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加法的目的,是為了更有趣和更吸引人,彌補核心的不在場或者說消逝。當我打開《盲國薩滿》時,影片中薩滿那渾然天成的吟唱,讓我一下子進入到了那個永恒的國度,急切的想象這如果在戲劇舞臺上運用這樣的吟唱會是什么樣的效果,想象著更多的可能性,想象著觀眾進入這樣的一個場域之后,他們會如何激動不已。這一切的源頭都在于核心的美學是神圣的。
導演:邁克爾·奧普茨
類型:紀錄片
制片國家/地區(qū):西德/尼泊爾
語言:德語/康語/尼泊爾語
上映日期:1981/04(西德)
片長:223分鐘
又名:Schamanen im Blinden Land
IMDb:tt1253592
19世紀的科學技術大爆發(fā)致命的改變了我們看待世界的方式,我們的眼中有速度,一切比一切快速,想要給遙遠的親人發(fā)條消息,只要有網(wǎng)絡就行。想要去某個地方,也許過去幾天的路程,現(xiàn)在幾個小時就能抵達。我們的眼中更多更廣,某地出了什么事情,一下子就能被知道,我們會知道的更多更全面和立體,知乎百度google能對付我們想要知道的。我們看的更快,看的更多,看的更廣,但我們“觀看不觀看之物,聆聽未聆聽之物”的維度,正在逝去。這也是片名盲國的內(nèi)涵。第一層內(nèi)涵,尼泊爾的一座小村莊在現(xiàn)代化的進程下,已然是全球視野的盲區(qū)。第二層意思科學謀殺了意識,但是在這里意識依舊被保存了下來。第三層意思,這個不被科學光暈所籠罩的場域,一切都極為落后,但他們擁有一個“觀看不觀看之物,聆聽未聆聽之物”維度的思維和眼睛。
影片完整的保留了薩滿的誕生,法器的制作,當?shù)氐娘L俗,薩滿的舞蹈和吟唱等多方面的影像資料,雖我們不在場,但依舊能清晰感受到他們的存在,他們的生活,他們盯著屏幕的那種緊張。這也難怪,現(xiàn)代科技的發(fā)展,某種程度把不確定性變得確定。當然這種確定性不是百分之百的準確,但它依然能抗衡以靈性感知得到的現(xiàn)象和結(jié)果。這種接近于無限的準確的方式,讓賴以靈性基礎為生的族群或者說職業(yè)面臨顛覆性的衰敗。
尼泊爾薩滿那種抖動,片子介紹是法器的力量讓其肉身造成了抖動,誠然,片子外的人們是不太相信這種說法,但在我看來有一絲絲繼承了癲癇的那種抽搐狀態(tài)。希波克拉底在一篇關于神圣疾病的文章中論述了這種抽搐狀態(tài)的重要性,在那個年代的哲學家看來,這種狀態(tài)是一種神圣疾病,也就是說,這是神的病癥,通過這種方式能夠觸及神那個不可未知的領域。當然,在現(xiàn)代的我們看來這種稱為癲癇的疾病,是需要被治療的。但是在過去,那意味著誰有了這樣的神的病癥,不確定的頻率與劇烈的震動,那么他就能已經(jīng)踏入了神的領域,和神產(chǎn)生的交流,能夠傳達神的意志。
那么換而言之,模擬癲癇發(fā)作的狀態(tài),是否能有一樣的效果呢。是否能感覺到那種驚雷在大腦中炸裂,誕生了享受的愉悅,釋放無法解釋的狂喜。讓我聯(lián)想到癲癇和巫術部分,影片中被附體,與之交流,神性的滲透,等等現(xiàn)象,都與抖動和那種狂喜密不可分。人的大腦其意識之海下面暗藏了許多我們?nèi)耘f未知的秘密,這些秘密,是鑰匙。當我們無比正常的時候,這些秘密不會顯露,然而當我們的大腦有了創(chuàng)傷之后,它不正常了之后,那些“觀看不觀看之物,聆聽未聆聽之物”,就會被我們發(fā)現(xiàn)。它們是存在的,我們的感官覺知到某種低于尋常之物,非物質(zhì)之物。擁有鑰匙的人,我們會稱它們?yōu)槲讕?,薩滿,瑜伽師,等等各種各樣的代表了神秘學未知領域的稱謂。然而他們的存在,簡而言之,展現(xiàn)了世界的無常,世界的不確定性,以及世界在我們?nèi)庋鬯娭碌臓顟B(tài)。
當然不一定是創(chuàng)傷或者得了神的病癥才能拿到鑰匙,也有如同片子中所展現(xiàn)的對薩滿的訓練方法,那種古老又非常沉浸的訓練,以各種因緣來歷練其心,擴大心量摧滅自我,放入極端環(huán)境歷練心性,交給自然等如同古老瑜伽師的訓練手段。
理性帶給我們太多的好處,安全的住所,源源不斷的食物,健康的醫(yī)療保障等等。但理性在另外一面又如同死亡,步入理性的棺材里,等待死亡的到來而沒有絲毫辦法。這就好像在演戲一樣,理性搭建了一個永恒不變的舞臺,讓我們的心變得極為脆弱,讓我們的意識變得無知,這個舞臺就是棺材,我們出生就已經(jīng)躺在里面。這樣的說法確實有點極端,但世界正是如此變化,年輕的一代在這個理性的架構下,已經(jīng)逝去了作為“人”的生命活力以及“人”對抗無常的本能,我們在這個理性搭建的戲臺上,習以為常了,忘記了無常。所以我們會焦慮,因為“無?!币琅f存在,但它在這個戲臺上很難被我們發(fā)現(xiàn)。
我們要警惕理性的戲臺,擁有“無?!钡闹腔?,才使我們不致于焦慮,才使我們不致于在這個理性舞臺上被迷惑。片中的生活環(huán)境真的是很糟糕,我們也不會再回到那樣的環(huán)境。我們也不會提倡因為要了解無常,就要拆掉理性的戲臺。在片中尼泊爾村莊附近開設了醫(yī)療診所,它的出現(xiàn)薩滿巫師們并沒有排斥,藥物的出現(xiàn)可以治療和延緩疾病,然而當?shù)厝艘廊幌嘈潘_滿,薩滿也沒有排斥藥物。這也許是我們所需要掌握的。
已經(jīng)身處理性舞臺上的我們,我們需要去掌握一種不拆除舞臺,繼續(xù)在舞臺里生活,但我們的大腦可以面對無常和無常做交流的態(tài)度。這就是我們需要巫術,神秘學,冥想,薩滿等等這些無常的智慧的原因。因為我們真正的敵人是無常/死亡,理性舞臺并不是我們的敵人,在我們的態(tài)度和觀念發(fā)生了變化之后,理性的舞臺可以讓我們更好的去面對。這也就是這幾年大力在提倡“不執(zhí)著”,“清空放下”觀念的源頭,然而這些觀念有些割裂,它只是教我們?nèi)绾卧诶硇晕枧_上生活,但沒有直接指出“無?!钡臓顟B(tài)。這話題暫且不做延伸。
影片十分引人入勝,且有一些讓我覺得有趣。一次偶然一瞥,正在施法且被附體的薩滿好像關注到了攝像機,那一刻,我感覺到他出戲了。好像在無言的宣告他并沒有被附體,又好像在訴說神靈因為攝影機而離開,又或者像是某種緊張害怕被揭示記錄。
在神秘的尼泊爾與世隔絕的小村落中,當?shù)厝朔Q自己生活的地方叫做『盲國』,并化作歌謠千古傳唱。對于大多數(shù)人來說,方圓幾里就是此生生活的全部疆域。外面世界的人看不到他們生活的全部,他們也似乎沒有興趣翻過綿綿無盡的梯田。所有普通人似乎都像精神上的盲人一樣,需要借助薩滿這雙『眼睛』去看透事情的真相:是否惹怒了神明,破壞了神鬼間的某種平衡。
盲國村民生活的方方面面都特別有『儀式感』,生老病死都可以跟鬼神、九個女巫聯(lián)系起來。大部分儀式都十分的費時而復雜,薩滿們身體自覺或不自覺的抖動是伴隨整個儀式非常重要的一部分,在他們眼中,這是有靈性的表現(xiàn)。伴隨著鼓點,薩滿們似乎有一套口口相傳的曲調(diào),將神話般的歷史講述、對神鬼的尊崇、欺騙、逗樂都糅雜在了一起。這像極了佛教平時做法事時的吟唱,他們也會加入一些樂器和音律,讓整個過程更加的肅穆,增加善男信女們的信心。似乎宗教都有一個『復雜化』的趨向,不論是從教義上的角度還是從儀式的流程上,越是復雜難懂、難以掌握,越是讓他們有至高無上的解釋權。對于村民們來說,薩滿們的解釋是最能讓他們安心的良藥。在盲國這片神秘的土地上,他們能看到太陽、月亮,能看到起伏的山脈,看到停在枝頭的烏鴉,但又似乎像盲人一樣看不透看不明白。遠古的幽靈以薩滿們?yōu)槊浇?,給了他們需要的解釋,薩滿教也有了繼續(xù)存在的土壤。
這部紀錄片最讓我感到遺憾的是,我在其中看不到村民們對薩滿真實的看法,他們對這些掌握通靈權利的人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態(tài)度?是尊崇、敬而遠之,還是像對待一個普通職業(yè)者一樣?唯一讓能管中窺豹的是一個瞬間,一名喝醉的年輕人不知為什么和正在做法事的一位薩滿激烈爭吵起來,年輕人借著酒勁怯生生的說『我不怕你』。他到底是怕還是不怕呢?
其實剛看開頭的時候,聽到解說和畫面,我是比較失望的,覺得有點落入俗套。預想中,這應該會是一部黑白的實驗紀錄片,我對導演將會用怎樣的視覺方式來從人類學角度呈現(xiàn)薩滿更感興趣,我期待它超越之前看過的普通紀錄片和實驗紀錄片,但其實不是。
就像導演在書中寫的,之所以選擇影像,是因為他在用文字敘述薩滿儀式場景的過程中遇到了麻煩,他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用文字還原那個儀式的所有,薩滿巫師和病人、病人家屬,所有這些在場人的狀況。他后來也沒能想到如何用文字解決這個難題,于是想到讓畫面自己呈現(xiàn),更直接,在敘述上也省去了麻煩。
雖說形式上來說,這部片子沒那么吸引我,但是抱著對薩滿的好奇,我很快就被吸引住了。這種吸引,與其說是被薩滿吸引,更不如是被那個謎一般的存在吸引。就像觀片過程中,謝旺問我,最感興趣的是什么?我說我感興趣的是那些薩滿大師,他們是否真的感知到了什么?
從他人的角度來看,不管是招魂還是送魂,這都是導演看到的或者敘述的結(jié)果,導演呈現(xiàn)的是那一系列儀式,儀式本身是外在的,可被觀望到的東西。可我好奇的是感知,是內(nèi)在的,只有薩滿大師自己真正知道的。
其實拋開來說,這個問題的背后好奇的是神是否存在,那個東西是否存在。自然我是相信這些東西的存在的,但相信與是否真的存在似乎又隔了一層,特別是當我看到薩滿在進行一系列儀式時的反應,突然癲狂般蹦跳,喝血,咬羊的舌頭,我在想這是他能感知到的行為嗎?還是就是他設計好的一系列行為呢?試圖通過行為本身,去達到感知的層次?也或許他什么也沒有感知到,但是他相信自己感知到了,就像我希望相信那個東西存在一樣。
薩滿儀式讓我想起行為藝術,薩滿是一種宗教行為,但在我看來,跟行為藝術一樣,都是歸屬于行為,都是希冀通過行為本身抵達到其他人抵達不到的地方,而且這種抵達難以解釋。我記得我在做行為藝術的時候,有時最后會進入一種狀態(tài),那個狀態(tài)不是我做出選擇而是自然發(fā)生的。那是連自己也感到意外的東西。
薩滿也讓我想到小時候在老家經(jīng)歷過的。老家農(nóng)村也有巫婆之類的人,他們招魂、叫魂。我生病時,我媽媽會找村里的巫婆來給我做儀式,用碗裝滿米,白布包著裝滿米的碗,在屋子里做動作,圍著我上下?lián)]舞,一邊嘴里念念有詞,最后打開白布,捻起幾粒米灑在我身上,儀式差不多就算結(jié)束了。還有一種叫魂的方法是早上剛剛醒來時,身邊最親的人給病人招魂,親人端著一碗飯菜,繞著自己家的屋子走三圈,邊走邊喊病人的名字,“***,回來吧!”最后把碗拿到病人身前讓病人吃一口就算結(jié)束了,其實我也做過這樣的事,被我媽要求給我爸爸招魂。那時我還很小,總覺得很可怕。
還有一種簡單的儀式是插筷子,這種是擔心撞到魂生病了,儀式過程比較簡單:在碗里裝水,不用裝滿,拿三根筷子攏在一起,豎直在水里上下動,嘴里念詞,直到筷子立起來,念到的那個死去的人名字就是碰到了活人的人。在我們那,死去的人的魂魄要是觸碰到活人,活人就會生病,但做完這個儀式后病就好了。當然這也就是針對頭痛啊這種小病小痛,真有大病還是要看醫(yī)生的。
但我一直對這些行為充滿好奇。大概就是因為這背后的謎吧。它永遠不會有答案,就像我沒有死過,永遠也不知道死之后會怎樣。如果死亡是科學就能充分解答的,總覺得有點小兒科。人被造出來就是蠻有趣的,跨越幾千年幾萬年,每一代人都在解謎,尋找答案,但都找不到。
見過帶著頭枕去看紀錄片的人嗎?要不是之前看過不少很悶的紀錄片,這個四小時的紀錄片是看不下的,說是紀錄片更像是人類學文獻資料,呈現(xiàn)了尼泊爾西北部馬嘉人群落中,薩滿教在當?shù)氐母鞣N宗教治療、喪葬儀式中的活動,以及薩滿教的傳承與成長。片子結(jié)束后的交流中有人問到產(chǎn)生薩滿教的根源是什么。這有什么難理解的呢?生老病死求不得愛別離等等痛苦,是人就得經(jīng)歷,面對痛苦和未知的現(xiàn)象,人們也總是需要一個自認為權威的第三方來給他們解答。我們認知這個世界的方式在變,解答的體系也在變。就像以前的神話,現(xiàn)在變成了教科書里的數(shù)據(jù)??墒沁@個世間總是有人需要嚴謹?shù)慕炭茣非髮嵪?,有人需要神話和夢做為依托。我尊重不同人的需要。畢竟,再荒誕的夢也許就是他人當下唯一的精神支柱呀。認可薩滿教認為人和大自然失衡了便會有災難的初心,不認可他們隨意殺生去討好所謂女巫的行為。所以,能稱之為文明的宗教或者說能夠長久流傳下去的宗教,至少是建立在不傷害自他的基礎上吧。以上。
就個人來看,這部紀錄片是極其包容地記錄一個民族的生活狀態(tài)的,對于任何本民族的現(xiàn)象解釋也不會脫離實情而從現(xiàn)代的角度進行任何評價,個人覺得這種純粹記錄的形式無可厚非,本身馬嘉人的生活和祭祀并不是說很無聊,頗有感受和思考的空間。
但同行的人的新的角度讓我有些思考。BTW我看到字幕說導演叫“米歇爾”,印象就是那種Michelle的感覺,看到原名叫Micheale還有些驚訝,這位朋友指出有可能是德語發(fā)音米歇勒之類的于是這樣翻譯。(這位朋友并沒有學習過任何德語)
他提起了17年的法國片《the square》,指出放映《盲國薩滿》的屏幕就是the square,是供人消遣的文化娛樂平臺,其本身的文化性質(zhì)發(fā)生了改變。通俗一點就是這部片子完全就是為了中產(chǎn)們保有階級優(yōu)越感的東西,對于薩滿文化的不評價實際上有著擁護一個亞文化從而可以自稱“文化多樣”的目的。同時朋友斷定導演是個左派白人。
不是說我吹捧這種看法,只是說當我們在觀看這樣一類人類學影片的時候,不能先假定立場完全中立,不然很可能會落入到一個可能是有意可能是無意構筑的文化評價壁壘里面。還是要時刻保持警惕。
這大概是我今天從這部影片里學到最多的東西。
作為全場少數(shù)撐完的觀眾,這部紀錄電影給我?guī)淼牟粌H是民族上的思考,也有對紀錄片拍攝,科學或是科學主義的思考。 薩滿作為知識的擁有者,和外界具有先天的沖突,薩滿們自身也存在沖突,女巫作為薩滿的反面和薩滿不斷地進行外部沖突。 薩滿作為通靈者、中介,需要運用扮演來創(chuàng)造戲劇性的秩序/戲劇性的秩序通過扮演展現(xiàn)(或者說是“摹仿”?),薩滿被輔助神附身,陷入迷狂狀態(tài)。一切充滿象征性。 仍在搏動的羊心象征祖先的生命力,薩滿們通過不停地抖動和舞蹈施展魔法。真是生命在于運動,不曉得我觀影過程中不停抖腿對通靈有無好處。 女性作為疾病的受者,帶來不祥。想象亡靈嫉妒人間而返回侵擾,由此產(chǎn)生對亡靈的恐懼和猜疑。 九作為一個萬能數(shù)字無所不在。 漢藏語系轉(zhuǎn)譯成歐陸語言再轉(zhuǎn)回來,語義需要剝落幾層? 緊張出現(xiàn)在鏡頭里的所有豬、雞、雛鳥、羊。 變焦鏡頭好處無窮:細致入微的觀察,和最后層層推進的問詢。 然而我身為觀眾,即使坐在第一排,用盡全身心去融入這部電影,卻依然與這個村莊無法互相理解。
不是標準意義的紀錄片,更像是田野調(diào)查的影像資料,了解到導演的人類學教授身份之后才明白整部電影的節(jié)奏有點拖的原因。不過細節(jié)真的非常詳實,而且故事性也很強,雖然我很慚愧地睡過去很久,還是被片頭和薩滿唱的歌詞中的史詩感震到,導演說從去那里實地生活,到拍攝結(jié)束,前后經(jīng)歷7年,馬嘉村是一個高度自治的多信仰地區(qū),以及有些薩滿自身也會對職業(yè)產(chǎn)生懷疑,以我對人類學的有限了解,并不太能夠總結(jié)出太多有效結(jié)論,但是片中旁白和人物語言中的文學性、歷史性,和整個馬嘉村的社會結(jié)構、薩滿文化還是給我留下了很鮮明的印象。電影攝于近40年前,當?shù)噩F(xiàn)實已經(jīng)發(fā)生了很大變化,外部世界也是,但是影像中內(nèi)容的價值和意義,會只增不減。
山頂小廟是通往陰間的入口,人間薩滿是連接生死的使徒。游牧遷徙,最懂得輪回的規(guī)律;宰牲歃血,最篤信契約的力量。聽譯烏鴉的預卜,圈入漁網(wǎng)的庇護,倒掛公雞為嬰兒招魂,掘開墳塋送亡人上路。薩滿重生,端坐在生命樹的高臺感受寂寞,人們相信她能抵御女巫惡鬼。從此天道險惡或是地府災禍,便不懼怕。
獻給瑪雅·德倫
一部名族志,導演說他在那里生活了兩年,第一年沒有拿出攝影機,就只是生活,成為了那個環(huán)境的一部分后才開始拿起攝影機。他說他們不是為了判斷他們的生存方式到底是否科學,主要在記錄這一切。這里的人民是真正的無政府主義,這是與他自身最為契合的一點。他們都知道公路和電最后都會讓這一切消失,所以從拍攝電影的八十年代到現(xiàn)在,他都是在記錄。去年有了馬路了,消逝的按鈕打開了。
影像論文,非常好睡。
從此與人類學紀錄片絕緣 人類學紀錄片屬于人類學 不屬于紀錄片探討范圍 人類學家可以很好地規(guī)避倫理問題 也不用考慮故事思維 因為人類學紀錄片是人類學研究產(chǎn)物 用于課堂播放
三個半小時的紀錄片,用詩歌與研究的方式,將薩滿的歷史與醫(yī)者信徒與病人的生活,用客觀的視角全部記錄下來!整個劇組在尼泊爾花三年拍的紀錄片, William S. Burroughs給英文版配音,詩人楊煉看過后很是欣賞,自主地將影片翻譯成中文并配音!整部片絕對是一部科學研究紀錄片!
三小時坐得尾椎痛 其實還是怪我德語不夠好 若是字字句句都能聽懂 我可能會當場被釘在座位上動彈不得 詩,神話,宗教,信仰,音樂,儀式,還有煙酒,迷狂,巫術,知識,在文明源頭還不可分,能在眼前真正看到,實在震撼。半夜神傷許久,想起曾經(jīng)要去做民族音樂學家。
85/100 @東湖杉美術館 前半段作為人類學民族志影像的學術參考價值也許重于作為紀錄片電影的價值,非常大段的儀式展示和旁白講解,獲取這些極為豐富的素材與導演作為學者投入的大量時間精力分不開,對于大部分不了解薩滿這個行業(yè)的觀眾來說非常獵奇,況且還有殺動物血祭、喝羊血入教、挖墳等令人不適的畫面展示,仿佛這是一個充滿女巫和法師的奇幻世界,唯物如我都覺得這個村莊一定親眼所見超自然現(xiàn)象才會從事如此多的宗教儀式性活動,這個“盲國”完全獨立于現(xiàn)代社會之外,是個絕佳的人類學研究范本。電影的后半段才有一些電影化的編排,從室內(nèi)走向室外,展現(xiàn)更宏觀社會空間的習俗與生活狀態(tài),講述“a shaman is born”——薩滿如何傳承這項重大工作,以及外界對薩滿職業(yè)的多種看法。其實還想看到例如現(xiàn)代文明與之沖突的內(nèi)容。
非常震撼的開頭,薩滿給一個紅頭巾女子招魂,就是為了驅(qū)除九女巫。一切都籠罩著神話的神秘感。
村們民,上工啦! /SHVFS
村里治病的薩滿如今成了城里的樂隊,可惜治不了病了,也不會告訴你的答案,只有聲音和節(jié)奏永久留在空氣間
正因為知道人與神靈 人與身體 人與動物永遠無法達成均衡 薩滿們才愈甘愿代復一代地治療下去 重要的不僅是鼓 唱誦和酒精 更有氣氛 節(jié)奏 互動和社會生活的頻率 宗教生活在盲國(神話中黑暗的第四紀)與日常生活融為一體 儀式中事物和行為都帶有一種和日常的親切感 我愿意這樣想:行動不全來自信仰 而是一種天然的表演欲 我愿意相信戲劇是人類首發(fā)的藝術形式 劇場等于生活場 @南藝
223min的薩滿教影像志。他們是那片高原人的靈媒,溝通、召喚、祈求、祭奠,自然一直在他們身邊。
私問教授所有的歌唱和獻祭都是dedicated to Rama Puran Zan?-Yes, that's why mythology is so important. 旁白知識性很強,需要買碟再記
當新的薩滿誕生在一顆高于喜馬拉雅山的生命之樹上,生靈又開始帶著生存二字尋找著自己的意義。
7.24 那段薩滿經(jīng)常唱的主旋律已經(jīng)在我腦海里烙印了……放映交流會后,我問老爺子:影片的拍攝剪輯上有2個特點,一是運用大量長鏡頭,鏡頭看到什么有趣的事情發(fā)生了就轉(zhuǎn)過去,有時甚至還包括了調(diào)焦的過程,而這些都被完整呈現(xiàn)了出來,沒有被剪輯掉;二是單一機位來回晃,這樣可能造成同一時間兩處發(fā)生的精彩細節(jié)來不及被同時捕捉到,例如新任女薩滿在樹上戰(zhàn)栗、男薩滿們在樹下轉(zhuǎn)圈跳舞這一場,上下的畫面難以單靠1個機位捕捉完整。這是有意為之嗎?老爺子說: 是的。剪輯會破壞真實性。我特意保留長鏡頭,也不想用超過一個機位去拍攝,就來回拍下來。
平衡人與神之間的關系
第一次看這種田野調(diào)查式紀錄片,三個多小時里對馬嘉人的薩滿體系、儀式、傳承做了非常清晰地呈現(xiàn)。相對內(nèi)容而言,更直觀地感受到「記錄」本身的力量。
2019.6.29觀於上海大學溫哥華電影學院,大陸首映,導演前來。所看的第一部人類學影像民族志,而非之前那些具備人類學價值的紀錄片,本片與一般紀錄片最大不同,就是有學術目標而非漫無目的拍攝,4個小時的時長背後是七年人類學家的田野工作。另外對他們重視「九」這一點我很關注,女巫九姐妹和九大輔助神有個關聯(lián)?大羊駝輔助神出鏡率極高,其為何物?這些問題本片未能給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