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維克多·科薩科夫斯基這部神奇的紀錄片中，一只魅力非凡的母豬是主角。

最近關于為什么電影觀眾應該趕緊回到電影院的討論都強調了同樣的基本賣點:大屏幕，觀眾興奮的竊竊私語聲。但比這兩者更重要的是——在一個美好的夜晚——遠離自己的客廳也更容易實現(xiàn)。當你全身心投入一部電影時，它就會變得生動起來。把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你可能經(jīng)常查看推特的地方，那是你可能會被電影淹沒的時候。最終，一個棘手的問題可能也會出現(xiàn):我到底在看什么?

在令人震驚的新電影《貢達》中，你正在看的是一頭豬。這部電影是以母豬的名字命名的，由導演維克多·科薩科夫斯基(Viktor Kossakovsky)拍攝，采用超真實的黑白膠片。地點是挪威奧斯陸郊外的一個放養(yǎng)農(nóng)場。沒有什么不尋常的事情發(fā)生。恰恰相反。但是這部電影很有耐心，因為它保留了自然的瞬間，結果是你最終也看到了別的東西——

一部極簡主義的史詩，充滿了可供思考的東西。

影片的基調從一開始就確定了:小豬們擠在它們的媽媽身邊等待喂食。換一部不同的電影可能會讓觀眾產(chǎn)生不耐煩的情緒，然后繼續(xù)往下看?？扑_科夫斯基將攝像機保持在貢達的高度七分鐘。這一幕上演的時間越長——機會、恐慌和意志力各有其作用——就越讓人著迷，也越有意義，達爾文式的生命之爭就顯露無遺。有些“課程”超越了物種。我們中的許多人將成為父母。每個人都曾是孩子。

這部電影看起來很好，經(jīng)典的電影風格，巧妙的創(chuàng)新。

為了保持電影的誠實感，科薩科夫斯基后來透露了商業(yè)機密。你永遠不會知道，這個豬圈是一個布景，是貢達自己的窩的一個巧妙的復制品，經(jīng)過調整以適應電影制作。迪斯科球使光線增強了。效果是驚人的。現(xiàn)代黑白最吸引眼球的是墨色的深空黑色。對于貢達來說，最耀眼的是白色——小豬發(fā)光。你甚至可以把它們看作小天使，盡管電影的核心真相比這更簡單也更復雜。

當然，也有甜蜜。(有一幕是豬在吞咽落下的雨滴。)但是生存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星星并不是可愛的擬人化，也不是我們更好的自我的替身

相反，它們是動物。聽起來不言自明，這是一個電影一直在努力堅持的概念，迪士尼動畫似乎不怎么在乎?！敦曔_》卻不是這樣。后來其他的牲畜進來了，被允許做自己，以至于有些我們還不熟悉。牛從圍欄里沖了出來。雞像鷹一樣在樹林里扇動，就像戰(zhàn)爭電影里的人物。最后，它們到達了一個奇怪的干預點——鐵絲網(wǎng)。

無論你在哪里，人們永遠不會遠離你。

除了像柵欄這樣的地標，人性就像科薩科夫斯基的迪斯科球——通往世界的鑰匙，卻看不見。然而，一些不可避免的問題隱約可見。看著《貢達》，你會問自己：我們真的在看肉嗎?如果是這樣，你的感受將是你的事。貢達對此會作何感想?好吧，電影的另一個共同點是它們能讓我們進入角色的內(nèi)心世界。已故評論家羅杰·艾伯特稱它們?yōu)橐魄闄C器。

但在《岡達》中，這些仍然是未知的——這是這部神奇電影的另一個獨特賣點。

盡管柏林電影節(jié)是歐洲三大里面關注度最低的一個，但是每年的熱門事件依舊層出不窮，2019年的《一秒鐘》撤檔和《地久天長》同時拿下影帝、影后獎相信大家還記憶猶新，而去年適逢70周年，新上任的藝術總監(jiān)更是不遑多讓，兩部《列夫朗道》作品入選掀起軒然大波。而在開辟的“遇見”（Encounters）競賽單元里，一部不走尋常路的《貢達》又是去年柏林的另一個“爆款”。

這是一部充滿農(nóng)場動物糞便氣息的實驗紀錄片。講述一頭母豬與剛生下的一群小豬仔的親子關系，此外還有一只獨腿雞與牛群的片段。最獨特在于全程沒有對白和人聲旁白，但這絲毫不影響觀眾對“故事”的理解。動物紀錄片也有故事情節(jié)？對，你沒聽錯，這確實是一個兼具諧趣和懸念，又不乏母性光輝的動人故事。

影片一開始是常規(guī)動物紀錄片的偷拍視角，從人類的眼光去窺視一頭母豬誕下一窩小豬仔之后的情形，豬仔爭奪著吸吮奶頭以及在草地上玩耍的日常情節(jié)風趣幽默，盡管中間出現(xiàn)了一只小豬被母豬無心踩死的震驚畫面。沒有人類出場的氛圍格調格外舒緩歡樂，直至第二幕幾只被裝在籠子里的雞登場，情節(jié)開始有了人類的味道，盡管鏡頭由始至終都沒有暴露人的蹤影。這個氣氛突變的情節(jié)有點讓人意外，無論幾只雞從籠子里小心翼翼走出來的神態(tài)，還是那只獨腿雞的形象，都不禁讓人浮想聯(lián)翩，不僅為故事埋下了懸念的伏筆，甚至與最后老母豬在豬圈外找小豬的一幕遙相呼應。

導演從人類偷拍視角里逐漸抽離，逐漸演變?yōu)閯游镉^察世界的視角。當動物靜默地望向鏡頭時，自然引出人與動物關系的沉思。這種全程人類幾乎缺席的紀錄片創(chuàng)作方向與加拿大導演德尼·科泰的《靜觀百獸》有異曲同工之妙，但這位俄羅斯導演維克多·科薩科夫斯基選擇的三種動物又難免不令人揣度其背后目的。隨后發(fā)現(xiàn)影片監(jiān)制——“小丑”扮演者華金·菲尼克斯和導演都是素食主義者，于是這部自然主義風格的動物紀錄片搖身一變，成為了一部不折不扣的極端環(huán)保主義宣傳片，呼之欲出的倡導自然是讓人們摒棄以豬牛雞這些家禽動物為食物的習慣。這種不動聲色的高超技巧值得一贊，至于這種“極端”傾向是否能為大眾所接受又是另一回事。

影片僅有兩處暗示了人類的在場介入，似乎很容易猜想到獨腿雞被送到農(nóng)場之后的遭遇，而結尾高潮一幕，母豬繞著豬圈尋找豬仔近乎“崩潰”的表現(xiàn)更產(chǎn)生了突如其來的戲劇感染力。事實上這并不是虛構的情節(jié)，因為小豬仔確實都被拿去宰殺了。這兩段“情節(jié)”從側面刻畫出人類的殘忍行為，為了肉食不惜殘忍對待動物，扼殺動物的情感（假如動物和人類一樣也是有感情的話）。

最令人感觸的是，最后一幕母豬憑著意想不到的“表演”而展現(xiàn)出母性的光輝，立即提升了這部實驗紀錄片的表現(xiàn)深度。正如我的豆瓣好友所說，假如影片入圍主競賽單元的話，柏林影后的殊榮非她莫屬！

這可能是讓我最感到親切的電影了，我初略地看了幾個片段，所有的活體角色都是熟悉的，我養(yǎng)過牛，養(yǎng)過雞，養(yǎng)過豬，我還養(yǎng)過羊，但每個鏡頭都讓我想起他們的結局，無論是膘豬還是母豬將來都是會被殺掉的，動物農(nóng)場的動物可能獲得生育權，可能活得長一點，但是他們都沒有機會安享晚年，老弱病殘被無情淘汰。我喜歡他們，喜歡牛奔跑，喜歡看他們吃飯，喜歡他們發(fā)呆，喜歡他們打鬧，但是我也喜歡雞肉、豬肉、牛肉。以前我喂養(yǎng)的雞被賣掉我哭泣，我家的母豬生的小豬死去我傷心，我喂養(yǎng)過一頭牛，從牛仔到做了母親，每年她生的小牛都能為我家?guī)碇辽?000塊的收入，3年前她被賣掉，我再也不能割草喂她，回到家我看到牛不在我就知道發(fā)生了什么，我沒有哭，但我永遠記得她剛來時我領著她慢慢爬上一個陡坡去高處吃干草，永遠記得有一天晚上我給她加料結果喂得太多，第二天一上午她都在反芻，我永遠記得有一次下雨她踩住我的腳，此刻她的尾巴又在甩動驅趕蒼蠅，有時她脫開韁繩四處撒歡，我就會懲罰她，我永遠也不想知道她的最終結局，盡管我知道她有什么樣的最終結局。她走后，我逐漸不參與動物養(yǎng)殖勞動，豬圈的母豬換了一代又一代，每次看到她們我都不知道她們是新母豬還是老母豬，我希望動物們能活得久一點，這是我最大的愿望，但我還是會繼續(xù)吃肉，家里的公雞每年只會留下一只其余的都會殺掉，我喜歡雞肉，400多斤的母豬被長刀捅幾下噴出鮮血，她試圖站起來鮮血濺到我的臉上，然后被抬進大鍋，肉剛剛放到塑料袋上，人們就已經(jīng)預定了各個部位。

所有的事物終將會消失，作為人來講去經(jīng)歷去感受即可，犯不著可憐動物，要是覺得動物可憐，走路也是不行的，誰知道一腳下去有多少微生物會死。

翻看相冊，記憶中拍下的照片已經(jīng)沒有了，大概他們只能活在我的腦海里了。

20211102

影片的結尾母豬A的豬仔們被汽車拉走了，它在豬舍旁焦急轉來轉去，而它的孩子早已隨著遠去的馬達聲中離開了。

這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也是一個致富的故事，也是一個開心的故事。

悲傷故事是屬于豬的，人類利用了母豬的生育價值，利用了它的母性，得到了14頭健康成長的豬仔，大概率五個月后它們將被屠宰食用，你可以說母豬造就了悲劇，因為它懷孕生下孩子養(yǎng)大結果卻讓它的孩子進入了養(yǎng)殖場，這無疑是一個不負責任的母親，如果這么想那顯然是錯的，懷孕生子不過是它的天性，不過是它的本能，它如此細心辛苦地照顧孩子不是為了滿足人類的需求的，它的一切行為是幾千年生物凈化造就的本能，它沒有任何過錯。它是無法站在全局角度看待問題的，如同人類無法站在更宏大的全局角度看待問題一樣。

致富故事是屬于人類的，全篇沒有任何人類角色出現(xiàn)，但是人類的工具與勞動成果如房子、柵欄等常常出現(xiàn)，影片的牛肥得難以站立，影片里的豬還沒斷奶就有50斤左右，影片中的雞都露出了令人垂涎的肉。養(yǎng)殖場動物們的胖意味著農(nóng)場主的勤勞，也意味著這能帶來一些財富。

開心的故事是屬于全體的，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是開心的，母豬A也喜歡和自己的孩子玩，牛群出了牛舍，放肆奔跑著，誰不曾享受過短暫的快樂，可惜最終的贏家是少數(shù)，多數(shù)能可及的不過是短暫的快樂。

看到結尾以前，我在想大地一定是最舒服的床，動物可能會嘲笑人類吧——每天屈居在狹小的房間里，生命的意義是什么呢？我想生命的意義應該是像牛一樣跳躍奔跑，像母豬和豬仔哼哼哼那樣聯(lián)系，像公雞那樣勇敢踏到松軟的草地上。可惜我不曾體會到這般美好。

上影節(jié)看到目前最喜歡的一部，《都靈之豬》+《潛行雞》+《奶牛馬戲團》，用大師的思維拍動物應該是前無古人了。 攝影不僅僅是一眼的驚艷，而是有一個貫穿始終的語法，即與動物平視。在剖離擬人和俯視的動物紀錄片標準拍法后，導演有意識的將鏡頭的視點降低，給予它們最大的尊重，尤其是對動物眼睛的捕捉，讓人深深相信在它們身上也是存在情感的。在這種語法下，結尾人類機械的出現(xiàn)在低機位下制造出宛如啟示錄的末日景象，這就是完全被帶入動物視角才能產(chǎn)生的視覺體驗。但同時，導演同時沒有為了制造共情佯裝客觀，而是最大程度保留了家畜身上的動物性（母豬踩死幼崽，豬崽搶食時的斗爭），這樣就完全不能把結局看做所謂動物的“人性”，因為把母性單純當做人性實質上也是人類的一種自以為是。 這部片在我這里更可貴的一點是印證了影像本身剖離故事與敘事是完全可以流暢的傳遞情感的。傳統(tǒng)的蒙太奇風格之所以成立是建立在橋接背后的敘事心理學的，而在我看來長鏡頭最大程度上消解了情感與故事的聯(lián)系，而是用影像本身去抒情，此時情感的位置是等于甚至大于敘事的?！敦曔_》最大的特點便是完全放棄制造傳統(tǒng)意義的故事，實際呈現(xiàn)的都是家畜們?nèi)諒鸵蝗盏娜粘＃逵梢暵牭氖侄?，這些動作變得時而如詩，時而如受難一般，這一點非常有《都靈之馬》的意味。最后的十分鐘長鏡頭也是如此，在沒有直接呈現(xiàn)小豬被帶走的情況下，完全憑借母豬的反應將情感和背后的議題討論釋放出來，太精妙了。

一場有些迷幻的觀影體驗：跟隨攝影機的視角去“看”，不管是貢達、她的豬仔們，或是不知為何出現(xiàn)的牛和雞，以及自然中的泥土、雨滴和樹，這種凝視本身會讓我出神；在感受生命本身的同時，拋棄固有的定義去重新審視身邊熟悉的一切，這是一種與“造物”連接的宗教體驗。

注意力被不同資本競相角逐的當下，能夠放空并回到對于自然最簡單的凝視和細致入微的觀察，這是種奢侈。有很多道理和奧秘寫在自然里，光是看和思考就可以帶來無限的樂趣。

看《貢達》的時候，我在想象豬眼中的世界。當卡車這個龐然大物突然間出現(xiàn)的時候，她能理解這意味著什么嗎？我們?nèi)祟愓J知里習以為常的東西對于貢達而言如同神諭。當我們用這種視角看豬的時候，也許有一個更高階的智慧（甚至無法猜測它是否具備生命）在審視我們。就像我們會忽略豬除了營養(yǎng)價值之外的其它價值一樣，在這個更高階智慧的視角，人類除了忙忙碌碌破壞地球和自相殘殺之外，也沒在干什么正事兒。也許某天會突然有UFO降臨，我們會像貢達一樣不知所措；或者在風和閃電中就寫滿了智慧的設計，而人類一無所知，也完全不知道肉體消失后是被運去了哪里。

我們把所有的豬都稱做豬，而不存在“貢達”或“旺達”的區(qū)別，即便我們看了這部影片知道了有一只豬叫“貢達”，為她感動和流淚，也不會改變它做為肉食生產(chǎn)機器和最終被吃掉的宿命。

我們確實有必要去重新思考我們與自然，以及與其他生命之間的關聯(lián)。我不是一個極端的素食主義者，我喜歡烤肉的滋味，但醫(yī)學院接受的教育，和對于家人“三高”慢性病的關注也足夠讓我明白，現(xiàn)代很多疾病源于人們不加節(jié)制的飲食，尤其是肉類。我們是否需要如此多的肉呢？當工業(yè)化的養(yǎng)殖和屠宰方式讓這些生物的產(chǎn)生和屠殺都如此有規(guī)模和效率，資本的驅動和商販的利益又讓美食通過各種圖片和視頻的方式刺激人們的味蕾和欲望，人們貪婪舌尖上的美味，而不會去考慮動物的生存環(huán)境，大量動物脂肪對自己心血管系統(tǒng)的負擔，更不用說工業(yè)化養(yǎng)殖所產(chǎn)生的污染和溫室氣體。

現(xiàn)實就是，即便我們并非故意，但我們在過度索取，這個鏈條上的每一個人都可以宣稱自己無辜。無非就是為了創(chuàng)造更多就業(yè)，更好的經(jīng)濟，更好的生活，做好本職工作，吃肉能有什么錯？每個人都有說辭。諷刺的是，這件事情的結果，就是無數(shù)動物不必要的死亡，人們自身健康的損害，以及我們給下一代留下的一個更為脆弱的地球。

其實方法很簡單，學學非洲大草原的動物就好了。捕獵，但不去過度索?。怀贼~，而不是竭澤而漁；飽腹，但無需貪婪。多看看膳食指南，或是關注那些被冠心病折磨的人們。感謝為我們的營養(yǎng)付出生命的動物，但同樣知曉過量的肉食只會增加我們的身體負擔和有損健康。

中國膳食指南推薦畜禽肉食用每周控制在500g以內(nèi)。

在養(yǎng)狗子之前，我是喝過狗肉湯的。鋪子就在學校附近的羊湯館對面，喝之前唯一的擔憂就是這種非常規(guī)肉類會不會有風險。

影片是在驚蟄前后Laemmle的限時免費場看的，打開前沒看什么簡介，所以開頭盯著老母豬貢達頭頂?shù)哪且环昼娎?，腦袋里轉的都是天有點兒涼，真該用這個時間去泡個湯云云。直到從貢達身上噗嚕嚕滾落一只小豬，心里才突然被點亮。

就這樣，在開頭的幾十分鐘，心情持續(xù)明亮，還一直試圖從小豬仔們喝奶、鉆拱、探索的大段的鏡頭里，數(shù)清到底有幾只。此刻的愉悅，來自于前扣帶皮層——這個哺乳類動物特有的，負責情感需求的腦組織。

但顯然，這不會是一部讓人一直處在舒適區(qū)的片子。接下來禿毛的、瘸腿的雞和瘦骨嶙峋的牛都在讓人往一個不舒服的邊緣靠近。不過當下會有點懷疑導演是在故意賣慘，尤其是牛周圍環(huán)繞的蒼蠅被放大的嗡嗡聲所帶來的那種僵尸感，反而顯得很不真實。因為覺得不真，所以心情還是松弛的。

緩慢的節(jié)奏，加上咕咕咕的叫聲，把我?guī)нM了農(nóng)場，當下甚至覺得能聞到雞屎味，還一度放松到摘了眼鏡，恍恍惚惚地沉浸其中。直到貢達不小心咬到電線，發(fā)出一聲刺耳地慘叫。

電籬笆是現(xiàn)代農(nóng)場應用最廣的設施，簡單一搜就會蹦出許多關于Electric Fencing極具成本效益的宣傳，因為往往只用一根電線，就能把家畜圈在固定的范圍。當然，這也要考驗動物們的前扣帶皮層是否完好，因為如果疼痛帶不來痛苦，電籬笆也就沒用了。

接下來，就是仔豬迎來了離別，被帶離了貢達。豬媽媽抖著乳房四處亂轉，不斷召喚。對比前面的悠哉，能明顯感覺到它的焦慮。我不清楚這批仔豬是多大被斷奶的，只查到了為提高母豬的繁殖利用率，斷奶時間從傳統(tǒng)的2個月不斷提早至當今的2周齡。

播到最后我實在有些不忍心，但又想看完整，于是退了投屏，把屏幕縮到很小很小，堅持到了最后。

我明白此刻的不適，同樣來自前扣帶皮層，這個會抑制痛苦，也會回應痛苦的地方。

如果你也發(fā)現(xiàn)自己因為“殘忍”而感到傷感，這就意味著，自己的前扣帶皮層是完好無損的。但我實在說不出恭喜，因為“了解自己殘忍”可能是一種被詛咒的能力。它甚至會讓我們?yōu)榱似渌锓N的痛苦而痛苦。這種“了解”讓我自從養(yǎng)了狗，有了情感連接，就再也無法不為喝過狗肉湯而自責。

經(jīng)常看到有文章會提馬斯洛需求理論的那個三角，把情感需求放在生理需求之上，但不論是神經(jīng)科學還是經(jīng)濟、經(jīng)營學領域，這個上世紀40年代提出理論都是極具爭議的，甚至是被顛覆了的。現(xiàn)代研究更傾向于需求沒有層次之分，物理疼痛和精神愉悅都依賴于同一些神經(jīng)機制，即生理需求和心理需求同樣重要。真難想象，如果真的有一天，代肉食品產(chǎn)業(yè)成熟到人類可以放棄吃肉了，那么精神上可以得到怎樣的滿足。

片尾，華金作為執(zhí)行制作在線上采訪了導演，這兩個理想主義者，顯然是把自己逼到了一個很痛苦的位置?？此麄冏鲞@個片子，成就感遠遠覆蓋不掉自我折磨。也許中段的刻意的“賣慘”是給觀眾最好的緩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