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2年,少年譚珊蒂和她的朋友索菲和茉莉拍攝了新加坡的第一部獨立電影-一部名為“偷懶者”的公路電影-和他們神秘的美國導(dǎo)師喬治·卡多納(Georges Cardona)一起拍攝。桑迪寫了劇本,飾演主角,一個叫S的殺手。拍攝結(jié)束后,喬治和所有的鏡頭一起消失了!20年后,16毫米罐在新奧爾良被找到,桑迪-現(xiàn)在是洛杉磯的小說家-開始了一場跨越兩大洲和許多媒體的新的個人奧德賽:16毫米、數(shù)碼、Hi8、Super8、幻燈片、動畫和手寫信件。萬花筒朋克搖滾鬼故事!
1992年,18歲的譚桑迪伙同好友,拍了一部名叫《逃避者》的公路電影。
23年過去,這部號稱是新加坡第一部獨立電影始終沒有出現(xiàn),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部同名紀錄片——
《逃避者》
Shirkers
這部由桑迪本人執(zhí)導(dǎo)的紀錄片,斬獲了今年圣丹斯電影節(jié)世界紀錄片單元的最佳導(dǎo)演獎。
豆瓣評分8.0,目前僅190人評價。
不得不說,憑海報就有想看的欲望。
但最關(guān)鍵的,還是想得知那部莫名消失的電影的下落。
這部名為《逃避者》的電影是否存在?也許這便是桑迪拍攝這部紀錄片的目的。
因為這部電影不是不存在,而是被偷走了。
她還原了事件的真相。
當(dāng)年,桑迪與另外兩名同齡好友合作,自己負責(zé)編劇,錦佳負責(zé)剪輯,蘇菲負責(zé)制片。
她們花了整個暑假,雄心壯志地完成了《逃避者》。
而導(dǎo)致它消失的元兇,是一個名為喬治的美國男子。
一掃而過的海報,其實信息量巨大。重新仔細查看,上面采用的元素都是電影《逃避者》里出現(xiàn)的人物。
小電驢上的粉系少女,便是18歲的桑迪,她扮演了女主角。而駕駛著電驢的黑影男子,便是喬治。
他的臉消失了,同他的人般消失在桑迪的人生里。
當(dāng)時作為《逃避者》導(dǎo)演的喬治,在拍攝結(jié)束后帶著少女們的“夢想”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著像懸疑劇,但你別說,這部紀錄片根本不像紀錄片,更像一部懸疑片。
桑迪充當(dāng)了敘述者,通篇陳述并解釋了紀錄片的所有內(nèi)容。
影片的前半段是自傳式的,少女感極強地說著自己的生命歷程,但一切因遇見喬治而改變。
影片的后半段成了一本偵探集,在這起消失事件發(fā)生后,桑迪開始搜尋線索。
不管是從自己的記憶,還是通過采訪別人對于喬治的想法,很明顯的一套懸疑片打法,改變了采訪式的傳統(tǒng)紀錄片形式。
問題從《逃避者》是否存在,變成了喬治為何消失了?而之后又衍生出喬治為何要把70多盒膠卷保存起來?
最后矛盾變成,主角原本是桑迪,之后卻變成了喬治,而追蹤喬治的這一段戲碼明顯要精彩得多。
而有些人會說這是一部極其私人化的作品,誰說不是呢,桑迪不也把一些不想讓人知道的隱私公之于眾了?比如,如何與喬治成為摯友,所以給予萬般信任。
當(dāng)然這一切都是毫無預(yù)兆的發(fā)生,桑迪長久以來都很被動,這導(dǎo)致了這部紀錄片多姿多彩的拍攝形式。
桑迪為了拍攝這部作品,分別找到了曾利用16毫米、數(shù)碼、Hi8、Super8等設(shè)備拍攝的影像素材,并放進片中。
包括已找到的《逃避者》膠卷,都是平時把玩攝影機記錄的碎片化影像,比如和弟弟妹妹玩耍時拍的視頻,早年公路旅行記錄的影像,采訪視頻等。
包括引用了10幾部影響自己的獨立電影片段。直接構(gòu)成了一張獨立電影片單,文末將列出。
但這些僅僅是動態(tài)影像部分。
桑迪還加入了靜態(tài)影像部分,用大量的照片,幻燈片,書信,報紙,動畫,錄音等進行敘事。
這些物件大多是充滿回憶的物品,她與好友的友情見證,還有各種當(dāng)年參與制作《逃避者》的幕后照片和影像,可以稱為《逃避者》存在的證據(jù)。
動態(tài)與靜態(tài)影像的結(jié)合,非常新穎。而且桑迪小眾的音樂素養(yǎng)也給電影添色不少。
他們都有各自專屬的背景音樂。
當(dāng)出現(xiàn)喬治,配樂一定是懸疑的。
當(dāng)出現(xiàn)錦佳,蘇菲等好友或是自我成長,配樂一定是輕快愉悅的。
這也是與一般紀錄片非常大的區(qū)別,紀錄片以紀實為先。但桑迪卻玩得不亦樂乎,將紀錄片當(dāng)劇情片來拍,把傳統(tǒng)敘事電影當(dāng)實驗影像來拍。
說真的,它算不上好的紀錄片,但它是好的劇情片。
因為所有的敘事都在跟著桑迪的情緒發(fā)展,而太過情緒化所導(dǎo)致的紀實感不強烈,估計會有很多人無法產(chǎn)生共鳴。
借由精彩的配樂渲染,本身就是劇情片經(jīng)常做的事,再加上懸疑的調(diào)調(diào),如果把它定義為劇情片,懸疑片,絕對可以角逐各個電影節(jié)大獎。
但可惜,它是一部紀錄片。
但桑迪不在意呀,回歸到她為何拍了這部電影,是單純地告訴大家《逃避者》是存在的嗎?
我想她更多地是給被偷走的那23年一個交代吧。
我們會不會有一個狀況,叫放不下。
想到《海邊的曼徹斯特》中不愿與過去和解的李,也與桑迪有幾分相似。
道理都懂,但放不下啊。
盡管大家都在跟你說,那個人有問題,他是個騙子,你不要相信他,但你怎么也無法下定論,因為你想自己得到答案,同時也承認自己是混蛋。
喬治偷走的真的只是《逃避者》嗎?他所偷走的是桑迪的信任,這份長達20多年的信任,曾視為摯友的背叛,自己是無法承認的。
所以當(dāng)桑迪真正放下時,她不再逃避,而是用這部遲來的《逃避者》紀念被偷走的那部《逃避者》,紀念所有參與制作的工作人員,紀念那個夏天的沒有白費的友誼和青春。
而這被偷走的23年,都將化作青春最美的煙。
伴隨著少女感的配樂,放不下的過去隨之終結(jié)。
○后臺回復(fù)“逃避者”領(lǐng)取支援
引用片單:
1)藍絲絨(1986)
2)性,謊言和錄像帶(1989)
3)精疲力盡(1960)
4)第七封?。?957)
5)春風(fēng)得意(1956)
6)陸上行舟(1982)
7)他們稱她為王埃及艷后(1981)
8)三分熟(1991)
9)希德姐妹幫(1989)
10)德州巴黎(1984)
11)青春年少(1998)
12)幽靈世界(2001)
13)金色之夜(1976)
14)放大(1966)
15)諾斯費拉圖:夜晚的幽靈(1979)
16)吃風(fēng)(2000)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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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期回顧:
風(fēng)頭蓋過《暗網(wǎng)》,這部懸疑片當(dāng)真是年度最佳?
100%還原愛德華·霍珀名畫,這部電影美到爆炸
他們都有“病”,卻無處可醫(yī)
一幫精神病演的戲,你敢看嗎?
看了挺多的電影書籍, 第一次決定寫一點稍微長點的評價。
如果有人看到的話請先觀看影片再看哦,文中更多的是個人觀點,立場的表達。
首先,有兩個shirkers(逃避者):
1st shirkers,是Sandi 在20年前拍的第一部也是唯一一部的“film”“電影”, 一部反映“real and imaginary life of Singapore” (真實與虛幻的新加坡生活), 在我的理解中,這是她在家庭以及生長環(huán)境中一種anti-society but non-violent fight back of paranoiac (偏執(zhí)狂的冷暴力反社會抗?fàn)?, 而電影的內(nèi)容也是S 和 TD 一起 follow all kinds of people back home (跟隨各種人回家)哈哈, 和標(biāo)題shirkers相符,而這個電影逃避的人是Sandi自己,整個基調(diào)有一種追求自由,追求新意,追求隨性,追求與眾不同的潛在內(nèi)核, 還有整個電影色彩偏暖色調(diào),顆粒感也相較同期電影更明顯,顯然是設(shè)備不足的緣故,畢竟受幾個小孩子的經(jīng)濟實力,而且George 還坑了Sandi, Sophie 10,00? 好像。說實話如果當(dāng)時這個影片順利的剪輯然后發(fā)布,很大的概率會湮滅在電影的長河中當(dāng)最后看過此影片的一人去世。就是這樣一部電影成了之后Sandi以后避之不談的隱疾,怎么說呢,當(dāng)她試圖逃避這一切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哦,原來我是怎么樣都逃避不了的,shirker這個詞和它背后的含義像phantom limb (幻肢)一樣隱隱作痛,” ’shirkers’ had taken away, so was this word”.
2nd shirkers, 是這部2018年一月的紀錄片,而在這部記錄片中的shirkers也有兩人,1. 第一個很明顯的是George,是他帶著“shirkers”的70 cans of films選擇逃離,但不論是從新加坡到澳大利亞到美國都與之伴隨身旁,至于他為什么到最后都一直帶著這么多film cans, 可能一開始他更多的是一種愧疚,一種背信棄義的恥辱感,逐漸的更多的可能是一種執(zhí)念吧, 就像有些物件,有些手機的聯(lián)系人吧,說不定George以后會有其他打算,只不過他可能沒想到他如此命短,剛過60歲,一下就拉低了美國人人均壽命(霧)。關(guān)于他為什么逃離呢,我想沒人能說清楚吧,畢竟Sandi也不清楚。整個紀錄片最后也沒有結(jié)論,只是說這是他個人的 ”some game to him, or mental experiment”(對他來說就是游戲或者精神實驗)。我們更多的是從假設(shè)基礎(chǔ)上分析,
a) This is a sick game to him(變態(tài)游戲?qū)λ麃碚f), 他用一種戲謔的態(tài)度看待整件事,就像端著一杯茶在路邊,看小貓嬉鬧一樣,而他也參與其中。因為他在最后拍攝階段,拍了一段出離劇本的小男孩(忘記名字…)飛天的獨角戲,當(dāng)Sandi 問道 “How to deal with the rope”,他回到“There is computer”, Sandi在紀錄片還特地用他近乎嘲諷語氣讀了出來com~pee~tur,然后當(dāng)拍攝結(jié)束后發(fā)現(xiàn)沒上膠卷,而這一幕就是對應(yīng)著劇本中”Even film does not catch the scene, your mind does”(就算是膠卷沒有捕捉到畫面,但你的心里卻已經(jīng)是了) S教小女孩拍照的一幕,有一種George像在把他的戲謔刻在Sandi的腦海里的樣子。并且,在George 沒對影片進行編輯情況下向Sandi寄來兩個錄音帶說讓她耐心等待的種種話語,以及最后發(fā)現(xiàn)的George 對飾演monster的演員用電影中道具的擺拍,演員迷離、迷失的眼神。以上種種是不是就是一種獵物挑逗到手獵物的變態(tài)心理呢?這樣的話George 更像是predator, 而不是shirker.
b)he is just a failure and shirker, 在對George 朋友 Grace采訪時,她提到George是非常emotional的人,他的電影一開始是建立于虛幻,而之后對他個人現(xiàn)實的抽離整合,像是他拍攝的布偶劇,但是他的作品卻幾乎沒有人氣,可能他一開始是對這個世界的不認可吧, 一種被世界孤立的遺才的自我認同,這也是他為什么一開始決定拍攝”shirkers”原因,證明自己。或許在最后他終于否認了自己,他覺得”shirkers”是他個人的作品 (從他在拍攝中處處占主導(dǎo)地位可以看出),他不想再承受來自這個世界的痛擊,再次失敗, 那么他就選擇不發(fā)表,畢竟不管多好多棒的作品都會有反面的聲音,何況是這樣一部2個月內(nèi)拍出來的電影呢, 放棄了自己的career as movie director,chose to farm in Asturian (電影導(dǎo)演生涯,選擇去澳大利亞犁地~), 他選擇了逃離。
2. 還有一個隱藏shirker還是Sandi她自己,不過是拍完“shirkers”之后的Sandi,她做了電影評論家還有之后去上University of Columbia 電影專業(yè),她本人卻很是反常的不愿出現(xiàn)在電影鏡頭,視頻里, 甚至對這段歷史的書面描述也遲遲難以下筆,因為就像用強光燈打到phantom limb上,將她的曾經(jīng)連根拔起。她逃避的是什么呢,是曾經(jīng)逃避普通世界的自己,相信她這十幾年中對陌生人抱有更強烈的戒心。那么她在完成這部紀錄片后釋懷了嗎,她不再逃避了嗎?可能吧,不過在心理成長最關(guān)鍵階段留下的陰影,說消除了,也太隨意了些。
題外話:Sandi在描述George逃離后說,”buried him into Amazon river basin, that where he is from, low life!”(把他葬在亞馬遜盆地,這是他來的地方,垃圾), 突然想起我上次用”low life”這個詞也是對一個騙子講的,當(dāng)時AGO (art gallery of Ontario) 的草間彌生展一票難求,當(dāng)時網(wǎng)站買票前面有10,000人….所以就去求助kijiji(加拿大閑魚), 用雙倍價求票, 然后有人短信聯(lián)系我說通過ticketmaster(一個票務(wù)app)轉(zhuǎn)給我,其實當(dāng)時那個上面是沒票的,不過我也不太清楚當(dāng)時就先給他轉(zhuǎn)錢然后他給我轉(zhuǎn)票,轉(zhuǎn)完之后杳無音信了,屁股想也是被騙了,哈哈,之后用他手機查到fb,發(fā)現(xiàn)他在DQ工作,然后就給他發(fā)了一句“Good for you, a freaking blizzard spinner try to be a grow up fraud , no, you low life”(沒有歧視服務(wù)行業(yè)的意思啊只是針對個人), 所以我特能體會到那種驚喜到失望到出離憤怒的感受,更何況Sandi失去的是更大的希望呢?
P.S: 很多引用都是憑記憶的所以肯定會有很多不準(zhǔn)確地方,不過意思是差不多的,希望大家提出來,我也會修改的。
新加坡人真的厲害都會幾國語言,而且英語真的很好哎,稍微有點當(dāng)?shù)乜谝舭桑?/p>
Singapore-born filmmaker Sandi Tan could have been a wunderkind in the cinema sphere when she makes an indie road-movie called SHIRKERS in 1992, aged only 19, yet the finished film never enters post-production, 26 years later, to purging herself of this ever-haunting memory after an unexpected turn of event, she has made an eponymous documentary tells the incredible story about SHIRKERS.
Starting like a teenager’s fanciful dream, tapping into the original footage of the film, old photos and sundry memorabilia, undergirded by Iris Ng’s distinctively ambient score, Tan walks down memory lane and recounts her life story, a misfit kid, she finds the kindred spirit in Jasmine Ng, both wallow in alternative cultural, artistic aesthetics of its time and feed on art cinema (Nouveau Vague) and western literature, fortuitously, they manage to actualize shooting a feature film, guided by their film school teacher Georges Cardona from USA, Tan writes the script and stars as the main protagonist, Georges is the director, Jasmine is the editor and fellow student Sophia Siddique Harvey as the producer.
It is surely ironic to shoot a road movie in an itsy-bitsy country known as Singapore, and the footage shows how jejunely idiosyncratic the original film would be, felicitously captures the teen spirit and flight of fancy, that now looks akin to a time capsule of a bygone era. Still the lingering mystery is, what actually happened to the finished film?
Buoyantly, SHIRKERS veers into a semi-detective story when, Georges abruptly absconds and evaporates from Singapore with all the film footage, when Sandi, Jasmine and Sophia all go abroad to continue their education, they never hear about him and the film ever since, until 2011, 4 year after Georges’ death, his ex-wife sends back the footage, bar its audio tracks, to Sandi.
Henceforth, audience’s curiosity is sizably whetted, and Tan’s ensuing quest of “who is Georges Cardona” spirits us away to Cardona’s hometown, interviewing his acquaintances and ex-wife (whose image is gingerly pixelated and only referred as “the widow”), and discloses a vague picture what a man he was, Nosferatu is the ostensible consensus: a fabulist who is envious of the achievement of his protégés, which he is not above to undermine at his convenience. Georges makes for such a fascinating case of mental complexity, the first impression he makes on others: emitting congeniality that incongruent with the cold glint in his eyes, might be the best encapsulation, however, SHIRKERS seem to pull punches in burrowing deeper into the truth (a half measure in our post-truth paranoia), whether it is from Tan’s own equivocal interrelation with Georges, or the widow’s conspicuous “I don’t know anything about it” disclaimer.
Among the interviewees, Jasmine and Sophia take the lion’s share of the screen-time, what feels real is the spontaneous exchange between Jasmine and Tan, the interviewer, their closeness isn’t dented in the elapse of time, but that barely conceals a wound left by the earlier misfortune, Jasmine stillthinks Tan, is partially answerable for Georges’ wanton action and Tan finally owns up in front of the camera “I am an a—hole!”. In the event, SHIRKERS is a classic lesson from the school of hard knocks, and an overdue exorcism that feels salutary to everyone who was duped for their youthful naiveté.
referential entries: Sarah Polley’s STORIES WE TELL (2012, 8.2/10); Malik Bendjelloul’s SEARCHING FOR SUGAR MAN (2012, 7.3/10).
桑格塔曾在她的著作《論攝影》中提出過一個十分有趣的觀點,叫做“ 一切事物的存在,都是為了在一張照片中終結(jié)。 ”放到當(dāng)下我們的社會環(huán)境來看,人們從一張照片中獲得的虛榮與滿足感遠遠大于照片本身,似乎還頗具預(yù)見性。
在本片中,所有的角色和沖突并非那樣的生活化,在更多的沒有追求過不切實際夢想的普通人來說,這部影片更像是一場自怨自艾的少年少女的夢。而片中的“逃避者”Georges更有著可笑的孩童般的動機——僅僅因為自己的無能與失敗,轉(zhuǎn)而去摧毀別人可能會達成的美好結(jié)果,甚至還把他的“作品”收藏銘記。Georges好像也擁有著一切反派該有的品質(zhì)——自私、狡猾、強勢和他一直逃避的無能。Sandi一伙的天真和熱誠遭到了Georges的侵犯,但他們從不放棄尋找,總有一天要拿回失去的東西或者尊嚴、名聲。這一切看似都順理成章,都符合現(xiàn)代人心中的經(jīng)典故事結(jié)構(gòu),而且在我們回憶中的某個段落里,還有可能喚起共鳴。
實際上,我經(jīng)常看到自己或者身邊出現(xiàn)這種二元對立關(guān)系,特別是當(dāng)利益或尊嚴受損的時候,特別是在互聯(lián)網(wǎng)這個弱化了個體的責(zé)任屬性的當(dāng)下,一些沒有意義的對話無時無刻不在進行,仿佛只為了制造矛盾與仇恨,一個偉岸形象轟然倒塌,一股腦的狂熱與放縱,這些現(xiàn)象好像都在說明,早在這一切發(fā)生的開始,我們就都為各個角色安置好了位置,寫好了背景,等待他的發(fā)展與進行,從而得出結(jié)論——我對你錯。要是僅僅把這種情況當(dāng)做嘲諷與戲謔還好,但偏偏就會有人當(dāng)真,理由也很好懂,當(dāng)把自己藏匿于這些淺薄且易碎的觀點的虛無后,就沒有了形體,無法被任何觀點反駁,自然也就立于不敗之地,成為了不折不扣的逃避者。
我想說逃避者甚至可能并不是一個貶義詞,在我的觀念里,它或許就代表的是普通人,而Georges恰好就是極端外化的一種表象,可能在某種特殊情況下,任何人都會成為Georges一樣的逃避者,而Georges在少有外力刺激下,也就是個差不多的普通人。
令人慶幸的是,在Sandi找到膠卷后她發(fā)現(xiàn)了這點,她看到了20多年前的青澀、自戀與叛逆,最重要的是早已忘記了的不完美的自己,這些丟失的片段豐滿了這個故事,自戀和虛偽點綴這整個故事,甚至讓它還多了些許可愛。Georges這個反派的形象在后面的故事里也發(fā)生了動搖,關(guān)于好與壞的極端想法自然也分崩離析。從Sandi拿出或許有些稚嫩的作品任由大眾評判就能看出,她確實擁有異于常人的勇氣和智慧,能正視自己從來都不容易,她給我們做了一個好的示范。
桑格塔在《論攝影》中對強行賦予照片現(xiàn)實意義的人頗有微詞,因為這樣就等于給了每一次不同體驗一個前提,給了美范圍或標(biāo)準(zhǔn),相當(dāng)于對心中美好的不可名狀之物的降維打擊。一張照片就是有一次體驗,一本書、一部電影亦是如此,抹去了背后的體驗,就好像降低了生活的維度,淺顯地定義復(fù)雜、無序的世界,變成了你對我錯或你錯我對的無聊糾纏,這便是我最想避免接觸的悲劇。
影評人會比無良的投資方、制片方乃至豬隊友主創(chuàng)更可恨嗎?
前段時間,我看了一篇推文,叫《為何大多數(shù)新媒體影評人不可信?》。這篇推文表面上批判了新媒體平臺所謂影評類文章魚龍混雜、誤導(dǎo)性強等問題,但說實話,大家都罵得起的那些文字哪能叫影評呢?好些都是軟文,要么就是借片抒情,通篇沒有一點干貨。影評是要有觀點的,而且是以電影相關(guān)的充分客觀的論據(jù)來證明作者的觀點的。但在以前普通群眾都不稀看,在信息傳播碎片化的當(dāng)下,又有多少人會認真看評論類文章呢? 真正對影視乃至文化產(chǎn)業(yè)帶來決定性影響的,一是市場,二是行業(yè)內(nèi)部。一方面,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沒有了消費需求,任何一個行業(yè)都無法長久生存,作為非生活剛需的影視更是如此;另一方面,沒有成熟的工業(yè)體系支撐,行業(yè)運作不規(guī)范,是不可能有適合影視創(chuàng)作制作的良好氛圍的,而中國影視圈在這方面的問題尤為嚴重。 而這回要說的紀錄片《逃避者》就是一個很形象的佐證。
《逃避者》是“美國愛奇藝”網(wǎng)飛今年出品的一部紀錄片。平心而論,這個視頻網(wǎng)站出品的網(wǎng)劇精品率很高,但電影出彩的不多,劇情片的質(zhì)量還得靠優(yōu)秀主創(chuàng)的功底加成,紀錄片基本上也就差強人意。不過《逃避者》僅憑它反映的主創(chuàng)真實經(jīng)歷和視聽上的表現(xiàn)手法,還是可以讓人眼前一亮的。 《逃避者》的主創(chuàng)之一陳善治是美籍新加坡小說家,曾經(jīng)是新加坡的一個迷影少女,有著狂熱的電影夢,但是在她少年時期——上世紀80年代末至90年代初,新加坡電影界乃至流行文化領(lǐng)域是相對貧瘠的,之前唯一一部本土電影還是70年代拍的《聯(lián)邦女警官》。但陳善治和她的好友黃錦佳通過自主摸索培養(yǎng)了自己的影視愛好。后來在中學(xué)導(dǎo)師美國人喬治·卡多納的鼓勵下,陳、黃二人開拍了當(dāng)時還算新加坡第一部獨立電影的《逃避者》,一部講述少女殺手亡命天涯的故事的公路片。 但在影片殺青后,喬治帶著所有的拍攝素材銷聲匿跡了。早在拍攝過程中,他的一些舉措也在善治的心中留下了謎團。這也影響了善治的電影夢,盡管她后來去美國學(xué)習(xí)了電影文學(xué),但之后再也不涉足電影,而是專注于文學(xué)創(chuàng)作。直到2011年,當(dāng)年《逃避者》的16毫米膠片素材在新奧爾良被找到,關(guān)于喬治不為人知的一面及與他有關(guān)的人和善治相似的遭遇也浮出水面。這一切也已經(jīng)通過紀錄片《逃避者》向觀眾展現(xiàn)了。 從《逃避者》的表現(xiàn)手法看,陳善治和黃錦佳并不是志大才疏的空想家。影片以懸疑片的類型模式組織素材,將公路片《逃避者》拍攝素材失而復(fù)得的過程編輯成了一個深入偽君子內(nèi)心世界的驚悚懸疑片。而除了敘事結(jié)構(gòu)上的巧思,在視聽手法上,除了運用懸疑片常見的音效和剪輯,在描述陳、黃二人青少時期的生活的段落,盡管沒有也不可能有更多的影像素材展現(xiàn)她們倆的青春回憶,但兩人年輕時的天真爛漫還是通過簡單清新的動畫和活躍的跳切折射在影片中。諸如此類的技巧在紀錄片《逃避者》中經(jīng)常被運用,不僅為影片變得更生動有趣,讓對紀錄片保留著“枯燥乏味”的觀眾感到賞心悅目,也讓觀眾為這對新加坡好閨蜜嘆惋,如果不受拍攝素材消失的影響,也許她們倆還能在電影界繼續(xù)發(fā)揮自己的才華。
不過,相比陳、黃二人的遺憾,喬治的病態(tài)作風(fēng)和新加坡電影界的滯后發(fā)展更讓人震撼。如果只看獨占《逃避者》拍攝素材的行為,喬治完全就是典型的無良外教??呻S著陳善治抽絲剝繭的探究,觀眾和當(dāng)事人都發(fā)現(xiàn)其實喬治曾經(jīng)也是一個熱愛電影的追夢者??僧?dāng)他在電影創(chuàng)作受挫后,他選擇了假借助人實現(xiàn)電影夢想之名,將他人的創(chuàng)作成果私自封藏,將自己的遺憾強加在他人身上。更諷刺的是,這么一個靠榨取他人的夢想實現(xiàn)自我安慰的癟三居然能在上世紀80年代的新加坡坦然任教,成為學(xué)生喜愛的外教。這和新加坡當(dāng)時的流行文化相對落后不無關(guān)系。由于新加坡當(dāng)時宣告獨立才三十年不到,很多方面的生產(chǎn)條件得靠本國人民摸索創(chuàng)造,影視方面的空白更多,所以很多時候得從國外引進資源和人才。而像喬治這樣的問題人物也會趁此機會為自己撈一筆,把對新事物充滿饑渴的新加坡人當(dāng)韭菜割。 不過好在盡管現(xiàn)實造化弄人,仍然有人堅守著自己的夢想。黃錦佳后來執(zhí)導(dǎo)了講述機車族青春的電影《吃風(fēng)》,以充滿躁動的影像氣息啟發(fā)了之后的新加坡電影,也發(fā)掘了新加坡電影界的前鋒之一唐永健。在物欲橫流的社會,不忘初心的人通常是最可贊可敬的。 在影片最后,陳善治重新剪輯了《逃避者》原定的最后一場戲,為這部電影的故事重新注入了新的生命力。時過境遷,這位曾經(jīng)的迷影少女仍然保持著自己的創(chuàng)作熱情。只是不知道咱們這兒的所謂電影愛好者和從業(yè)者在經(jīng)過了現(xiàn)實的一系列磋磨,還有多少還能憑著自己的一片赤誠之心,創(chuàng)作出純粹的用心之作?
“正如你有能力成為非常棒的人,你也有能力成為混蛋?!?/p>
一部關(guān)于導(dǎo)演Sandi Tan因得到失而復(fù)得的影片而開啟的個人回憶與探索之旅,但,越是個人化的故事,越能產(chǎn)生共鳴。95分鐘的紀錄片,圍繞丟失的影片,Sandi Tan開始不斷回憶自己被開啟又急速被關(guān)閉的少女電影夢,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來自她曾經(jīng)的電影啟蒙導(dǎo)師兼摯友——Georges Cardona。
這部叫Shirkers(《逃避者》)的紀錄片和1992年丟失的那部影片同名,誰在逃避?紀錄片前后兩段式的表達,讓一切變得清晰——紀錄片講述者Sandi Tan和她曾經(jīng)的導(dǎo)師Georges Cardona。從喜歡相同風(fēng)格的法國新浪潮電影,到為了實現(xiàn)拍攝目的而一致的不管不顧,甚至也都輾轉(zhuǎn)過不同的城市,《逃避者》都企圖傳達出逃避者可不只有講述者Sandi Tan一個人。
從1992年到2017年,紀錄片里的故事橫跨了二十五年的時間。在整個故事的前半段,Sandi Tan講述了自己的電影夢如何開啟——在導(dǎo)師Georges Cardona的鼓勵下,Sandi Tan與導(dǎo)師一起和朋友們開啟了Shirkers的拍攝,可帶著拍攝完成未剪輯的影片的導(dǎo)師卻無故消失。Sandi Tan在漫長的等待中逐漸由失望變成憤怒又最終落入消沉,她在相當(dāng)長的時間里都想不明白為什么導(dǎo)師給予了她一個電影夢的同時又幾乎要摧毀它,也讓她開始不斷自我消解。
如果說故事由此終結(jié),導(dǎo)師將作為紀錄片中的絕對反派,一個給予別人希望又親手毀滅的大魔王,一個背叛者。對于只跟爺爺奶奶生活的Sandi Tan來說,Georges Cardona的出現(xiàn)不僅僅是導(dǎo)師,更偏向于父親,厭惡導(dǎo)師也同時意味著否定了他帶給Sandi Tan的一切。接下來的故事,讓所有人都感到吃驚,過了好幾年后,一通來自Georges Cardona遺孀的郵件發(fā)給Sandi Tan,告訴她在自己家的地下室發(fā)現(xiàn)了保存完好的70盒膠片和其他電影資料,這是相當(dāng)詭異的一件事,包括Sandi Tan在內(nèi)的所有人,都已經(jīng)認為影片已經(jīng)不復(fù)存在了。Georges Cardona為什么要保存完好這些原始膠片和資料?Georges Cardona又為何在當(dāng)初要消失?影片后半段圍繞種種疑問,Sandi Tan重新開啟記憶,企圖從Georges Cardona的朋友、門徒、遺孀等人的口中還原出Georges Cardona這樣做的真正目的,或者說還原出另一個真實的逃避者——Georges Cardona。
隨著眾人的口述,Georges Cardona逃避變得證據(jù)確鑿,當(dāng)成為電影大師夢變得遙不可及,只是他選擇逃避現(xiàn)實的平庸和失敗,他愿意攜帶著未剪輯完成的影片,沉浸在自己未完成的電影夢境中。Georges Cardona編造各種各樣的謊言來完善自己的電影大師人設(shè),他從來都認為參與《性、謊言和錄像帶》的兩個門徒是以自己為原型來進行創(chuàng)作的。在所有人的口中,Georges Cardona都是一個會講故事的人,幾乎每個人都不置可否這一點,甚至遺孀為了他的夢想不斷的把錢投入到他的電影事業(yè)當(dāng)中,他的女性朋友甚至花了好幾年幫助他完成他的劇本,他不斷的以為自己可以成為一個大師,他不斷鼓勵別人和他一起來進行創(chuàng)作電影,但沒有一部獲得成功。
在渴求成功的同時,Georges Cardona另辟蹊徑帶著電影夢來到新加坡,想在一個幾乎沒有本土電影的島國拍攝一部屬于新加坡的電影。他開設(shè)電影班,培養(yǎng)優(yōu)秀人才,挑選合適門徒和自己一起出一部電影,其中便就有Sandi Tan,他不斷鼓勵她創(chuàng)作一部屬于新加坡的電影,而Sandi Tan也的確不顧一切的實現(xiàn)。當(dāng)看到70盒膠片時,Georges Cardona可能發(fā)現(xiàn)了電影沒有他自己印象中的精彩,或許是自己沒有能力剪輯他,在巨大的欲望和沒有能力之間不知所措。在Sandi Tan的閨蜜兼拍攝成員Jasmine不斷打電話要求剪輯這部影片時,Georges Cardona慌了,他認為是在搶走自己作為導(dǎo)演電影夢想的最后一根稻草,他變得憤怒,向Sandi Tan寄送消失前的最后一盤錄音帶。
錄音如下:“你好,首先,電話響了,是從紐約打來的,你的閨蜜今天打電話過來。凌晨三點,她在看電視,她說:’你能聽見我說話嗎?,我們想知道電影的進展怎么樣了?’于是我問:’我們是指誰?’她說:’拜托,我們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她像個真正的美國人說:’我們是美國人’總之,我決定我最好錄制這盤磁帶,以防更多奇怪的電話打進來”之后便無影無蹤。
或許在Georges Cardona了解到對于自己的電影夢無能為力的那一刻,他開始回歸現(xiàn)實,企圖得到最后的自救——在澳大利亞的珀斯做葡萄園主,這種心態(tài)很大程度上有點像陶淵明世外桃源的生活,但以失敗告終,并且和妻子也走到了盡頭。
兩年后他獨自一人離開,他回到了美國,輾轉(zhuǎn)西雅圖和休斯敦,最終離開人間。但在這期間,他總是妥善保管關(guān)于Shirkers的一切,甚至在珀斯打算做葡萄園主時,也用一整間房子單獨放置這些資料。正如拍攝Shirkers的早期成員之一兼Sandi Tan的朋友Sophie評價他們共同的導(dǎo)師Georges Cardona所說:“對于未剪輯的Shirkers,Georges Cardona有一種詭異的熱愛”。
對于Sandi Tan來講,Georges Cardona更像一面鏡子,她怕面對曾經(jīng)的那段經(jīng)歷時看到當(dāng)時不完美的自己。Sandi Tan不是在逃避Georges Cardona這個人,她也不是在逃避Georges Cardona對自己的影響,更不是逃避那段拍攝經(jīng)歷,她是在逃避曾經(jīng)的自己也是一個混蛋。因為她無法接受曾經(jīng)的導(dǎo)師兼摯友,有著相同觀影需求,甚至最終影響自己拍攝了一部公路片的精神導(dǎo)師,竟然在影片拍攝后就帶著自己未完成的電影,就這樣消失不見了。Sandi Tan曾經(jīng)特別抵觸談那段經(jīng)歷,是怕自己也會重蹈導(dǎo)師的覆轍,變成像他一樣的混蛋。
正如影片中Jasmine評價Sandi Tan時說:“你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事情做成,赴湯蹈火也在所不惜,只要能拍成自己的電影。”在紀錄片的某些時刻Georges Cardona和Sandi Tan的形象開始重合,Sandi Tan逃避的是承認自己和導(dǎo)師同樣自私,也同樣混蛋。當(dāng)鏡頭中面對Jasmine的指責(zé)后,Sandi Tan說了一聲謝謝,非常有儀式地將自己與所有的一切和解下來,包括朋友、導(dǎo)師,以及曾經(jīng)的自己。
這部未剪輯影片的再度出現(xiàn),看似成了和解的關(guān)鍵道具,但逃避的從來都是個人選擇,除了自己沒有人可以讓你停滯不前。所以別在意,地獄里我們終將會和不完美的自己再度碰面,關(guān)鍵是你要選擇繼續(xù)停在原地,還是向前?
拍攝手法真的impress到我了
追尋了二十幾年的介于不存在與存在間的電影的故事,導(dǎo)演記錄了自己與心魔作斗爭的歷程。是迷影故事,還頗有懸疑色彩,神秘的妒忌心重迷影人物讓這個故事甚至具有了傳奇色彩。導(dǎo)演的無聊很充實,而且作為資深編劇、影評人和小說家,對講述故事的把控簡直有種在看劇情片的錯覺。今年的亞裔作品大爆發(fā),很厲害了。[A-]
Netflix出品,少女們的zine(真的非常exploding),寫劇本、假期一起拍電影,一個人間蒸發(fā)的“朋友”……很難想到是這樣一個故事,觀感特別復(fù)雜:怎么會有這種自私揮霍別人信任,踐踏少女夢想的人?!他難道不清楚這會殺死一部分的她們?!但看著看著,又覺出其中隱含的種種心意心思與人性而讓憤怒消逝了……PS. 想要拋下一切的時候Sandi去了Columbia,我也是會心一笑,真的,親測,想要totally換一個世界換一種狀態(tài)換一個心情,去Columbia絕對是一個好選擇
用一部神奇的紀錄片講述一部神奇的電影的消失。多重媒介的呈現(xiàn)很有野心,可惜信息的組織、羅列比較單線條。這就導(dǎo)致開頭很驚喜,接著主體敘事就漸漸變得無聊,讓觀眾的注意力沒辦法得到好的歸攏。
追蹤一個消亡的靈魂,追逐一份消失的拷貝,追隨一個消弭的自我;如果你打開Georges Cardona的IMDb頁面,會發(fā)現(xiàn)除了以在本片以資料影像出鏡外,他唯一參與的作品是擔(dān)任了一部只發(fā)行了錄像帶的B級電影攝像師,在他人的拼圖式敘述和這份寒酸的履歷中,這個張口新浪潮閉口伯格曼的電影庸人才是不折不扣的逃避者;或許在導(dǎo)演20年前動筆寫下劇本標(biāo)題的時候,也不會想到這般曲折離奇的扣題。
激越!感傷!獻給電影,獻給青春
沒有辦法以傳統(tǒng)敘事之外方式來重新理解和建構(gòu)自己記憶,驚奇經(jīng)驗消散在了單一視角和庸常執(zhí)念之中。
絕對的影迷電影,看了很感動,讓人想到十九歲的自己,以及之后靈感最旺盛的十年。george那么自私陰暗嗎?我覺得這只是表面,某種程度上george創(chuàng)造指導(dǎo)了這部杰作,他完好的保留了膠片,保持了神秘形象,給予當(dāng)事人充沛的感情和故事,強迫他們在時間里醞釀。況且,“電影不一定要拍下來”。
按尼采精神三變的比喻,女主的兩位好友是孩子——藝大于人,女主是獅子——人大與藝。而那位二十年前騙了大家的導(dǎo)演是魔鬼/吸血鬼型人格,回想起來這樣的人自己也遇到過兩次。這種被別人吸走了血/偷走了夢想的慘痛經(jīng)歷的確甚少被言說,大概經(jīng)歷者都覺得不足為外人道,為了自我保全還是趁早move on,可惜這樣一來人間就不太有這樣的寓言故事,導(dǎo)致新一茬韭菜往往像女主一樣在遇到魔鬼的時候辨認不出,魔鬼離去之后也久久無法復(fù)原內(nèi)心的空洞,亦無從借鑒別人的經(jīng)驗以幫助自己復(fù)活。所以還是喜歡這個故事,雖然覺得女主還是有點斯德哥爾摩綜合癥。
【新加坡】少女初識電影的滿腔熱情到消失后的追問與探索,Georges的鬼魂纏繞著她成為了追逐夢想和創(chuàng)作時的心魔。所有的努力連同70個拷貝埋沒在倉庫里,沒有結(jié)論與答案,最終淪為活在字里行間的記憶。在這部很私人化的紀錄片中,不僅僅看到了一個愛電影之人的努力,還有失蹤電影的詭秘;還有幾個在90年代,那個曾嚴苛審查著音樂和電影,只能偷偷的聽地下?lián)u滾、“遠程連線美國看片”的新加坡,亟待掙脫禁錮和表達自由的靈魂。
毀人夢想,太可惡
真實的性(抽象)、謊言、錄像帶。一個幽靈一般絞殺少年夢想?yún)s至死都模糊不清的邁克爾哈內(nèi)克式人物,卻在時間沖刷一切后再也難以喚醒仇恨。被封存二十年的咒語終被解開,同時也體會到什么是流光易散,韶華易逝。還好,愛電影的心永遠不會變,回憶歷久彌新,熱情永不消退。
要不是這個導(dǎo)師大騙子,Sandi Tan現(xiàn)在沒準(zhǔn)早成新加坡第一女影人。我也碰到過這種莫名消失的導(dǎo)演,的確是夠倒霉的。不過話說回來,沒有此人啟蒙,這些女孩當(dāng)年可能也不會有能力和動力做出這個電影。
童年門前積水仿佛巧克力牛奶,在鏡頭前不停咀嚼著被禁的口香糖,夢想丟失歸來后失去了聲音,不存在的電影里我們跨越時空相聚
非常標(biāo)準(zhǔn)的美式紀錄片拍法,即便是主觀影像(散文電影),也只能在表層進行信息的陳述,缺少應(yīng)有的藝術(shù)深度和體驗價值。我在想,這些內(nèi)容如果落到一位葡語導(dǎo)演手上會怎樣?是否可能通過聲畫分離在時間和空間上變幻出悠長綿延的詩意,那是很可能的,已經(jīng)有足夠多的例子。
早就超出事件本身 紀錄片本體創(chuàng)造了一部迷影色彩的懸疑片
真好!今年亞裔小導(dǎo)演兩部英語紀錄長片處女作都在私人影像記憶和多元社會、跨文化、亞文化等宏大議題間找到了極佳的平衡,情緒的落腳點又穩(wěn)重又輕盈,漸漸可以看出流媒體的制片發(fā)行模式給這些邊緣群體無名人才帶來了更多機會,讓人感到一些欣慰?;{(diào)其實有點像true crime,但因為受害者是被偷竊的少女夢想和逝去時光,是超8質(zhì)感中的個人和國家/城市影像史,敘事的步步推進帶有了酸甜和俏皮的意味,對電影夢的物理性的侵犯和掠奪給女孩們心中留下的創(chuàng)傷被非常真誠和溫柔地探索和展開,結(jié)尾給我的感覺和《滑板少年》很像,嗓子很堵,眼睛很亮。
一部未能完成的電影,穿越白馬跨過的間隙,將每個參與者的前世今生都串聯(lián)在一起。昔日的恩師、騙子,現(xiàn)在已都飄散在空氣中,與所有對此事耿耿于懷的心哼著無人知曉的詩句。所有最后都化為烏有。無往不利的殺手會被閨蜜殺死,公路上那剎那吹過耳邊的風(fēng)會消失,車窗上的污穢與笑容也終將會被刷得干干凈凈,只有那未曾裝上膠卷的鏡頭,會悄悄地記錄下這些未曾被人察覺、便早已流逝的時光。這么說來,電影果真是溫柔的吧,而電影記錄下來的時間,也總是無法被人習(xí)常地稱為殘酷,只是如此舒緩地在一旁觀望著,在畫框內(nèi)記錄下每個逃離著什么事物的人們曾經(jīng)的一切。年度top5內(nèi)預(yù)定。
奇片。看到一半就猜想到,喬治必然是個白魔鬼。電影找了更委婉,也更電影的形象比喻:諾斯費拉圖。與《佐杜洛夫斯基的沙丘》里沒能拍出來的電影相比,少女時代的新加坡獨立電影,確實完成了一次16mm的攝制行動。《逃避者》記錄下了二十年前的熱帶城市風(fēng)貌,還有游蕩的眾多人物。最后杳無影蹤,只留下沒有聲音的影像素材,反過來好像也解釋本片有太多配樂。后三分之一很好看,尤其是與行進時電影史的堆疊。為了完全不同于《摘金奇緣》的新加坡風(fēng)情,打破支配著許多人的虛妄大中華想象,片子也可以一看。它屬于青春,屬于新加坡,也屬于電影的實體本身。
2018年不可錯過的電影,一部可遇不可求的作品,在表達迷影主題方面,遠超過《攝影機不要停》。