到基輔歌劇院爆炸那天見到男主角。他獨自在逆時間中生活幾十年,然而才陪伴男主角短短幾十天的時間就要為他擋子彈而犧牲。而且結局早已注定,不能改變。
概念和結構壓倒一切,諾蘭這回是真的一根筋走到底了,用簡單的核心設定編織出復雜精細的故事。遵循了諜戰(zhàn)類型片的種種俗套,但動作戲和高潮場面卻拍得沒勁(盡管將倒放這個古老技術用到了極致),人物情感和性格轉變在高速剪輯和繁復規(guī)則壓迫之下自然也就蕩然無存。唯有帕丁森的角色立住了,自知宿命卻堅持逆行,很容易想到[終結者]和[降臨]。時間悖論因果循環(huán)的核心也同質于[星際穿越]。對于評分,我比較糾結。一方面,談到所謂“燒腦”,即需多刷才能完全“看懂”的電影,我更傾向于奧特曼[高斯福莊園](以寫實而意味深長的人物關系、前史、對話與隱晦暗語為重心)和林奇[穆赫蘭道](以夢境邏輯與真實可感的情緒氛圍為核心)這兩種類型,純粹理工解謎性質的[信條]并不合我胃口,但在一個方面如此極端且尚有新意的電影,值得四星鼓勵。(8.0/10)
諾蘭的信條,就像李安的雙子殺手,親手拍出自己導演最不好看的電影。一個純粹用臺詞堆砌起來的故事,如果消音,觀眾能夠得到的信息量幾乎為零。這點在盜夢空間當年上映之后就一直被業(yè)界批評,看來諾蘭是聽都不想聽,還把缺點放更大了。所謂的七國取景,全是些家門口就能找到的地方;所謂阻止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看起來也像普通間諜事件般小打小鬧。因為保密演員無法閱讀完整劇本,以致許多人表演時只是單純念臺詞,自己也不明白到底什么意思。
我雖然沒看懂但我絕對不能打三星
你要真讓我說最直觀的感受:帕丁森他媽的帥瘋了。最后一幕我竟然看出了一種《大話西游》結尾的感覺,《一生所愛》放這兒毫不違和
諾蘭在新片中又玩了一次“魔術三步驟”,把視覺奇觀和超高速的敘事節(jié)奏作為障眼法,掩藏住了那些本該顯而易見的伏筆,到了后半程才逐一揭曉??赐觌娪安虐l(fā)現(xiàn)片名的精妙之處,整個敘事結構也是TENET式的,這個太妙了。整體類似于《盜夢空間》,用007、碟中諜式的間諜動作類型元素為“量子逆轉”的科幻概念做框架,至今仍然高度保密的全片高潮戲我是張著嘴看完的。
諾蘭:“有關?!庇浾撸骸罢垎栠@部電影和時間穿越有關嗎?”
非常諾蘭,非常符合粉絲口味。在一個復雜邏輯下講述的逆熵故事,而且諾蘭仍然拒絕解釋,觀影門檻比以往更高 ,甚至于它根本不燒腦,而是顏面暴擊直接把你錘懵。在表故事的單純和里故事的晦澀之間,諾蘭找到了足夠的空間來放那些奇觀化的動作戲,順便嘲諷觀眾“看不懂就睡一覺”,挺歡樂的。(配樂加分(德比茨基的頭身比真的嚇人
諾蘭的片子有個最大好處是配樂足夠恢弘磅礴,只要音量開得足夠大,我就可以聽不到周圍的那幾條觀眾評論音軌~
就像《盜夢空間》用多重夢境重構俠盜片,信條》則以時間逆轉的方式賦予特工片新的可能。其實回頭看,劇情并不特別復雜,包括矛盾構成也很常見。但引入時空逆轉概念之后,結構上的花樣就更多了,會有意誤導觀眾,就有意思了。此外,本片是典型的高密度敘事,信息量極大,剪輯又很跳,這種強敘事密度,讓觀眾一開始完全沒時間去思考和理清思路,所以才會覺得難懂。而最后,影片又一次注入情感元素,煽情一把,也是很諾蘭了。另外,帕丁森、華盛頓、德比齊的表演,也為本片增色不少。喜歡這種實拍的硬,是特效無法帶來的體驗。
。己自了估高也,眾觀了估高蘭諾
不是一遍能看懂的一部諾蘭,但也是在視覺呈現(xiàn)、敘事結構上再賦新意、再造巔峰的一部。從來只有單講時間逆轉和時空穿越的,卻從來沒有在一個畫面里把正向和逆向時間同時呈現(xiàn)的。它如《盜夢空間》的那個折疊城市,首尾完美張合,開頭即結局。最后一場大戰(zhàn),將為IMAX觀影帶來前所未有、目瞪口呆的銀幕體驗。兩男主的相遇,勘為一道恍如隔世的弧光,淚目??赐辍缎艞l》你會產生一個這樣的念頭:諾蘭所有的作品,將以《信條》為中心,形成過去和未來的完美交互。它是一個圓點和軸心,也是導演對自己創(chuàng)作理念的終極倒放和正反打。(就不用擔心評論劇透了,想劇透可能都無從下手…
荒謬之下你我在最美的時候相遇。正反雙打拍的很妙,但畢竟是悖論,邏輯上無法自恰于是從頭到尾都在突突突,文戲寡淡,女主那么多戲份比不過帕丁森的一個回眸??赡苁墙衲暝壕€商業(yè)片之光了。*亂世拜信條* A:最好的時光遇見你 你見遇光時的好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